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淮坐在诊所里，窗台上摆着两盆生机盎然的仙人掌。

他有些疲惫，昨天值了一个夜班，听到傅西凛的问题，才逐渐精神起来：

“......你是说她现在突然很黏着你，你是担心她在跟你演戏吗？”

“就算是演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傅西凛声线清冷低沉。

他身着黑蓝色丝质睡袍，身高腿长，有些随意地站在阳台上，手里面捧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微微晃荡，酒面掀起一丝涟漪：“如果她能够跟我演一辈子，我能接受，当然，我会更乐意看到她是跟我来真的。”

陆清淮沉吟片刻，思考了很久：“她这样的情况，或许真的不是跟你演戏。”

根据他的经验，他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或许宋小姐他现在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

傅西凛微微挑眉，似乎很有兴趣，“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受害者有可能会爱上对自己施虐的人，这在心理学上并不是一种罕见的症状，我认为她现在的情况很符合斯德哥尔摩的原理。”

“你的意思是说，我对她而言是施虐者，她在这段感情里面是受害者？”

听出男人语气里面的不悦，陆清淮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外人，这一点应该只有您自己清楚，至于宋小姐到底是不是斯德哥尔摩，我也不能够确认，或许她只是单纯地爱上了你也说不定。”

他知道傅西凛想听什么样的话，语气带了一点讽刺：

“谁规定，只有疯子才会爱上强迫自己、囚禁自己的人呢？”

挂了电话，陆清淮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手中旋转的钢笔突然脱了手，摔在了桌面上。

笔尖被摔得岔开，他拿了起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断断续续的，已经出不了水。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支钢笔。

他有些烦躁，用力地将笔盖盖上，发出“咔嗒”一声，随手扔在桌上，差点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