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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往昔篇-身世(1 / 1)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对于萧柳涵,萧默既愤怒又失望,门外看守的军人又换了好几轮,时间不断在流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长时间未进食及滴水未沾,让萧默感到四肢无力,浑身发软,只是他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被逼着吃下herbivore的主食,萧默打从心底想抵抗这种违反天性的事情,他甚至还想着,宁愿饿死在这里,也绝不吞下令人作呕的菜叶。

被囚禁的母子两人,身体的状况每况愈下,就在萧默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忽地,门外的铁门传出解锁声,外头走进几名男人,晕眩乏力的萧默,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萧默看了许久总算看清来人是谁,原来是阁楼里的男人,他的身后还带着几名军人和医护。

几日不见,男人的气色看上去比原先还红润许多,他穿得西装笔挺,开口指挥医护将瘫软在地的两人抬上担架,萧默一见男人欲往他这里靠近,他用尽力气,想从嘴里挤出字句让男人远离自己,只是,他话都还没说出口,便先厥了过去。

再次睁眼,萧默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他的右手连着点滴,病床旁的小桌,还摆着几颗药物、玻璃水杯、一盒生菜沙拉,菜叶的味道,比起发臭酸腐的生肉还要难闻数十倍,萧默骨子里的carnivore天性正在顽劣抵抗,光是这盘生菜放在旁边,作呕的感觉便不断涌上喉头,萧默望着桌上的药物及生菜,不禁怒火中烧,他愤恨抬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啪嚓────

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响,划开这一方宁静,萧默神色阴鸷,满腔怒意却无处发洩,他是carnivore,是造物主创造出最完美的物种,如今却被自己的母亲带来这里,强迫他吞下这些噁心的蔬食,就只为了伪装成herbivore。

迅速积累的愤怒,逐渐侵蚀萧默的理智,他愤怒扯下手上的点滴,摇摇晃晃走下病床,萧默犹如魔怔,他开始砸起病房内的东西,萧默推倒点滴架,踹坏监测仪器,砸破置物柜,病房里的躁动,很快就引起门外守卫的注意,为了不让失控的萧默衝出病房,守卫马上放声喊人过来帮忙,外头的人声越发嘈杂,只是病房内的萧默却充耳未闻,里头还是不断传出摔毁器具的巨响。

碰────

三呎高的铁置物柜,腾空砸向病房大门,猛力的衝击,瞬间将铁门砸出个大窟窿,本来外头还吵闹不休,却因铁门突如其来被砸了个洞,而变得鸦雀无声,谁都不愿相信,门上的大洞,竟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所为。

倏忽,破了大洞的铁门被缓缓推开,病房内,全是萧默因愤怒而散发的pheroone,萧柳涵端了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蔬果汁及沙拉,她在一片狼籍的病房中,找了个可以坐下的地方,径自坐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萧默一见她手上的东西,内心更是大为光火,他竭力压下衝上前一把掐死她的衝动,冷哼一声:「滚。」

「多少吃点吧,其实吃习惯的话,也没有这么难下嚥。」萧柳涵无视萧默的话,兀自继续说道。

「……」

萧柳涵脸上挂着浅笑,她拿起药丸及蔬果汁,递到萧默眼前示意他喝下,只是她的一举一动,看在萧默眼里,就像是无情的嘲讽,萧默脸色一沉,讥讽道:「妳对这里适应的还真快,如果不说妳是我母亲,我还真以为妳就是个herbivore。」

萧柳涵身体一顿,神情骤变,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这、这里就只有这些……默……你就当、当作为了我……多少吃点好吗……?」

萧柳涵的话又再次激怒萧默,她不顾萧默的意愿,擅自将他带到墙内,然后再用母亲的身分,强迫他吃下无法下肚的东西,萧默实在越想越不甘心,他气得一把抓过萧柳涵手上的东西,忿忿喊道:「想让我吃是不是?行,我吃给妳看!」

