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药呢?”
扫了一眼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妹妹,李胜利斟酌了一下,觉着第二课的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你这丫头读书不精,学习能力不高。
发问之前,总要了解一下情况的,你问的这个问题,不会显示你的好学,只是给我展示了你的无知。
还有你拙劣的学习方法。
李映红,我问你,安宫牛黄丸是什么药?”
既然妹妹强烈要求自己给她上课,李胜利也不拒绝,转身倒骑在官帽椅上,将下巴在椅背上搁好,就开始了对妹妹的诛心之课。
“我不知道!”
看着哥哥李胜利吊儿郎当的模样,李映红知道这是要看自己出丑,气哼哼的回了一句。
“那好,这个问题先按下,等回家的时候,我当着妈的面再教你。”
抬出了家里的镇山虎,促狭的看着妹妹,她敢不翻书,李胜利就敢让她回家一边哭、一边挨嘴巴子,还得乖乖的翻书。
“哥……
我这就找。”
想及家里老妈的嘴巴子跟大脖溜子,李映红打了一个寒颤。
家里老娘可不会因为她是女孩,下手的时候会收敛,该打嘴巴子就打嘴巴子,起的晚了,拽着辫子直接被拖下床的时候也有很多。
想及家里凶悍的老娘,李映红的气焰,立马就萎靡了,忙不迭的翻起了面前的医宗金鉴。
安宫牛黄丸,她还真没在医书里见过,翻书也是毫无目标。
“医宗金鉴成书早于安宫牛黄丸成药,我案头的温病条例,是安宫牛黄丸的出处。
你哥我的传承,是温病柳家,而编纂温病条例的医家吴鞠通,正是温病一派继叶天士之后的大医家。
天下温病是一家,前辈的理论还是要精通的。”
见妹妹对着面前的医宗金鉴使劲,李胜利也点拨了她一下,同时给她灌输了一些不怎么好的理论。
一脉医家就是一家,说天下温病是一家,那可真就是道德绑架了。
温病吴门也不是一家,十几家算少的,几十家的规模可能也有,就跟柳家一样,或许吴中那边知不知道柳爷还是两说呢。
硬将几十家医脉拢为一家,李胜利的野心,也在随处彰显。
几十家医脉,差不多家家都有绝活、秘技,怎么可能混为一谈?
李映红在翻书,李胜利就这么趴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看着。
一旁的肖凤,仔细的看着小叔,这种状态的小叔才最自然,懈怠、阴险,恐怕才是真正的小叔李胜利。
“哥,书上说的安宫牛黄丸有金箔为衣,你的怎么没有?”
看着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妹妹,李胜利尴尬的一笑。
同仁堂的正版货自然带着金箔,但三块三一丸,不带金箔的虽说也是八角盒,但还真不是同仁堂所出。
自打五七年流脑之后,各地的药厂,都有不一样牌子的安宫牛黄丸现世。
当日,李胜利让赵家兄弟去同仁堂买药,这些物件自然尽着便宜的买喽……
虽说没有金箔为衣多少影响药性,但李胜利知道,有没有金箔的安宫牛黄丸,都可以作为急救药。
有一块一毛八货真价实的猴版安宫牛黄丸,他也不会去选三块三带金箔的。
别小瞧两块钱的差价,就跟今天这样,万一遇上了流感大爆发,一块二的是犀角、牛黄,三块三的也是犀角、牛黄。
来上百八十例病人,一差就是二百多块,这可是大钱。
真要是遇上这样的情况,上面下来的医疗队,肯定也用一块二的货,因为疗效足够。
现在送这俩孩子去医院,哪家医院也不会给他们直接上安宫牛黄丸的,只会先打退烧针,再打消炎针。
能拿出一块二的安宫牛黄丸,也是李胜利的担当,这里面是有风险的,即便在他眼里,风险几近于无。
这也是为什么,李胜利一而再、再而三分药的原因。
再有一点,李胜利一直是在洼里义诊舍药,没工资没收入,安宫牛黄丸已经是珍贵药物了,再用金箔正版,目的性跟生活来源,就让人深思了。
别小瞧六分之一的安宫牛黄丸再劈两半,有了洼里老头老太的见证,谁敢拿着这个说事儿,只怕会被洼里社员群起而攻之。
孩子是什么,现在是希望跟花朵,在老头老太眼里就是传承跟香火,那是天,即便不是自家的孩子也一样。
见哥哥李胜利不说话,李映红讨了个没趣,便继续看着温病条例上,安宫牛黄丸应对的症状。
但她终究是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学生,里面的许多说法对李映红而言,都是晦涩难懂的。
“哥,我看不懂,但上面写着脉虚者以人参汤下,脉实者银花、薄荷汤下,你用温水送服,会不会有问题?”
妹妹遮掩自己面子的手段很拙劣,但话却说的不错,从这几句话里,李胜利就可以听出妹妹有从医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