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辨证论治谈方子,也是跟搞笑差不多的,单是五六种药材的配伍,能组成的方子就海了,再复方一下,更是无穷无尽了。
而献方献药之中,更多的就是这种方剂,不是说不能用,而是要返归于辩证之上,才能用的。
当然,剔除了这种重复的方子,献方献药之中,还是有大量可用方剂的。
根据地域不同,所产药剂的不同,同一个方子因地域或是当地主产药材的不同,变化也是多种多样的。
而这种多样性,也是除了药物组成之外,献方献药的精华所在,这就跟厘清药性有关了。
中医三千年,能者大家无数,因地域不同,将经方药材辅以当地药材,加以改进出来的方子,就是医家们对于本地药材药性的厘清了。
但想要将这些东西提取出来,那就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了,不是三年五年,或是十年八年可以完成的。
每一地的药材也是随时而变的,就比如说土大黄,如今的田间地头常见,后世就不常见了,这个算是变量。
这么看,想要将地域性的献方献药整理清楚,并固定于当地使用,也是很有难度的,这个事,也不好统筹来做,最好还是将献方献药发回,由当地的中医师整理总结之后,再做报告,才更为妥帖一些。
当然这就跟王前进带回来的整理献方献药的任务无关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怕正是人家想让李胜利去做的,真要弄完这个,他怕是要跟柳爷说的一样,先要有一百二的寿限才成。
单出成果,对李胜利而言就简单多了,这事也能与自训班之间扯上关系,赤脚医生的教材,加上切实可用的对症方剂组合,医跟药两者就算是完备了。
但这事,目前说来,李胜利还是说了不算的,可能是怕他独断专行,人家也派了国医圣手蒲老前来。
这位蒲老蒲副院长,其资历虽说比四大名医出身的史老稍低,但实则不低,看蒲老如今仍担着中医研究院副院长的位置,也就有了结果。
医术上没法比较高低,但就如今的影响力上,蒲老是绝对高过史老的,之前的流脑,就是蒲老领衔办理的,只这一件事,就足以让蒲老蜚声海内外了。
急症用安宫牛黄丸,轻症用白虎汤辅以除湿药剂,再加西药消炎的手段,蒲老出手治疫,说是药到病除也不为过,这等治疫的本事,哪朝哪代也是要称呼为国医圣手的。
至于那边派蒲老过来,除了钳制之外,也有保护的作用,把蒲老这样的国医圣手按下去,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会这么想。
风雨渐有遍布的趋势,人家内部做些自相矛盾的事儿出来,只要看清了出发点,就知道是有的放矢了。
李胜利估计,这次随蒲老而来的人员,怕也是京中名家的精锐了,跟名家精锐不沾边的,也不会享受这样的优待跟照顾。
整理献方献药的事,还要等蒲老来了才能分说,李胜利便跟便宜姐夫王前进,说起了缩摊子的事。
风雨要遍布,许多事就不能再跟之前一样的做派了,首先如今手里掌握的人员还是要做出安排的。
众人混的无非是个饭辙而已,干什么活,讲究的可不多,只要有饭辙,干什么活是无所谓的。
既然献方献药的整理,要落到自训班这边,借机扩充地盘这事,就得直接开干了。
如今正赶上药材秋收,马店集跟太平庄都拿不出太多的人手用来盖房子,那留出一批大师傅,让他们带着一帮子小年轻盖房子,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样一来,养人的花费也就有了正经的由头,李胜利也可以借机多给他们一些收入。
将愿意干活或是背书的拉到自训班这边,将那些实在不能任事的留在街面上,就可以做到两厢兼顾。
以后这批实在不能任事,只想着在街面上打混的,也得正经调理一下,不然将来也是麻烦。
“老王,这事也不是不成,但相应的扩建手续,以及该供给的钱粮物资,也得给咱到位吧?
我这的人员倒是不多,万把人上下吧?”
听李胜利谁的竹杠也敢敲,作为姐夫的王前进也是服了,遇上这狠货,真是没地儿说理了。
“我说孙子,你特么敲竹杠也得分人啊!
知道这事儿是谁定的,你就敢张口自己手里万把人啊?
真惹了那位,收拾你还不一句话的事儿?”
听着便宜姐夫王前进的劝解,李胜利洒然一笑说道:
“我真要是那么好收拾,就不是用献方献药这种阴招绊我了。
那真就是一句话,把我给收拾了。
他们之前又不是没试过,正因为试过之后不好使,才用的阴招。
知道之前为什么让你放武装部仓库的消息吗?
这种事,人家在意着呢,你一动人家就盯上了,这是怕咱们玩鱼死网破的手段。
既然退了,一步哪够?
我这花销的门路多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特么光着脚的穷鬼一个,谁的竹杠不敢敲?
你忘了我让杜娇阳到领导办公室要钱的事儿了吧?
那边不也得捏着鼻子给我另外调拨一批药品物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