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看不到你,宴昭懒洋洋地躲在航船上回答,她大概是过得是最舒服的,你在哪?等战局结束后我可以勉强先接你回来。
海崖之畔正上方大概一百多米的位置,我理解这只机械鸟为了伪装所做的盘旋捕猎等众多活动,但它转得我脑袋实在发晕没办法叫时队长帮忙校准下位置么?
应天选择的海崖是方圆十几公里内的最高点,为了更好的视野,洛塔瑞奥不得不把自己绑在机械鸟上俯瞰全局,从而能及时按下引爆键。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忽地爆出,刺目雷光叫所有人下意识闭眼。
等等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洛塔瑞奥瞪大眼睛,完全傻在原地,应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的确是应天,或者说,贝希摩斯。
残风冷吹碎雨,崖畔尽染暴雨。在如瀑布的雨幕之下,一个黑影悚然而现,它穿着仿古的曳地黑袍,可衣角临风飞舞,居然不沾一丝水渍。
黑影身姿挺拔,但那不是应天曾刻意伪装出的精神矍铄,而是自然而然的年轻的澎湃生机。
暴雨倾盆,水元素紊乱后这里的天气便变化无常,这场大雨降临前丝毫没有任何的预兆。也许现在远处的居民都在忙着避雨,顺便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洛塔瑞奥面无表情地按下遮雨开关。
一朵黑色的伞花在半空中溅开。叶惊秋从上方收回视线,平静地走向崖畔。
她的确是孤身前来,身上甚至都只披着一件淡薄的防水衣,狂风描摹出她瘦削的轮廓,平坦贴骨的衣物足以证明她的确没有携带任何通讯设备,是十足的诚意。
亲自向你发出这样的邀请,真叫我不情不愿啊。
这个时候说话的是应天了,他转头,年轻有力的瞳眸里爆出苍老怨毒的眼神。
叶惊秋踏破狂风而来,雨丝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便忽地消失,像是火焰被送进真空地带,骤然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所以身上明橙色的冲锋衣凌乱却不染一丝水尘,连裤脚都宛如通水管的应天站在她面前简直称得上狼狈。
叶惊秋终于停了,她的站点很巧妙,与这个灵魂上行将就木的老人保持着一个恰好可以躲过冷刃的距离,应天没有对她这种态度有任何不满,双方在此刻都相当谨慎。
贝希摩斯能听见你说话么?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会跪下来求我杀了你。叶惊秋低声。
不能,我说过,现在是他最虚弱沉眠的时候。占据这具躯体的只有我,应天指了指心脏,此刻你杀了我,也就是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