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小屋内。
职工抱着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他觉得【司机】有点莽撞了。
要知道,气象站有严格规定,为杜绝在追查迪特的过程中受到其他因素干扰。
同时确保能随时报告重大案情,执行任务的小组或者个人材拥有呈件反应“气候异常”的权力。
这种方式与“内参”模式极为相近。
但是,【司机】现在并没有执行任务,不具备反应“气候异常”的资格。
职工面露难色地望向【农夫】,在得到【农夫】的点头示意后,这才犹犹豫豫地解开包裹。
里面是个木头箱子。
“司机同志挺谨慎的.”
见这一层一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职工也有些期待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了。
随着“吱宁”一声,箱子盖被打开。
里面静静摆放着三个信封、一堆小麦叶子以及一个大号木制哨子。
这三样毫无关联的东西摆放在一起,显得格外怪异。
司机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人,把这些玩意送到【农夫】面前,就更加奇怪了。
这些年来,【农夫】的心境已然平和如水。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些许好奇之意。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走过去,伸手拿起了第一个信封。
【农夫】一眼便认出了信封上有气象局的暗记,表面这封信确实是反应“气候异常””信件。
“难道司机又发现了案子?”
【农夫】打开信件,借助昏暗的台灯光线看去。
这确实是一封反映迪特案件的“气候异常”信件。
信件中记录了承德刘家沟公社发生的一件迪特案子。
有迪特潜入公社,偷偷释放了恶毒的嗐虫,啃噬刘家沟的麦田、果树。预计小麦和水果产量将减产一大半。
当地公安特派员和公社调查半年,却未能将狡猾的迪特抓捕归案。
这种“小案子”,本身不归【农夫】这条线负责。
但是,李爱国写道:“迪特用心恶毒,企图破坏建设,迪特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当地的社员产生了恐慌。”
一句话,将问题的严重性拔高一个等级。
【农夫】看着这封信件,眼睛中闪过一道异色。
从表面看,这是一封常规的气候异常信件。
李爱国在去刘家沟走亲戚的时候,发现了当地‘气候异常’,回到京城后便按照规定上报气象站。
这种汇报既是李爱国的义务,也是他的权力,更是常规做法。
但是【农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再度拿起那把麦叶子。
小麦叶子在箱子里闷了数小时,已然有些干枯,可上面被虫蛀出的大大小小窟窿依旧清晰可见。
那些窟窿密密麻麻,仿佛被啃噬过一般,有的叶片几乎被啃得只剩下叶脉,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粗暴地撕扯过。
【农夫】甚至还瞧见了一只红色小蜘蛛。
它在那残缺的麦叶上忙碌地爬动着,似乎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感到惊慌。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虫嗐了。”
【农夫】放下小麦叶子,拿起了第二封信件。
这封信的信封上署名是农科院的育种专家吴教授。
此封信的信封上署名是农科院的育种专家吴教授。
信件内容与上一封截然不同,不过事件同样发生在承德周边。
吴教授发现中科院设在承德的育种基地,今年种植的杂交小麦麦苗被虫子啃噬得惨不忍睹。
原本生机勃勃的麦苗,如今变得枯黄萎靡,大片大片的麦苗倒伏在地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
那些虫子仿佛是无情的侵略者,肆意地在麦苗上横行,将嫩绿的叶片咬得千疮百孔。
改良品种的苹果树、梨树等果树的叶子和树干也被蛀出窟窿。
树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有的叶子甚至只剩下了一半,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树干上的窟窿深浅不一,有的已经深入到木质内部。
育种基地五十亩育苗田,受灾面积达百分之八十,放眼望去,一片荒芜衰败的景象。
改良品种的果树受灾面积达七十亩。
那些曾经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果树,如今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残枝败叶在风中颤抖。
在整封信件中,吴教授只是如实地记录了受灾情况,并未推测病虫嗐的原因。
但是跟李爱国的上一封信联系在一起,就能发现两者的病虫嗐如出一辙。
很明显,刘家沟的病虫嗐并不是迪特所为。
“呵,这个火车司机倒是颇有心计。”
不知不觉间,就连【农夫】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越发想知道造成大面积病虫嗐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当【农夫】打开第三封信件,看到里面竟是两页竖版印刷的书籍残页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残页纸张泛黄,质地粗糙且厚薄不均,表面还隐约可见微微黄点。
【农夫】早年为了工作需要,曾专门研究过各个年代的纸张。
此刻,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纸张,感受着那粗糙的质感,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曾经研究过的各种纸张特点。
随着记忆的不断翻涌,他越发确定这是两三百年前用水稻制成的纸张。
在那个官方垄断、纸张价格奇高的年代,江南富商为谋取暴利而研制出了水稻纸。水稻纸制作工艺简单,当初【农夫】为了避免被黑皮狗从通信的纸张上查到线索,曾经亲自制作过一批水稻纸。
“这两页书籍竟然是古籍的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