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犯了错。请问父亲,假若您身体抱恙,又出城外办差,祖母突然传讯让您在一炷香内赶回来,您因路途遥远,即便勉强赶回来时也迟了,那祖母见到您会如何说?”
江建德噎住了,按照他母亲的火爆脾气少不了是一阵大骂,但是这话他可说不出口。毕竟是自家母亲,怎么也得把她捧成一个和蔼可亲、疼爱亲子的母亲。
“母亲宽宏大量,善解人意,自然是能理解的。”江建德道。
江泓之冷笑道:“那为何父亲不能理解?”
江建德被问得一懵,想了半晌终于明白,原来江泓之是拿自己跟母亲的例子,暗讽呵斥他的自己不够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他要是还继续呵斥,就真是小气了,要不呵斥,这口气哪吞得下去?
“泓之,一事归一事,你勿以此为由,不尊重长辈!”江建德怒道。
江泓之很委屈地低下了头,用软软的声音道:“孩儿一向尊重长辈,奈何住得远,又带着病,赶来已是不易,孩儿想长辈们都是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之辈,想必都能理解的不是?”他蓦然一抬头,目光带着期许地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当然不能说“我不原谅你”这种刻薄的话,毁了她当家主母的形象,所以她只能不给江建德面子地说了一句:“泓之说的什么话,病还没好,就该多歇息歇息,走得慢些都无所谓。”
大夫人一开腔,众人就纷纷地附和说没关系,登时把江建德气得面红耳赤,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江建德瞪了大夫人一眼,鼻孔喷出热气,愤愤地道:“既然众位长辈都原谅了你的过失,本侯便不予计较,下不为例!”
还话说得巧妙,不说众人理解他,反而说众人原谅他,这摆明就是要坐实他的过错。
江泓之勾着唇角冷笑,反正不用他道歉就行,至于他有没这个过错,都没关系。
他看向一边的江丞,走过去虚握了握他的手,就径自挑个角落的位置坐了。
谁知道,刚坐下,江建德又厉声喝道:“谁准你坐了!”
☆、第十五章·金漆笔丢了
江泓之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还不解地问:“为何不能坐?”
“你来迟了,依着本侯的规矩,就得罚站一炷香!”江建德竖着眉头道。
哦草,这么跛脚的借口也敢拿出来秀,江泓之上,毙了他!
江泓之看了嘴唇蠕动,像碎碎念的江丞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让孩儿罚站孩儿也认了,只是还请父亲原谅孩儿的不敬之罪,孩儿虽然个头不高,但站起来将会高出父亲您一些,还望父亲您不要介意。”
这话摆明了就说,我站起来可以,但是站起来睥睨你们这些蝼蚁,就别怪我了。
江建德脸色又变了一变,还是大夫人机灵,立马回道:“泓之,你刚病好,就别站了,坐着便好。老爷,要教训孩子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哼!”江建德就顺着大夫人的台阶下去了,“事后再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