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和丁茉莉没心疼,宴请了全村的父老,这也算是给陈母风光大葬了。
吃席面的时候,马春花拖家带口,把家里所有人都带来了,满桌子的好吃食,她就跟抢一样,一个大肘子刚上席就被她一把抢到自己身边,就用脏手抓,还唾沫星子满天飞的白话。
“老陈家败了,这老陈婆子一辈子最重名声,结果怎么样?儿子是个强,奸犯,还盗窃,哈,丢先人的脸啊!”
满桌人鄙夷的看着她,这纯粹就是小人,吃你的喝你的,还埋汰你,也后悔自己不长眼睛,怎么和她坐一桌了。
“你好,你老头不是也进监狱了吗?还和寡妇滚过苞米地,丢人现眼。”
李柱子的媳妇也是个泼辣货,在吃的方面她和马春花有一拼,见肘子被马春花独霸了,这心里就不高兴,听到马春花的话,她直接就打了她的脸。
“有你什么事?你男人好,那寡妇和你男人也钻过苞米地,当谁不知道呢?”
马春花见她当众给自己没脸,顿时怒了,把肘子推到自己孙子跟前,指着李柱子媳妇破口大骂。
“那可不会,你说了我也不信,我男人什么样我最清楚,不像你家的老帮菜,还有你们全家贪心鬼,贪了人家五保户的粮食,还虚报自家人的工分,挖社会主义墙角,死了都得下地狱。”
李柱子的媳妇撇撇嘴,男人的事情,她准备回家好好教训,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塔台,有这事也得说没有,不然多没面子。
心里有气,她这嘴就跟刀子一样,直接就开骂了。
“你个牛鬼蛇神,封建迷信的残余,我去写大字报告你,让你也尝尝笆篱子的滋味。”
马春花嗷的一声就蹦起来,张牙舞爪的想去撕了李柱媳妇的嘴,被同桌的人拉住了。
陈致远和丁茉莉不是没看到他们,不过母亲丧事不能出节外生枝,懒得去搭理她们,装作没看见。
陈红霞磨磨牙,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这个马春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人帮着他们教训求之不得。
屯里的邻居们也愿意看热闹,马春花简直成了大家的公敌,人家老陈家葬母,办丧事本来心情就不好,她可好,吃的满嘴流油,还说那么难听的话。
这陈家二小子是改了脾气,换做以前肯定拿鞭子抽她,这娘们也该抽。
“呸,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还弄这些迫害人?你就损吧!将来死了都没人参加你葬礼。”
李柱子的媳妇见大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马春花,有上岁数的人干脆就过来指责她,在怎么着?也不能在人家的葬礼上乱讲,人死为大,这点道理都不懂?
见自己引起众怒,李柱子又摩拳擦掌的凑过来,马春花蔫蔫的坐下,抓着肘子肉狂往嘴里塞。
“吃吃,怎么不噎死你?”
李柱子媳妇气的指着她鼻子骂,这时候再换桌也不可能了,眼睁睁看着那香喷喷的肘子都进了马春花的肚子,她那举着肉气她,顿时来了脾气,不管不顾的骂着。
“呃,呃。”
也是寸劲,马春花吃的急了,还真被一块肉给噎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看着就憋得的脸涨红,眼珠子瞪了老大,指着李柱子的媳妇,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呀!不好,噎住了,快点敲敲后背。”
“别是老陈婆子来找她了吧?”
“有这个可能,人家今天下葬,这马春花就胡言乱语,触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