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啊?”
卫父:“怎么啦?这个没得治吗?”
夏芒:“手术是可以做手术的,但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做手术,我不做手术平时也没什么毛病。”
卫母这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难怪你长得比同龄人的男孩子要矮一个个头,是不是你的激素分泌和普通男孩子不一样?要是治好了,你是不是还能再长高点。先前我还跟你叔叔说,你长得不够高是不是去看看骨科,打点生长激素。”
夏芒连忙说不用:“我、我觉得我这个身高挺好的,我在乡下也没有很矮,我觉得这个身高也够用了。”
卫母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扶着脸颊,唉声叹气,再抬起头看向丈夫,她搓了搓手,大夏天的,她却觉得手有点冷的发麻,说:“所以,夏芒也不是得什么要紧的绝症,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卫父跟着说:“是的,是的,不会危及生命,我们还吓得一晚上没睡着。”
话音落下。
又是缄默。
接着,卫峻风先笑了起来,突兀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他转头去拉夏芒的手:“你看,我就跟你说了吧,我爸爸妈妈都是读过书的大学生,他们见过的世面多了,不会因为你是个双性人就嫌弃你的。”
夏芒还是觉得那颗心像是蒲公英上被吹下来的种子,风吹到哪里就飘到哪里,安稳不住。
这是能够这么容易就被接受的事情吗?
他是在做梦吗?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变了?
没有吧……可是,可是,他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变了……
窗外,不知何时,浓云遮蔽了太阳,给阳光上抹了一层灰。
院子里的月季已经有两天没有打理,干蔫蔫地耷拉着。
夏芒吃完饭,又提出要洗碗,被拒绝,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卫母身后,说:“阿姨,我今天下午还是回家去吧。”
众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