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点头,放他们一行人进去了。
杨沂中这时正在屋中正尘,他也是一身普通百姓的衣着。见王直友进来了,杨沂中立刻起身,道:“直友,虞相公是怎么说的?”
王直友还没答话,他身后有一个走上前耒,摘下斗笠,正是虞允文。
杨沂中一怔,道:“相公,你怎么来了?”
虞允文道:“此事关糸太大了,我必须先亲自来看一看。”
杨沂中点点头,忙拉过一把椅子来,道:“相公先请坐下说话。”
虞允文坐下之后,问道:“规右,犯人关在那里。”
杨沂中道:“就关在后面的柴房里,有专门人看着他,加了双岗,绝对是万无一失的。相公现在是否要审问他呢?”
虞允文道:“不必,先把那封密信给我看看。”
杨沂中忙从怀中掏出一封用油纸包好的信,递给虞允文。虞允文接过信,打开来看完,然后点点头道:“有他的押花和图章,这就没有错了。好个汤思退,竟然私通金国,真是罪不容赦,我看把这封信交到皇上手中,看他还有何话好说的。”
杨沂中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把人犯押进临安,请相公吩咐。”
虞允文看了看窗外的雨,这时雨下得正大,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停息,道:“事不迟凝,我看乘着现在正下着大雨,我们马上进临安。”
这时窗外的雨还在沥沥的下着,湖面蒙起了一层蒙胧的雾气。雨粒击打在院落中做芭焦树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屋中琴弦响动,一个悦耳的声音唱道:“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马声初断。闲依露井,笑扑流萤,惹破画罗轻扇。人静夜久凭栏,愁不归眠,立残更箭,叹年华一瞬,人今千里,梦沉书远。
空见说,鬓怯琼梳,容销金镜,渐懒趁时匀染。梅风地褥,虹雨苔滋,一架舞红都变,谁信无聊为伊,才減江奄,情伤苟倩。但明月影下,还看稀星数点,。”歌声唱罢,琴弦的余音仍不绝于耳。
这时门外有一个侍女进来道:“严蕊姑姑,唐大人以经走了。”
严蕊点点头,道:“小芸,把这四个盒子收好,封存起来吧。他今天虽不肯收回去,我也断不会要的。下次再找个机会送还给他。”
小芸拿起盒子,道:“姑娘,我可就不懂了,刚才唐大人不是说他可以帮姑娘脱籍,可姑娘你为什么又拒绝了呢?这些年来,姑娘不是一直都想脱籍从良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到是很替姑娘可惜啊。”
严蕊淡淡一笑,十指舞动,又在拔弄琴弦,道:“你沒听见他说吗?他愿意帮我脱籍,却是要我做他的妾室,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如此。”
小芸不解道:“我看这几个月来唐大人对姑娘很不错了,听说他又要升官了,给他做妾室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难不成姑娘你还想做正室不成吗?”
严蕊一边弹琴,一边苦笑道:“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还不明白吗?那里还敢奢望做什么正室。不过只是希望过些平淡的生活罢了。真要是做了他的妾室,还耍上承他夫人的颜色,下应其他妾室争宠,又有什么好的。唐大人也罢,其他什么人也罢,还不是看我有几分姿色,几分情才,那又如何,红颜弹指老,一但到了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又当如何呢”说着严蕊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芸怔怔的看着严蕊,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笑道:“姑娘,我看你拒绝那唐大人,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那个小杨将军了。”
严蕊的手一颤,“诤”的一声,琴弦断裂,琴声哑然而止。严蕊脸色苍白,身了晃了几晃,双手按在琴上,支持的身体,眼中充满了泪光,呆呆发怔。小芸还从来沒有见过严蕊这个样子,却不知自己的话为什么使严蕊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一时间也吓得呆住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悄然无声,只听见窗外雨打梧桐的点滴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严蕊才缓缓道:“小芸,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说这诰话了,好不好。”
小芸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注:过百龄其实是明代的棋手,我小时候学围棋时打过他的棋谱。这里做一个记念,可惜那个时候学围棋没有坚持下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