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大师和林先生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林先生道:“世子,请恕在下妄言,现在任氏大业将成,而唯一的障碍就是老郡王,那么解决的办法只有把这个障碍搬开,一切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搬开?怎么搬开?莫非是让我……”任纯义怔了半响,猛然似乎明白过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是利令智晕,但也没有这种胆量,慌忙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就是天胆也不敢啊。释大师、林先生你们这不是让我做不忠不孝之人吗?”说着,差一点都要哭出声来。
释大师和林先生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在想着,这小子就这么点小的胆子,居然也敢做皇帝梦。不过他们也早有对策,林先生故意把脸一扳,道:“世子,你在说什么话?我和大师虽然不敢说是有德之士,但这人伦大理也还是懂的,怎么会劝世子行这等不义之事,想不到世子竟然以小人之心度我们的君子之腹,即是如此,在下就吿辞了。”
说着,他一甩袖子,站起身就要向外走。任纯义慌忙拉住他,道:“林先生,千万不要动怒,都是在下刚才失言,还请先生见谅。”说着连连向林先生作揖。
释大师也劝道:“林兄,林兄,你这脾气也要改改,方才世子只是偶尔失言,你怎么一下就翻了脸呢?而且这不也见得世子宅心仁厚,凡是忠臣孝子,天必佑之。”
这时林先生才回心转意,对任纯义躬身一揖,道:“世子,是方才在下失礼了。”
任纯义忙道:“那里那里,都是我误会了先生,请坐,请坐。”
三人重新落座,任纯义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道:“林先生、释大师,我们喝一杯,刚才的事权当是没有发生,没有发生。”
三人喝完酒之后,林先生才道:“世子,在下的意思是,对老郡王不能晓之以理,只能迫之以势,逼得老郡王也不能不动手,这不就行了吗?”
任纯义听了,呆呆发了一会儿怔,道:“逼,怎么逼他?”
林先生心里直骂,这小子也太蠢了,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居然还不知道,刚才怎么就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呢?只好向释大师使了一个眼色。
释大师会意,道:“世子还记得宋太祖赵匡义之黄袍加身的故事吗?”
任纯义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还是大师和先生才智高,这果然是个好办法?好,我明天就办。”
林先生道:“世子要办什么?”
任纯义不解,道:“黄袍加身啊?不是释大师教我的,明天我弄件黄袍,给我父王披上,就可以逼他起事了吧!”
两人听了也不禁哭笑不得,林先生摇摇头,苦笑道:“世子错了,大师说得,只是一个例子,并非是叫世子完全照搬。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时宋太祖在军营之中,一但黄袍加身全军可见,便无退路了,只能举事。而老郡王就在王宫中,左右俱是心腹,就是黄袍加身也无济于事。如果老郡王当场脱去黄袍,然后训诉世子,那么世子又将如何?”
任纯义不禁又糊涂了起来,道:“那么两位的意思是,让我把父王先拉到军营里去,然后再给他披上黄袍?”
释大师和林先生又怔了一怔,忍不住都摇头苦笑起来,这家伙也太迟顿了。这时林先生凑到任纯义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任纯义这才恍然大悟,道:“妙什,妙计,如此一来,就不甴得父王不举事了。”
释大师和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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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大师和林先生并肩走出了世子府,只觉得身心居疲,释大师苦笑道:“见过蠢人,但却没有见过这样蠢的人,居然还做这样的春秋大梦,任得敬也算一世精明了,怎么生出这么个没用的儿子来?不过也付,正因为是蠢人,所以才好糊弄,如果换了任得敬,只怕就骗不了他了。”
林先生笑道:“有道是利令智晕,我看任得敬是老了,所以才不欲多生事,如果倒退二十年,他也未必能看明白。但这任纯义也确其是蠢得可以,不过总算是把任纯义给教会了。咱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回去之后,马上给中都去信。向皇上报告一切。”
原来这释大师和林先生都是过去金国派往西夏的探子。当时西夏依附于金国,因此在西夏国内安插几个金国的谍报人员并不是难事。
其实完颜长之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安排,在他继位之后,立刻命人重新联络西夏地区的谍报人员,向他们布置任务。而张鹄向完颜长之建议,在西夏地区制造混乱,以牵制大宋的精力。也正中完颜长之的下怀,因此立刻指使谍报人员开始工作。
谍报人员接到任务之后,立刻开始和任氏的有关人员开始接触,而一向以无能著称的任纯义就成为重点突破的对像。于是林先生和释大师以天像易理为名,和任纯义交住。在向任纯义演试了几次占卜的结果之后,任纯义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两人也因势立导,将任纯义一步一步引到造反的道路上来。
任纯义本来就是个大草包,对两人哄骗他的所谓天像易理都深信不疑,而且一但任家真的独立,任得敬称帝,那么自己不就从世子变成太子了吗?那么日后也有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因此也是利令智昏,一门心的做起皇帝美梦来。
在林先生和释大师的指点下,任纯义没有直接去找任得敬,而是先找到任得仁、任得聪以及、任纯理、任纯信、任纯智等人商议。而任氏的其他人虽然比任纯义脑子明白一点,但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且也都是各有打算,但都同意下来,于是众人都瞒着任得敬,又开始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