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亚蒙一样的解放词,鲁齐乌斯所解放的却是最高的量级。周围仍旧浓郁的光明元素成为了他最有力的后盾,让他的力量恢复比阿雷西欧快上许多,这把在他灵魂中栖息、又仰赖于他自身力量而诞生的圣枪,其登场便显得尤为辉煌盛大。
握枪的圣者在空中悬浮,枪尖指向地面上的猎人。亚蒙只觉得像是被一轮炽热的太阳锁定,无论他逃到哪里都无法躲避这强烈的光焰,判断清楚情况之后,亚蒙咬牙,他不得不正面对抗。
“【我必诛杀】!”
他二度启动圣剑,肩膀上被狼人咬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受到相应培养的亚蒙也清楚地知道,与他为敌的猎人断然不可能因此放过他,猎人们没有什么光明磊落可言,关键的时刻,他们可以放弃同伴,甚至可以投奔敌人,一切只为了最终的胜利。
越强大,便越冷漠,这便是圣殿的猎人。
圣剑开启,同样爆发出强烈的风压,亚蒙一口气注入了全部力量,他必须背水一战。过度强大的压力让他的皮肤开始开裂,鲜血流淌在圣殿制式的白斗篷上,也流淌了他满脸,他听到自己发出了嘶吼,他在全力迎战这个万年前的反叛了的猎人!
叛徒!叛徒!叛徒!!!
他如此狼狈,而空中的圣者依旧衣饰整洁,神情淡漠。鲁齐乌斯甚至空出一只手,拂去肩膀上的一点浮尘。
叛徒!倒向血族的叛徒!明明自己身为命定,却倒向了血族!
叛徒!!!
“……咦?”空中的圣者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有什么表情?他能有什么表情?看清楚!他在唾弃!他在仇恨!
“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真难看,你丢了猎人的体面。”
丢了体面的到底是谁?!
“估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圣者缓缓说道,接着,他露出了一种近乎恍然大悟的神情,眼梢却堆满冰冷。
“对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能听进去。”
闭嘴……闭嘴!!!
亚蒙听着光芒中的圣者缓缓开口,那道声音从空中垂降下来,彻底撕破了他全部的掩饰。
“我的命定……是不是很棒?”
亚蒙发出了嘶吼,他抬起充血的眼睛,用那双血淋林的手臂挥动起圣剑。蕴含了他全部力量的剑光冲向天空,那可恶的声音仍然在向下垂降,一直一直落到他耳边。
“真抱歉,我忘记了。”
“你弱小到不配拥有命定。”
最后一句话落定,鲁齐乌斯松手,圣枪下落,与剑光相撞。那一瞬间,刺目的光亮覆盖了场中每一个人的视线,阿雷西欧撩起斗篷遮挡,好大一会儿,他才松开斗篷,向神经病所在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天空中空无一人,他微微皱眉,一抚正在战场上飞速学习成长的赫尔戈冬的头算作告知,自己直接瞬移到那片区域。
他四下望一望,强烈的光明元素到处都是,神经病的位置好像在地面上。他顿时收拢蝠翼下坠,穿越强烈的光明,他看到了神经病的身影。神经病正俯身,在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猎人耳边说着什么。
“神经……鲁齐乌斯!”阿雷西欧唤了一声,“怎么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听到他的声音,神经病缓缓起身,正要说什么,阿雷西欧敏锐的发现已经倒地猎人好像有所动作。他瞬间动了,直接瞬移到神经病身边,然后扯住对方,以空间魔法迅速拉开距离。
他的判断十分精准,下一秒,那名猎人附近就爆发了剧烈的爆炸!
“咳咳……”
烟尘缓缓散去,阿雷西欧松开抓着神经病的手,看向刚才的位置,颇有些心有余悸。他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鲁齐乌斯走过去查探,点点地上依稀有花纹的地方。
“卷轴,跟西奥当时使用的一样。”他说道,并没有多少懊恼,“而且这次,对方没有遗留下传送阵,就算是我也无法进行追踪。”
阿雷西欧“啧”了一声,圣殿层出不穷的手段真是麻烦死了。
“不过……”神经病向他淡淡的笑了笑,“我倒觉得不用担心,他伤得很重,我也摧毁了他的意志。”
阿雷西欧眨眨眼,真的假的?摧毁意志那还真厉害,圣殿也有心理学教程吗?有的话,神经病怎么不先治治自己?
见他不信,鲁齐乌斯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来,我们过去那边的战场。”
阿雷西欧看着他的手,沉吟一会儿,把猫从怀里掏出来放他手上。
“……”
“我想给他起个名字。”
“……”
“你别不高兴啊,你怎么就又不高兴了呢,我都把猫给你抱了。”
鲁齐乌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的时候,他还真狗不过阿雷西。
“你打算给他起个什么名字?”
“【u】……怎么样?字母的那个【u】。”
“……为什么是这样的名字?”
“因为之前躺在尸体堆里,就是那个形状。”阿雷西欧还弯了弯腰,试图模仿一下。鲁齐乌斯抱着猫,没忍住,还是笑了。
“随你。”
“那就定了!”阿雷西欧兴高采烈,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刚才跟那个猎人,说了什么吗?刺激得他直接引爆。”
“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鲁齐乌斯想了想,不太确定,“可能他心理比较脆弱?我刚才还把他打哭了来着。”
“……”
信才有鬼!不说拉倒!
阿雷西欧把猫抢回来,气咻咻地走了。鲁齐乌斯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会儿,渐渐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