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晚上,完颜长之又找来完颜陈和尚,和妻子完颜瑞仙,一起在自己的内室里商议决定。因为这两人对完颜长之来说,都不是外人,因此可以畅所直言。
听完他们的讲说之后,完颜瑞仙淡淡一笑,道:“用不着再考虑了,马上准备举旗成事吧?”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沒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她却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痛痛快快就决定下来了。
看着两个人惊讶的神情,完颜瑞仙也不觉好笑,道:“你们兄弟两这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怎么被张鹄的那句话给绕住了,他说如果皇上能够不计前嫌,这可能吗?你们常年在外征战,或许不清楚皇帝的为人,但自从那一次冲突之后,我一直都在留意观察,皇帝绝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所以我可以断定,皇帝绝不会放过我们,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因此我们不要有别的幻想,一心一意准备起事吧!”
两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对完颜陈和尚来说,他虽然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也一定会支持完颜长之的决定,但在心里总不希望是完颜长之主动造反,如果是被皇帝所逼,而奋起反抗,那自然就另当別论了,因此佩服道:“还是大嫂看得明白,我和长之这一次都被绕到里面去了。哈哈。”
完颜长之在欣喜之余,却还有一丝疑惑,正要在问妻子,却被完颜瑞仙用目光示意阻止住了。这时完颜陈和尚起身告辞。
完颜长之送走完颜陈和尚,回到了內室,这才道:“刚才我想了一下,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也未必就是绝对,万一皇帝真的不计较了,或者,他打算什么时候对我们下手,也许马上,也许是一二年,也许是三五年之后,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又该怎么办,难道也要等上三五年吗?”
完颜瑞仙道:“那能够等那么久,我们今天商议的事情就以经是大逆不道了,一但传出去,不仅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而且这蓄意谋反的罪名也是坐实了。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反也要反了。而且越快越好,趁着现在,皇帝刚刚继位,威信不足,根基不稳,及早起事。否则每拖一天,他的皇位就会稳固一天,对我们就会多一分不利。”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我们主动造反,我担心……”
完颜瑞仙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这也好办,就算皇帝一时没有想到对我们我,但难道我们就不会主动设法,逼皇帝先动手来对付我们吗?到了那时,我们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这一下立刻就点醒了完颜长之,尽管在他心里,现在以经非常希望搏一把了,但也知道主动造反和被逼无奈的反击完全是两回事情,与前者相比,后者不仅在道义上说得过去,而且也容易博得別人的同情,从而也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但正如妻子所说,就算皇帝还无心对付自己,也可以想办法激怒皇帝动手。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扯旗造反,也就有充份的理由了。
完颜长之又道:“但岳父现在还在中都,这可太危险了,在我们起事之前,一定要想办法让岳父离开京城,最好是到我们这里来。另外还有纳阑家,也要一并保证安全。这样我们起事时才能全无后顾之忧。”
纳阑家也就是完颜瑞仙母亲的家族,现在是完颜瑞仙的的舅父纳阑明安掌家,虽然完颜瑞仙的母亲以经去世十几年了,但现在完颜陈和尚的妻子却是纳阑明安的长女,也是完颜瑞仙的表妹纳阑秀云。因此纳阑家的安全也必须考虑。
完颜瑞仙点点头,道:“爹那一边到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把决定的结果告诉爹,我想爹一定有办法脫身的。致于纳阑家,两个舅父现在都在地方为官,不比在京城里,想要脱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完颜长之这才彻底打消了疑虑,第二天就向张鹄、郭虾蟆等人,再次声明,皇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一点绝无疑虑,因此这次举事,将是势在必行。对此张鹄也并没在追问“如果皇上不计前嫌,完颜长之还反不反”的问题,因为昨天提出这个问题,也只是试探一下完颜长之的态度,张鹄也明白,主动造反和被逼无奈的反击之间,区别有多大。他也直接表示,将会用力支持完颜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