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县丞的委屈,他懒得再说,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安县丞,我曾经向一位高人习得种粮之法,对于田地有些想法,不如带我去看看?”
安县丞不信这话。
瞧这位姓柳的女公子,怕是连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不过人家跟张尚书有关,张尚书依旧是吏部尚书,他就还得老老实实将张泽易供起来。
安县丞想着去贴曾旭东也是无果,便带着柳微往城外的田地里去。
“以前还是有几百亩好田,恢复通关后,几十年没人种地,再好的田地都荒废了。”
“咱们回海也只有这能耐了,住在周围的庄户们,种些能吃的,碰上老天爷开眼,勉强饿不死人。”
“年轻的后生们,但凡是有手有脚的都去跑商了,谁还窝在这黄土地里种粮?”
柳微就蹲在田地里,仔仔细细打量着,又喊张五黑挖了一块地:“再往下挖点,那边也挖开我瞧瞧。”
“柳公子,你们这是?”
“我瞧瞧适合种些啥。”
安县丞无奈:“要是能种,县衙门口就不会那么多拿着个破碗的了。”
她的手抓起几处的泥,指腹细细摩挲。
要说种不了庄稼,她信,因为目前的粮食等作物,不适合这里的土壤、天气等等,但这不代表不适合种她所带回来的品种。
正巧是三月。
今年比往年要暖和许多,她决定先拿这里做个实验。
张泽易终究是没去县衙。
她再次见到他,还是在他的院子里,一见着她,张泽易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一张嘴笑着裂到耳根子处——倒不是夸张,张泽易的嘴是真挺大。
要换作小孩子,夜里瞧了,还得将他看作专吃孩子的怪物。
“你傻笑个啥劲儿?”屋子里没其他人,她才问道:“老实交代,你今日上哪里去了,我去县衙等你,等了一整日都没能等到你。”
张泽易“嘿嘿”笑:“不好说。”
她捂住胸口:“哎,淡了淡了,咱俩没啥感情了。”
刚说完这话,门外有侍女的声音,说是曲悠然来了。
她在一旁坐下,目光扫了眼张泽易,只见他脸上全然没有先前的笑容,淡淡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