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骄阳这个女人,在国内淡漠了金钱,出去之后,想必也会有一番作为的。
吃过看过花过玩过,人生的乐趣也就少了,低俗的东西满足了,就要立足高远了。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李胜利多给杜骄阳几次钱,这女混子就会发现,生活少了很多的趣味。
想要活的有趣,要么更加放肆,要么就要发宏世大愿。
有杜家牵扯,杜骄阳现在的放肆,已经足够了,接下来能做的,也就是发宏世大愿了。
“唉……
你这么惯着我好吗?
我总觉得少了很多的乐趣。
今晚老杜夫妻请你家宴,家里没别人,就我们一家人。”
纠结的将两刀大团结揣进兜里,杜骄阳有些落寞的一叹。
李胜利给她的钱,让她在年前看清了一些人性,为朋友慷慨解囊,得到的并不都是赞誉,许多人也把她当做了大头。
“杜姐,给你钱的并不一定都是好人,像我,就抹杀了你的许多兴趣。
花你钱的,更没什么好人,一边花你钱,一边骂你的人多了,对这些人要利用好。
想花你的钱容易,但该做的事也是一样要做好的,只想着花你的钱,不想着去做事的,让他们有特么多远,就滚特么多远。
至于怎么让人做事,刚刚我说的就有一条,你去请吃请喝,让他们给你弄粮票。
粮票是有市价的,咱们按市价收取,不差钱。
王前进那边,我弄了一辆道奇的中吉普,以后公家的车,也尽量少用,别让人抓到小辫子。”
说完了这些,李胜利就把刚刚换下的中山装,又穿在了身上。
现在到杜家是白天,穿着羊皮袄、老对襟,去大院里的杜家太扎眼了。
大院里比四合院里的气氛更为紧张,而且大院里的人多半会伪装,是人是鬼更难分的清楚。
李胜利当面换衣服裤子,让杜骄阳脸色一红,看着他身上的轧线棉袄、棉裤,女混子也多少有些纳闷。
自家这位先生,不是个差钱的人,可自己的穿着,只能算是普通,脚上的袜子还带着补丁,这就有些寒酸了。
“老李,你的钱哪来的?
你也不是个没钱的,怎么还穿打着补丁的袜子?”
杜骄阳的心里不藏事,看到了也就问了出来。
李胜利一边换着棉鞋,一边苦笑,能说什么?说尼龙的袜子自己穿着不舒服,专门让赵彩霞把袜底换成了毛巾底儿?
“呵呵,艰苦朴素嘛,咱们过日子,还是得该省省该花花不是?
杜姐,家宴是什么时候?”
听着李胜利的艰苦朴素,杜骄阳的眼里多少有些狐疑,但事实摆在面前,人家的整个袜底都是补丁。
说是艰苦朴素也不为过,只是女混子的心里,多少有些怀疑,看他刚刚脱下的毡鞋,就不是商店里的东西。
“晚上,中午我要在你家里吃饭,这也是老杜的命令。
老李,你这毡鞋不错啊……”
听到自己会错了意,李胜利摇了摇头,看了看内联升的定制毡鞋,也赞了一声女混子的眼光不错。
“鞋是旧的,以前估衣行的存货,据说叫做武行抓地虎,穿着很舒服。”
肖虎给找的毡鞋不是新做的,但也不是旧的,只是鞋号跟他差不多的老鞋。
肖虎那边也说了,过了初五,要去师傅家新作鞋楦的,有了新的鞋楦,以后的布鞋,都算是手工定制款了。
“趁现在有时间,咱们去友谊商店给老杜买点东西吧。
那地方也就过年的时候宽松点,平常不好进。”
废话说完,杜骄阳也说起了正事,过年也算是毛脚女婿的一大关,选什么东西送给老泰山,也是有讲究的。
“不用,我备了点东西,走,跟我一块去院里的义务卫生站坐诊吧,你也算是在院里亮个相。”
柳爷,小年就回来了,这段时间老头也没闲着,除了安排吴门医家跟讲古,起兴的药丸,已经在同仁堂配好了,钱也没少花。
要不是有娄家留下的浮财,李胜利这边又要动用储备的金条了。
领着杜骄阳进了大通间,李胜利从屋里药柜的顶层,取下了两个瓷罐,两个葫芦瓶。
两个药罐里装的都是中等的虎狼药,比较猛的则是装在了葫芦瓶里,最猛的害人也厉害,柳爷那边并没有配置。
“这是什么东西,大过年的上门送药,咱们家虽说不讲究这个,但也不怎么吉利吧?”
看到李胜利摆在桌上的东西,杜骄阳的脸色一黑,大过年的上门送药,好比过寿的时候,上门送钟,这茬口就不怎么对了。
“这是我师门起兴的好药,不懂别瞎说,这四罐东西,按照柳爷的说法,民国年间,一罐总要值十根金条的。
这可是当年王公贵族们用的秘药……”
这价格,李胜利也是悠着说的,别小看黄豆大小的一丸药,真正放在同仁堂,可不一定比安宫牛黄丸便宜多少。
秘药虽说对人体依旧有损伤,但据柳爷所说,这已经是效用最好,毒性最低的方子了,是无数医家一代代细细磋磨出来的。
“李胜利,过分了吧?
我爸多大岁数了,你大过年的给他送这个?”
杜骄阳这边刚起了火气,门外就传来了孩子的号丧声,听到这声响,不用问,多半是被鞭炮炸了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