语落,萧默直接将手上那杯蔬果汁一饮而尽,对carnivore或herbivore来说,误食肉类或菜类可是会中毒的,气到理智尽失的萧默,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事情,但他却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愤怒。

萧柳涵见状,霎时血色全失,她立刻衝到萧默面前,发疯似地抓住萧默的手,她想将萧默手中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只是萧默哪里肯吃药,他使尽一把推开萧柳涵,竭力嘶吼要她不要靠近自己,被推倒在地的萧柳涵,惊慌失措地不停呢喃:「不、不可以的……你一定要吃药……否则……」

喝下蔬果汁的萧默,嘴里满是菜叶的腥味,现在的他,除了轻微的噁心感,尚未出现其他症状,只是眼前的萧柳涵,情绪却是越来越激动,她就像疯了一样,萧柳涵跪在地上,将掉落在地的药丸一颗又一颗捡了起来,她拿着药丸,跪在萧默脚边,不断哀求他立刻将药吃下去。

「默……妈妈求你了……快把药吃下去……」

萧默无视萧柳涵的低声下气,他一脚甩开自己的母亲,嗤笑问:「我已经照妳的希望,将这些菜叶吃下去了,妳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神色诡异的萧柳涵,仓促爬起身,她不停打着哆嗦,试图往萧默身边靠近,却屡屡被萧默推开,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小时之久,萧柳涵仍在一旁歇斯底里吼着要萧默吃药,但古怪的是,从喝下蔬果汁到现在,萧默却没有半点强烈的不适感,就萧默所知,carnivore误食菜叶,不用十分钟就会有严重的上吐下泻反应,可是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药……快吃药……快……」

萧默扯了萧柳涵一把,沉声问:「妳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

「不行的……不行……快、快吃下去……」

「为什么这么执意要我吃药?还有为什么我喝了这鬼东西却没事?」

萧默的问话,让萧柳涵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数倍,萧柳涵的神情明显在隐瞒什么事。

「妳到底还瞒我什么?」

萧柳涵脸色惨白,摇头却不语。

「萧柳涵,我告诉妳,我现在是真的快要疯了,与其被妳逼疯在这里,不如我现在衝出去外面,让门外的人一枪把我打死,妳看怎么样?」

萧默鬆开萧柳涵,他沉着脸,大步迈向铁门,萧柳涵见状,吓得立刻衝上前牢牢抓住萧默的手,她焦急大喊:「不要这样……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对你说……」

萧柳涵双手紧拉萧默,好言劝说,总算将他拉离门边,两人坐在病床边,踌躇许久,萧柳涵最后还是回答了萧默的问题,她说,萧默是个特殊的孩子,他不是carnivore而是onivore。

此话一出,可把萧默吓得不轻,他双眼瞪大,说起话都在打颤:「妳、妳别开这种玩笑……我怎么可能……」

「默……对不起……正因为你是……所以我才带你过来这里……你跟我不一样,你不用依靠药物也能在这里好好活下去……」

onivore,carnivore与herbivore生下的孩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尤其是在血统至上的墙外,凡是不小心诞下的onivore,一出生便会立刻被抹杀,他们是污点般的存在,是噁心的杂种,在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容忍他们存活下来。

而刚才萧柳涵之所以会这么慌张,全是害怕萧默会因为这样,而间接意识到自己并非carnivore,所以她才急着要他吃下药物,企图掩盖这个残酷的真相。

萧柳涵的一席话,让萧默慌了,他是至上的carnivore,更是掌握大权的萧氏独苗,他怎么可能会是个骯脏的杂种?冷静惯了的萧默,再也压抑不下失控的情绪,他抓住萧柳涵的肩膀,死命摇晃:「不、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爷爷早就杀死我了……怎、怎么可能还把我养这么大」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

