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哥,这可是好菜,你还是拿回家自己吃吧。”
吃光棍、搂绝户,李胜利还没那么下作,对于浑不吝的傻柱,他也没什么恶感。
心术不全的傻柱,虽说不在好人数里,但也不完全算是个坏人。
吃他带回来的饭盒,让院里人知道了,绝对没好话,李家跟贾家、何家不一样,是健全的家庭。
跟光棍凑的太近,也与李胜利的初衷不符,这是给李老爹拉威望的营生,不好掺杂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说什么呢?
这叫相请不如偶遇。
哎……一大爷,您留步。
胜利这儿备了酒,待会儿有厂里的人过来看腰,一块喝两口,聊聊天?”
说着话,也没耽误傻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活相对简洁的一大爷,刚进门廊,就被他喊住了。
老易来了,饭盒的事儿就两说了,李胜利冲着老易一笑,那边自然也就开了口。
“胜利在啊!
我也听说了,你爸的腰好了,家里负担也就轻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错。”
在院里一直端着的易忠海,可没傻柱那么浑,直接就闯门,而是站在门廊里,跟李胜利打起了招呼。
“一大爷,谢您夸奖,进屋坐坐,喝上一口?”
跟对待傻柱一样,对老易,李胜利也保持了该有的礼貌。
至于老易心里怎么想,那是人家的事儿,总不能逼着人家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易师傅来了,进屋坐,再站着就堵上门廊了。”
易忠海对于心有城府的李胜利不怎么待见,心眼多的人不好管理,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在院里,都一样。
刚想婉拒李胜利的邀请,李老爹这边带着几个工友就顶在了他身后。
“小李回来了,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年纪轻轻就能顶门立户了。
这还自学了手艺,我这腰一到了刮风下雨的时候,也紧绷绷的,待会儿让胜利也给我瞧瞧。”
跟李老爹打了招呼,跟他身后的工友点了头,八级大工匠的矜持,老易也端的很稳。
同时也不忘在人前展露院里的和谐,将自己祭到了李胜利的手里。
听了易忠海的夸赞,李老爹这边也面带喜气,扶腰托臂,将老易请进了屋里。
在轧钢厂,真正有威望的不是厂长、车间主任,而是易忠海这种大工匠。
只要人性差不离,全厂上下都要敬重有加的。
进屋之后,老易扫了一下,没坐罗汉床,而是坐在了上首的官帽椅上,心里的算盘还是精准的。
“各位叔叔大爷,先坐一坐,喝一杯。
刚刚何师傅又给加了牛筋牛肚,有肴有酒正好先解解乏。
酒能通经络、活气血,是现成的一味好药。”
有了傻柱裹乱,临时医馆也变成了酒馆,不管新老,多半工人都好喝一口。
李胜利顺势而为,将放在竹篮里的茶杯、小碗一一摆在了小画案上,并将进口的阿尔巴尼亚香烟打开,做了伺候酒局的小厮。
至于用茶杯、小碗当酒杯,也是没办法的,现在的普通家庭,也不会准备宴客的餐具。
除了这些小的家什,李家只剩海碗了,这也不是水浒,而且酒坛里装的是烧酒,用海碗喝烧酒,只怕会喝死几个。
伺候酒局,李胜利没什么经验,但也没办法,论起辈分,除了一个傻柱,他是最小的。
傻柱这货还挂着食堂大师傅的光环,比来比去也得自己来伺候酒局。
这时节,别说是有羊肠、牛肚这样的酒肴,只要有酒,就是有根生锈的钉子舔两下,也能让人喝高。
“你是小孩,喝酒喝的少了,还是我来倒吧!”
接了李胜利递来的烟卷,见他倒酒不怎么利落,傻柱算是眼色不错,伸手就接过了十斤的酒坛。
有酒、有肉、有烟卷,跟着李老爹回来的轧钢厂工友,自然客随主便,一一落座就喝了起来。
对于疗伤变酒局,李老爹这边乐见其成。
如今的生活虽说简单,可也不轻松,多少还带着点压抑的味道。
工友、师傅能凑在一起喝酒,即便喝的是自己家的酒,李老爹也是满心欢喜的。
一杯酒下肚,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李老爹脸上很快就带了红光。
有了傻柱这个大茶壶在,同样下班的二大爷、三大爷也被拉进了酒局之中。
对于酒局,李胜利一样浑不在意,无论是帮着工友治伤,还是凑现在的酒局。
无非是给李老爹刷一刷存在感,结果既然相同,方式就无所谓了。
推让之下,李胜利这个小辈,也没被挡在酒局之外,老易做主傻柱斟酒,他手里也多了一个小碗。
空口抿了一点碗里的散酒,李胜利的眉头一皱,傻柱这货嘴还挺刁,散娄子的味道还真不咋样。
到了嘴里的酒,辛辣苦涩,弄不好也得五六十度,虽说口感不怎么样,但酒糟的味道还在,不是勾兑的酒精酒。
想了一下之后,李胜利也就释然了,现在的着力点都在重工业上,工业化产的酒精即便有,也不会拿来勾兑成酒的。
因为筷子拿的少了,喝酒的人就直接动了手,虽说家家都不怎么见荤腥,但拿酒肴的时候,人人都很克制。
一口羊肠,怎么也得凑合一杯酒下肚的。
李胜利也学着他们,捡了一块羊肠,想要压压嘴里的辛涩酒气。
只是入口之后,羊肠比家里的咸菜都咸,也不知道老妈是怕坏还是怕口淡了,被一下子吃完。
就这咸度,一口羊肠下三杯酒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