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们都得求我!嘿嘿……嘿……”
胖子后知后觉向下看去,看见石臼里的一滩红红白白的血浆,颤抖着咧开嘴,做出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随即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幢宅子。
等庄杭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人间地狱一样的厕所,和中间直挺挺躺着的胖子,一只手的位置空空如也,地上到处都是血浆和骨头渣一样的东西。
简进在一旁脸色苍白:“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唐亦巧又去吐了,祝卿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不忍直视:“他把自己的手活生生捣碎了?不会是疼死的吧。”
唐亦巧吐完,虚弱地说:“地上的石臼,好像是一个小男孩给他的,他趴在地上给那个小男孩当马骑,我们看的时候他还恶狠狠瞪了我们好几眼。”
庄杭想起了什么:“是来磨坊里的那个小男孩吗?”
他们出磨坊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就等在路边,可怜兮兮地说自己错了,不该恶作剧让他们去神庙打扫卫生,爹娘让他带着这个石臼来赔礼道歉。
只是当时贺濯川已经有计划了,所以拒绝了小男孩的石臼。
石臼果然也是个陷阱,估计是会让人陷入幻觉。
看来那个小男孩被爸妈揍了一顿,快恨死贺濯川了,不把他害死誓不罢休。
庄杭回房间,把胖子死的事情跟贺濯川说了。
贺濯川虚弱的躺在床上,冷笑道:“我早就知道那个小瘪犊子不安好心了。”
庄杭:“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害人的心这么重?”
“跟大人学的呗。”
庄杭想起今天发现的书信和那张百人签名的告发书,想想觉得也是。
一村人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冷。”
贺濯川裹紧身上的被子,苍白着脸。
庄杭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床去,把自己的外衣脱了,抱着贺濯川的肩膀为他取暖。
“你的体温一直都这么低吗?”
庄杭想起这几天跟他睡一张床,偶尔接触到他的皮肤,也都是冷得吓人。
“以前不是,后来出了场车祸,抢救回来后就……”
贺濯川的声音越来越低,等庄杭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鼻尖呼出轻微的气息。
像是睡得很沉。
庄杭睡不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庄杭四人去找村长交磨好的细面粮食,居然看见简进先一步从村长屋里出来,看见他们不自在的打了个招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