「」

接踵而来的真相,一再打击萧默的理智,他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双眼早已空洞无神:「所以妳就瞒着爷爷生下了我?」

萧柳涵漂亮的眸子滴下热泪却抿唇不应,她的沉默无异于默认,这件事终是成了压垮萧默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眼神凶戾,身上又散出浓烈的pheroone,滔天怒意里夹杂强烈杀意,剎那之间,萧默的双手已掐住萧柳涵洁白的颈子。

「妳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敢跟herbivore做这种事而且妳居然还把我生下来!?」

「妳到底要把我变得多悲惨才开心我没有妳这样的妈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说话妳还有什么没对我说的我听听看我还能多悲惨」

「嗯呃呃」萧柳涵被萧默掐住颈脖,吸不到空气的窒息感让她感到无比难受,呼吸困难使她面色涨红,生理反应让她频频发出想呼吸的呜咽声,萧默的力道还在加大,但她却不伸手抵抗萧默。

失去理智的萧默,望着被自己掐到双眼上吊的萧柳涵,嘴里仍不断咆哮:「说话!我让妳说!」

「呃我呃我爱你默」萧柳涵用尽力气,终于挤出话来。

「骗子!还敢说爱我?妳这噁心的女人───」萧默竭力怒吼,他掐着都快失去意识的萧柳涵猛力摇晃。

「你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快点放手!」

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斥喝,萧默都还没转头察看,顷刻,萧默的身体霎时又使不上力气,他鬆开双手,一个重心不稳重摔在地,萧默侧头一看,原来他的手臂又被射了一针镇静剂,阁楼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

萧默可怕的手劲差点将萧柳涵掐死,气若游丝的萧柳涵,眼角不断流泪,男人将她带出去急救,同时又喊了好几名壮汉将萧默架去另一间病房,对于萧默这次的失控,男人也不敢再大意,他让医护人员在萧默的点滴里,不间断地放进大量的镇静剂。

自此之后,萧默就像个废人,虽然意识清晰,但身体却像瘫痪似的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医护餵他吃下难吃的菜叶及蔬果汁,就连洗漱、大小便都只能由医护替他处理,起先出于自尊及羞耻心作祟,他总是龇牙咧嘴对人愤怒咆哮,只是院方的人,依旧无视萧默的鬼吼鬼叫,每日做着男人交代的事,就这样日復一日。

在这段期间,男人来过几回,他想与萧默坐下来好好沟通,可是萧默却连正眼都不愿瞧上一眼,男人每回过来,总是告诉萧默,为了让她们母子尽快融入墙内的世界,他说自己已经替她们找好暂时安身的地方,只要萧默愿意,他就会让萧默出院,并派人将她们送往下一个地方。

几个月后的某日,男人又来了。

「冷静点了?」

萧默撇头不回应。

男人见状,只觉得今日的萧默又跟往常一样无法沟通,他轻嘆口气,转身欲离去,怎知,就在他要离开病房的前一刻,萧默开口说话了。

「那个女人还好吗?」

男人回头,两人对上眼,时隔数月,眼前的男人,英姿飒爽,对比当时被囚禁在阁楼时的模样,犹如天壤之别。

「别担心,她没事。」

「这一切你都知道对吗?」

沉吟片刻,男人回道:「恩。」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

男人沉默,他并不打算解释。

「你真的爱她吗?还是说这又是另一场骗局?」

男人闻言失笑,他反问:「我如果说,我爱她,你信吗?」

萧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又问:「为什么让她生下我?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很脏?」

男人面不改色,他始终是那副温和神情,但见男人唇边弯起好看的弧度,他对着萧默浅浅一笑:「萧默,你是我的孩子,你一点都不脏。」

男人的回答,确实都是萧默想听的答案,他不知道男人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可是萧默心底明白,往后他将一辈子活在被人歧视的阴影底下,男人所说的话,于萧默而言,无论真假,他仍会无条件相信,只因,若不这样的话,萧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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