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要去思邪山住个几天。
他问我要去多久。
我想了想告诉他,短则三五......百年,多则就不知道了。
我与柳卿卿有约,要照拂思邪山。下一任守山灵女的诞生,造化好几百年,造化不好委实难说。
茂茂这样问,我以为他是舍不得我。不成想,这厮分外的开心:“太好了,这下多宝他们可以放心大胆来找我跳花绳。”
我眼皮突了突。
跳花绳。
七宵天是个正经的地方。
不似元虚宫那般雌雄难辨。有个不正经的元虚老头在,底下的小童子也个个一言难尽。
难为茂茂这么欢喜,我怎么可以让他独乐乐。
我告诉他:“别做梦了,姥姥去哪儿你去哪儿。”
临走前,我特意布下厚厚的结界,以防元虚这个老不要脸的钻空子,大薅特薅。
我将一物挂在门上,清风徐徐,金银双铃声声清脆。我驾着云,越来越远。
思邪山的一切恍若如昨。
茂茂每天乐此不疲的生火做饭。他这样兴奋,我十分担忧。
茅草屋比不得碧云殿,一点火星子就能着成一片。
我从最开始提着神笛追着茂茂满山头的打,到习以为常没了脾气。我在树下淡定的喝茶,身后是着火的茅草屋,还有上蹿下跳救火的茂茂。
那日,我在树下午睡,感觉有人在用柳枝挠我的脸。
“茂茂,别闹。”我警告他。
顿了一会儿,挠的更加欢快。
我怒了,起身就去揪他的耳朵。
来人不是茂茂。
是栖风。
我看清了他的面容,急忙松了手。
栖风揉了揉发红的耳朵:“下这么重的手,你要谋杀夫君么,阿漾。”
看来,崇明圣帝归位了。
我心里还堵着气,并未理他。
栖风道:“这些天我到处找你,你躲到思邪山,是当真不想见我了。”
我道:“圣帝想多了,我与人有约照拂此山,老身一向遵守诺言。”
他听出了话中的揶揄,苦笑道:“你还在气我,气我不守诺言,许了你婚约,转身要娶别人。”
“那我便陪你一同住下,直到你消气。”
我并未领情,“真不巧,没有空房,圣帝要住只能打地铺。”
话音刚落,身后的一间茅草屋传来巨响。茂茂七窍生烟的走出来,手上拿着几根烤签,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风一吹,眼神哀哀。
他听天宫的御厨说,鱼肉要炸一炸,烤出来才更香,更美味。于是,这厮便找多宝要了一包元虚老君炼丹时用的硝粉。
我想,御厨说的是放油锅里炸。
茂茂可谓是烧烤界的一朵奇葩。
好歹也跟了我两万多年,少不得要安慰安慰:“茂茂,你摇一摇脑袋,看看能不能听见大海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这厮是我的人,少不得也要对栖风解释:“茂茂他不是蠢,他是......好吧,他就是蠢。”
事到如今,我也编不下去。
茂茂气囔囔的去找多宝算账了。是以他的房间便空了出来。栖风堂而皇之的入住。
我与他还堵着气,不在同一屋檐,每天抬头见,低头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