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回家看看不?”
“不了,借人家的车,不好多耽误。”
陈致远摇摇头,看着自己家的篱笆院,母亲现在在做什么?房顶炊烟袅袅,看着像是在做饭,院子里堆着积雪,也没人清理,他在家的时候,院子都扫的干干净净。
再看向绊子垛,几乎都见了底了,家里两个大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劈一些?
心烦意乱的扭过脸,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跳下车,帮母亲把这些都干完。
“致远,别难过,让陈致明和陆剑锋自食其力,总要有一个过程。真到冷的无处取暖,饿的贴肚皮,这两位还能呆得住吗。”
丁茉莉看到他难过的眼神,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伸出柔软的小手拉住他粗砺的大手,剪水秋眸关心的看着他。
“是,你说的对,若是管的太多,他们永远不知道付出,只会一味的索取。”
陈致远点点头,握紧她的小手,有时候痛过了,方才知道失去的是最珍贵的,他只希望母亲看清楚大哥和红霞的嘴脸。
不要拉着他,母子一同弓着肩背,去驮起陈致明和陈红霞
陈家,陈母疲惫的点着灶坑,绊子都没了,老大和陆剑锋就像是没看到似的,红霞就更指望不上了。
以前这些她从来没操过心,都是致远给她准备好,现在
“唉”
昨晚她没有睡好,致远昨天回来本来说是要帮她劈绊子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然后她被闺女牵着鼻子走,把毛驴强硬的留下,儿子走时那绝望悲伤,像是被她抛弃的眼神,一直刺着她的心。
昨晚又是一夜未眠,今天起来,她这心口还隐隐作痛,手心手背都是肉,致远也是她的儿子,从靠山屯到县里,要走三个小时,就算是赶着毛驴还要走一个半小时,天冷路滑,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妈,做什么饭?”
陈红霞伸着懒腰从西屋走出来,她睡够了,现在感觉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老是觉得吃不饱,晚间躺倒炕上,更是饿的睡不着觉。
按理说现在天天吃的都是大米白面,每顿她最少三个馒头,不可能不抗饿啊?
“大饼子,酸菜汤。”
陈母没好气的瞪了陈红霞一眼,从早到晚,她除了睡就是吃,一点活都不帮着干,还不如人家茉莉呢!
“啥?大饼子?都剌嗓子,怎么不做馒头?”
一听说吃大饼子,陈红霞不高兴了,那东西粗粗拉拉的,吃到嗓子眼咽不进去。
“以后就这东西了,没有你二哥往回买,妈可没钱买白面。”
陈母瞪了她一眼,大饼子能吃上溜就不错了,就他们两口子的懒筋,能赚到工分吗?
“凭什么不往回买?有他这么当儿子的吗?”
陈红霞一听,当即眼睛就立起来,当儿子的不养娘,她去告他去。
“他只有养活我的义务,没有养你们的义务。”
陈母叹口气,不怪儿媳妇生气,有这么理直气壮吃人家的吗?若是恭敬人家也行,可每次丁茉莉回来,她都挑事,这次事情闹得这样大,已经是覆水难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