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就对太夫人道:娘,十一娘闻不得这百合香一面说,一面四处打量,想找个地方重新安置十一娘。
太夫人想了想,道:那就把东梢间的美人榻搬过来。话音刚落,徐令宽撩帘而入。
娘,四哥,四嫂,他神色凝重,我都听说了。丹阳正在查我们屋里的大丫鬟小媳妇粗使的婆子,完了就过来陪娘和四嫂。跑到炕前打量徐令谆,谆哥儿现在怎样了
见徐令宽行事这样利落,太夫人和徐令宜都露出欣慰的表情来。
已经去请御医了徐令宜站起身来,你随我去正屋。
徐令宽应喏,又犹豫道:要不要请二嫂过来帮帮忙
徐令宜听了,表情迟疑地朝十一娘望去。
这件事已经闹得阖府都知,他还顾忌些什么呢
十一娘若有所思。
我去东梢间歇会吧她沉吟道,那边安静,派个小丫鬟守着就行了。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叫我一声。
徐令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低声道:也好。等会琥珀来了,你身边也有个服侍的人。
十一娘朝着他点了点头,和太夫人徐令宽打了招呼,起身往东梢间去。
有道目光灼热地落在她的肩头,让她感觉自己的肩头一片火辣。
太夫人的东梢间是个小小的宴息间。平时永昌侯黄夫人中山侯唐夫人等人来家里串门的时候,太夫人多会留了她们在东梢间斗牌,或是请两个女先生来唱唱大鼓。屋子里陈设就以舒适为主。
花梨木的家具,宝蓝色的幔帐,美人榻醉翁椅,茶几摆着用羡阳砂养的米兰,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因是初夏,美人榻上猩猩红的褥子换了粉色玉石串成的芙蓉簟,弹墨的迎枕套上了姜黄色细葛布套子。
琥珀进去的时候,十一娘正歪在美人榻上呆。
夫人,她不由蹙眉,急急地走了过去,这才刚入夏,您小心凉了身子骨。
哦十一娘笑着站了起来。
琥珀忙叫了立在门口的小丫鬟进来帮着把十一娘铺用的被褥铺上,然后服侍十一娘倚坐在了美人榻上。
小丫鬟倒了热茶进来,就乖巧地退了下去。
夫人,照您的意思,所有的人都在原地没动。琥珀立刻道,我让雁容查了查,我们院里的人除了两个告假回家的,一个在上夜处打牌的,其他人全都在。
十一娘没有做声,端了茶盅,用盅盖拂着水面上的浮叶玩。
琥珀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想到刚才出门时碰到徐令宜和徐令宽连袂去了正屋,喊了声夫人,嘴角翕翕,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十一娘就把满满一盅茶递给了琥珀,歪着着身子倚在了美人靠上。
你来之前,我正在想这事。她仰头望着屋顶承尘上用蓝绿色颜料画着的八宝水草纹,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设了这个局,肯定还有后招。别说是人影闪进了正屋,就是在我屋里搜出个画了鬼符的面具也不稀奇
夫人,琥珀听着急起来,不会的,我们屋里不会有那吃里扒外的人
什么吃里扒外的十一娘听着笑了起来,又不是我们做的
琥珀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不是,不是
十一娘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说着,神色渐渐正了起来,你们我都信得过。可你别忘了,我们院子里可不只住了我们一家。
这样说来,四少爷是真的出了事了文姨娘的表情显得惊疑不定。
嗯冬红低声道,不仅如此,除了琥珀姐姐陪着四夫人在太夫人处,其他的人都待在院了里等着。她的话音刚落,玉儿闯了进来,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侯爷和五爷第一个审的就是许妈妈
文姨娘一听,脸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了冬红:快,快去再打听
冬红拔腿就往外跑。
文姨娘忐忑不安地在屋里转起圈来,一边转,一边喃喃自语着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呢
可还没走上两圈,冬红又跑了回来。
姨娘,姨娘,门被锁了,我们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