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孝苦笑了一声,把浪讹进忠上一次议和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给任得敬。最后李仁孝道:“任卿你看,南宋是不是欺人太堪了,不仅有辱我国,而且贪得无厌,这样的要求,我大白高国又怎能答应呢!”
任得敬也点点头,立刻道:“陛下,原来是如此,南宋实在是欺人太堪,我大白高国宁可与南宋决一死战,也绝不与南宋议和。老臣不材,也愿以亲自领军出战宋军,以此身殉国,那怕是我大白高国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向南宋妥协。”
任得敬在朝中本来还有些党羽,而且还有一些主战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附合任得敬,要与宋军决一死战。
李仁孝却吓了一跳,他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想在任得敬面前表现得强硬一点,以免让任得敬小看了自己,毕竟在日后两人之间恐怕还会有一番争斗。却没想到任得敬比自己还要激愤,竟说什么要战到最后一人,岂不是说李仁孝自己也要以身殉国吗?如果众臣真的都要坚持与宋军决战,那可就不好办了,忙又道:“不过焦景颜从金国回来,说金国答应从中周旋,给南宋施加压力,迫使南宋放低条件,与我们议和。朕现在也在犹豫,该不该再次与南宋议和?”
任得敬心里好笑,其实在兴庆府中他有众多耳目,这些情况都知道十分清楚,他当然明白,皇帝决不敢与宋军決战。果然,听李仁孝这么一说,也立刻借梯下墙,道:“金国曾数次帮助我大白高国,即然愿意从中周旋,无论成与不成,那么我们也不好拒绝别人的一番好意,臣以为还是应该派人,与南宋重新议和,先且看南宋又有那些条件再说。”
焦景颜听了,连忙出列,道:“陛下,臣以为相囯说得有理,无论成与不成,总不能拒绝了金国的一番好意,也该派人先去和南宋谈一谈。”
一些主和的大臣,也纷纷附和,而任氏的党羽也知道自己刚才会错了点,连忙见风转舵,都道:“是啊,是啊,相囯说得有理。”
而那些主战的官员听了,一个个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心里都清楚,皇帝其实是想要议和的,因此也没有办法。
李仁孝听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也不理那些主战的官员道:“那么诸卿,有何人愿意为使,去兴州与南宋议和呢?”
群臣都面面相觑,人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言语。上一次浪讹进忠为使出和南宋议和回来,被气出了一场大病,致今都还没能上朝来,虽说这一回有金国从中周旋,毕竟这可不是一趟好差事,而且看一看金军到了兴庆府之后的表现,也不能对它的周旋抱以多大的指望。因此大殿上一下子静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无人敢来接这个任务。
见无人敢答言,李仁孝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正要发作,这时任得敬道:“陛下,若是朝中无人敢去,那么老臣不材,愿意去一趟兴州,与南宋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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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任得敬到达兴庆府三天以后,金国周旋的结果也以经出来了,从宋朝那边传来消息,表示愿意与西夏继续议和。而金国又怕双方在议和谈判中再次因为谈不陇条件而谈塴了,因此又提出,有金国的人员参与这一次议和的过程,以便从中为双方调解。这一条也被宋朝接受,于是金国派出参知政事石琚为使,赶到兴州,参与双方的议和。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李仁孝也十分高兴,看来金国确实是在尽力周旋,那么这一次议和也大有成功的希望。于是立刻下旨,以国相任得敬为正使、又以皇弟越王李仁友为副使,一起前往兴州,与南宋议和。
为了能够促成这一次议和成功,西夏朝廷又连夜抓紧时间,讨论一下西夏目前能够接受的议和代价。因为在此其间西夏又输了一仗,也使西夏朝廷淸醒的认识到,以西夏目前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单独与南宋对抗,虽然有金国从中周旋,但如果西夏不想付出一些大的代价,恐怕也是难以议和成功。
因此这一次西夏讨论得出的议和代价虽然还不能和上一次南宋提出的要求相比,但也比上一次西夏自己开出的条件又要优越一些。这以经差不多是西夏所能接受的底线了。
虽然任得敬在出发之前,到是信誓旦旦,一定要据理力争,使西夏少受损失,但李仁孝依久是忐忑不安,西夏能不能保全,可就看这一次了,如果南宋还不是答应这些条件,那么真的就只能够和南宋决一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