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登时扑满整个饭厅, 确认男人已经痛昏后, 叶惊秋才松开刀柄,转身立刻去扶一旁惊魂未定的姜之南。
南南姐, 你有没有事?哪里伤到了么?
姜之南发丝凌乱,眼角下依稀有干涸泪痕。她在原地呆了几秒, 等那男人蔓延的鲜血已流到她手边, 这才木偶似地呆滞转头,愣愣地看向叶惊秋。
叶惊秋有点担心, 她晃了晃手稍大声:南南姐?南南姐?
姜之南如梦初醒, 望着叶惊秋的双眼登时一红,两行清泪便簌簌而落。叶惊秋手足无措,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只得递了张没用过的纱布上去, 视线却不经意地滑过姜之南耳畔。
没有任何东西。
她刚刚潜入饭厅时近乎无声,如果没有监视器或者窃听机,以姜之南这样丝毫检测不到元素波动的非觉醒者来说, 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知道她是何时来的。
更何况刚才那男人近乎下了死手, 演戏演到这份上几乎是要人命了。这样一来,基本可以排除姜之南的嫌疑。
她是真心去帮她们的。
叶惊秋长抒一口气,怀着点提防人的愧疚之心,轻轻地把坐在地上痛哭的姜之南扶起来。
姜之南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微镇静下来。她吸着气擦眼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谢谢、谢谢你小秋,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有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 南南姐你也不至于惹上这样的麻烦。
姜之南苦笑:我藏人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这些人已经觊觎我们很久了,我也只是因为学了点东西才侥幸被留到现在。
叶惊秋听说过缅北毒枭与诈骗犯的心狠手辣,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字眼。
我们。
她犹犹豫豫:南南姐,你说的我们......是?
很多,老大他抓了很多人当劳力,养花养得好就可以多留一段时间,养不好就卖给那些园区,有实在不听话的,就索性把人掏空卖到泰国去。阿玉的姐姐,就是这样消失的,姜之南止住了眼泪,低声轻道,再开口带了许多迷惘与痛苦,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姜之南的话很轻,叶惊秋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视线扫向一旁正在慢慢苏醒的男人,心想看来就算把他杀了也不冤!
肩胛骨被钉穿的痛感可以将人生生刺醒,男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却是微笑着的叶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