那是他从军来的第一次大败。
敌军将领早就埋伏在道路两侧,骑兵步兵蜂拥而上,数百人包围住他们数十人。安逢渊持刀奋战,几个骑兵困住他,当头兜出一堆粉末,安逢渊只觉眼睛一阵剧痛,旋即被数人打下马。
“长远侯已被抓!放下兵器!否则长远侯性命危矣!”
沈长生杀得双目通红,听到这话,蓦地停下,任由人收了兵器,将他双手捆住,把他扭送回营。
他不甘地挣扎下,那人哐地用刀柄猛力砸他脑袋:“老实点!别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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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逢渊被关在屋里,双眼暂时看不到东西,大衍的军医给他敷上药,用黑布遮住他的眼眸,他要等七八天才能恢复视觉。
他在敌军中待遇可谓极好,敌军好吃好喝供着他,每日点心不断,梨花白、竹叶青、桑落酒、新丰酒轮番上,刚刚甚至送来一坛女儿红,还是珍藏三十年的!
那坛女儿红彻底激怒了安逢渊,他猛地把酒扔到地上,酒坛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醇厚的酒香弥漫一室,他指着大臣怒道:“天天美酒好菜供着本侯,明天是不是还要送个美人供本侯泻火啊?!”
大臣不慌不忙道:“侯爷需要的话,也无不可,”
“哈,想拿本侯换回陈辉?难道你没有见陈辉被本侯逮到的样子吗?瑟瑟发抖的跪下求本侯饶他一命,把你们的计划全摊出来,这样的宗室,也值得你们追随?”
“王爷是什么样的脾性不重要,只要他是大衍的宗室,就够了。”大臣淡淡说道。
“很好,你们很好,哪怕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安逢渊被气笑了,“不愧是大衍的好臣子!”
“大衍的天下,就不需要侯爷操心了。”大臣笑了一声,“至于美人,城内萧条,只有一个姒族娈童,不知侯爷能不能屈尊。”
他本是想羞辱安逢渊一番,可安逢渊知道他心中所想,偏偏不如他意,他大笑道:“爱卿还是秉承儒家那套,难道你不知道,对于上位者而言,男女并没有差别。有劳爱卿了,本侯却之不恭。”
齐书脸色一变,声音却不漏出丝毫破绽:“侯爷请稍等。”
他关门时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他所想,安逢渊听见比平时大许多的关门声,满意地笑了笑。现在他陈兵十万在城外,虎视眈眈,大衍唯一的宗室还落在他手中,失去了陈辉,大衍临时聚起来的势力会瞬间土崩瓦解,他们拿什么跟自己斗?还想妄图扳回一局?他从来不肯露出任何一点软肋,对自己人如此,对敌人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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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生和其余二十三位亲卫被困在一间帐篷里,沈长生一开始焦急气愤,后来冷静下来细细思考,发现安逢渊的性命无忧,他们毕竟抓了大衍宗室,敌军应是想用安逢渊换回宗室。
少年坐在地上,正在想怎么解决困境,咯吱咯吱靴子踏过土地的声音传来,停在他面前,一个男人俯视他:“你就是沈长生?”语气里满含刻骨的恨意。
沈长生抬起头,年轻男人眼中是滔天怒意,表情甚至已经扭曲了。他穿着盔甲,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望着他,手臂肌肉僵硬,拳头死死地握起来。
他恨声道:“裴叶就是你杀的?”
这事随便问一个亲卫就知道,沈长生没办法否认,他也不想承认,男人逼问:“你身为大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