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计算一切不择手段达成目标的复仇机器。
查尔杰,三十七岁,父亲为亚洲天雄集团董事长,母亲是香港高级法院审判长,其祖父在美国拥有垄断钢铁实业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调出的档案是一份意外身亡的鉴定报告,死者是个叫陈轻的十七岁的少年,附带的法医照片身体各部位的特写,几乎布满淤血烫伤和被利器割过皮肉外翻的痕迹,然而最后的结果只是简单的心脏病突法猝死。
这份资料标明绝密,即是不对外公开。而查尔杰,作为案发现场酒店房间的租赁人,却只是一张口供,陈轻是他不怎么熟识的朋友,房间是以他的名义替陈轻租下的,至于他用来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荒谬的话,也有人信?不,没有人相信,只是所有人都在替他掩盖。
有了明确目标,齐轩直接检索查尔杰,他牵涉的案件有十五件之多,内容均为未成年少年的性侵犯和性虐待,可每件案子都不了了之,查尔杰逍遥法外。
握在膝盖上的手指抓破了皮肉,齐轩没有发觉,动手以天网搜索查尔杰的行踪。天网的手段也的确高明,以信用卡消费为切入口,列出长长一单目录。
齐轩冷冷向下翻看,欧洲,美国,加拿大,瑞士,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倒是很会享受人生,随意践踏和屠宰少年的生命,带着腥臭的血味去游山玩水。
直到最后一项,不管齐轩多冷静,也不由大脑空白,最近的消费记录,就是昨天,而地点,就在这座城市里,是十五岁愚蠢不知深浅的他去的那条街上的一间酒吧——
是跟齐雅,他血肉相连的孪生哥哥生离死别的地方。
这就叫报应不爽吗?齐轩嘴角泛起一抹冰冷渗人的笑,可立刻又被忧虑取代。
点上一根烟,静静思索,就算抓到他,能定他的罪吗?就算能定他的罪,难道他会没有开脱的机会?看着查尔杰的家庭履历,这种背景下养育出的禽兽,都能毫不费力走出法网,海阔天空继续他的罪恶。
给予他应得的惩罚——很难。但如果用最原始的方法,就异常简单。
齐轩的目光落向书桌上的裁纸刀,锋利迷人的光在诱惑他,更有四个字,在他脑中生了根——
血债,血偿!
“山中方一日,世间已一年,你练成神仙没有?”走出书房,看见雷纪秋盘坐在沙发上。边削苹果边调侃他,只是左手一抖,苹果没抓牢滚到地上。
齐轩俯身拾起来,接着从雷纪秋手中抽过刀,淡淡道:“我来。”
他就坐在雷纪秋身边,低头专心削那只苹果,果皮薄如蝉翼,却不断,近乎完美。——这也许是他为雷纪秋做的最后一件事。
将苹果递给雷纪秋,深深看着他——我亏欠你很多,能为你做的却少,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可是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能说太多,不能露出破绽让雷纪秋觉察到异样。
“对了,下下个礼拜六晚上八点,是欧洲冠军杯决赛”,齐轩若无其事说道,“还有备用钥匙在鞋柜上,你有事要出去记得拿。”
雷纪秋大口咬着苹果,喉结上下蠕动,顿了片刻突然问道:“遗书留了吗?”
齐轩的心似乎停跳了几秒,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你好象在交代后事。”雷纪秋仰脸看着他,表情是一贯的调笑不正经。
“咒我死啊?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死了谁养你?”齐轩开始有点享受,与雷纪秋刻薄的嘴争斗。
“我可以谋杀你,然后伪造遗书,篡夺你的财产。”雷纪秋漫不经心说道。
齐轩捏起他下巴,淡淡道:“这种烂俗的情节里,你应该是我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