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允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道:“卿言有理,来人,立刻去招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来见朕,不得托延。”
让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来当面对质,也是合情合理,这一点白彦敬也无话可说。心里只能默默念道,希望两人来了,能够打消皇帝的疑滤。
这时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正在太原府外围,视察金军的布防情况,见城中派出使者传诏,是皇帝要招见自己,而且要求回去得十分匆忙,还以为城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两人急忙先放下手中的事务,跟着使者返回了太原城中。
进到临时行宫,见皇帝还有白彦敬、孛撒、完颜白撒、术琪高虎、纥石列胡沙虎等大臣都在。而朝堂上的气氛似乎不大好。白彦敬、孛撒的目光中都露出关切、担心的神情。而术琪高虎、纥石列胡沙虎的眼里却是嘲笑、讥刺、幸灾乐祸的意思。
两人也都是久经官场的人,立刻知道这次招见绝不简单,只是还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在心里提高了警惕,但还和平时一样参拜完颜允恭。
施礼己毕之后,两人起身。完颜允恭才道:“两位爱卿,朕到这太原府中,时日以经不少了,十几万大军屯驻于此,曰废千金,消耗钱粮,非长久之计。因此朕想立刻发大军去进攻完颜长之那个叛臣,不知两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互相看了一眼,还以为完颜允恭是被人唆使,想要立刻出兵去进攻完颜长之。对这一点,两人也是早有准备,因此也放心了不少。仆散忠义立刻道:“陛下不可,我们现在不宜出兵,还当以坚守为上。”
完颜允恭道:“我们现在有大军十五万,而完颜长之那个叛臣部下只有三万人马,众寡悬殊。为何不能出兵去主动进攻呢?”
纥石列志宁也道:“陛下,我们的军队虽然众多,但都是远征西夏,军力疲惫,不及完颜长之的人马精锐。而且完颜长之善能用兵,需防止中他的诡计。因此不可轻易出击,还当以坚守为上。”
仆散忠义也道:“完颜长之以小反上,虽然巧取了中都,但粮草后勒供应不足,而且天下不服,因此利在速战。而陛下仍是大金之主,有全国各地供应不缺,故当先以守为上,避其锋芒,待其师老兵疲,粮草断决之后,再出兵之,可以一举获胜。”
完颜允恭的脸色有些难看,道:“那么以两卿之见,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纥石列志宁还以为完颜允恭是平叛心切,所以有些沉不住气,于是道:“陛下不必着急,臣另有一计,可以打败完颜长之。”
完颜允恭道:“讲。”
纥石列志宁道:“现在完颜长之的人马都屯驻在易州,中都空虚,因此我们可以一面守住太原府一带,与完颜长之对持,一面可以另外派遣一支人马,绕过易州,去袭取中都,这样一来,完颜长之必然腹背受敌,难以久长。而陛下也可以先行起驾回中都安居。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纥石列志宁满以为这样一说会使完颜允恭满意,那知完颜允恭“哼”了一声,道:“只是送到中都去的不是朕的人,而是朕的首级吧?”
两人一听,也不禁吓了一跳,知道皇帝是发火了,但又不知自己的那一句话说得不对,一时都怔在那里。而完颜允恭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仆散忠义、纥石列志宁,朕平素对你们不薄,为何你们两人要勾结完颜长之,来谋害于朕呢?”
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只觉脑袋中“嗡”了一声,连忙跪伏于地,道:“陛下,臣万死也不敢。”
完颜允恭冷笑一声,从桌案上抓起那封信来,扔了下去,道:“你们自己去看吧!”
两人从地上拾起信来,打开一看,顿时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一下两人可真害了怕,只吓得全身颤抖,汗流夹背。完颜允恭一拍桌子,厉声道:“你们没有想到吧,这封信居然会落到朕的手中,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还不老老实实招供,是怎样和完颜长之勾结的,又是打算要怎样谋害朕。”
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听了之后,都大呼冤枉,仆散忠义道:“陛下,臣受先帝重恩,对陛下一片忠心,岂敢勾结完颜长之,反叛陛下,这实在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