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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墙外的世界(1 / 1)

翌日,姜怀雨特地起了个大早,他下楼吃了点东西,便坐在客厅里头等着萧默下楼。

「早啊!姜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

突如其来的叫唤声,让姜怀雨吓得赶紧转头,一看来人,原来是李乘,姜怀雨现在满脑子都在等着萧默带他出门,就连屋里面响起脚步声他都没听见,姜怀雨对李乘道了声早,李乘看上去的气色,比刚来别墅时还要好上许多,现在的他,完全不需要依靠拐杖就能行走。

「那个平常萧默都什么时候起床?」

「姜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事要找少爷吗?」

「没什么就只是问问」姜怀雨其实早已等不及要让萧默带他出门,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去敲萧默的房门,他只怕自己这么一闹,会惹得萧默不快,所以他只能像这样,被动地坐在这里等他下楼。

「是吗?姜先生是不是不好意思叫醒少爷,若是这样,我可以替你敲门喊少爷下楼。」

姜怀雨一听李乘要替他喊醒萧默,急得姜怀雨立刻一口回绝,但姜怀雨神情明显有异,李乘直觉他定有什么事,所以又开口逼问许久,姜怀雨实在是被李乘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他心一横,索性将萧默要带他出门这件事全盘托出。

「少爷真的答应要带你出去?」李乘诧异问道。

姜怀雨点了点头。

李乘惊讶的神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地,他的脸上又恢復成平时温和的笑容:「那我还有事要先去忙,若姜先生有事需要我帮忙,不用客气儘管跟我说。」

待李乘离去,姜怀雨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静静等着萧默,等了许久,姜怀雨竟在沙发上等到睡着,还是萧默下楼的脚步声,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为什么在这里睡觉?该不会你整个晚上都待在这里?」

「没、没有我只是今天比较早起」

对于姜怀雨的辩解,萧默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他走上前,往姜怀雨的手里塞了颗药丸,并要求姜怀雨将药吃下,但姜怀雨哪里肯吃来路不明的药物,他警戒地死盯着手上的药丸,怎样都不愿意吞下肚。

「不是说想出去吗?不吃你就给我在屋里待着。」

「」

迫于无奈,姜怀雨也只能照着他的要求做,他咬牙将药丸吞下,本来姜怀雨对这药丸还有些忐忑,但所幸他吞下之后,身体短时间内似乎没什么异状,这才姜怀雨稍稍放心。

「药我吃了那现在我可以出门了吗?」

谁知萧默又立刻拿出眼罩以及手铐,这看上去若不是要玩情趣s,就是萧默要将姜怀雨绑着,企图伤害他,姜怀雨惊恐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白皙的脸蛋唰地一白:「你、你要做什么?」

萧默皱眉,口气中满是不耐烦:「我如果要杀你,还需要搞这种花样?你自已戴眼罩,手铐我不铐,但你要答应我绝不动手摘眼罩,不然往后你只能待在自己房间里,休想踏出房门半步。」

姜怀雨一听,幸好萧默不是要动手伤害他,但从萧默的话里,姜怀雨隐约能猜到萧默大概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才会强迫他戴上眼罩,但只要萧默不扣他手铐,就算到了外头,萧默终究还是会让他拿下眼罩。

虽然姜怀雨并不想戴,可他却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心一横,牙一咬,动手将眼罩戴上,眼罩遮住双眼的视线,眼前霎时一片黑暗,看不清周遭事物的姜怀雨,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攒衣角。

「等会儿出门,你可要牵好你的主人,千万别走丢了。」萧默伸手牵住姜怀雨的手,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低喃。

萧默用着迷人魅惑的嗓音在他耳侧细喃,说完又往姜怀雨的脸庞亲了一下,这举动又让姜怀雨羞得脸红心跳,萧默的一举一动,总是轻易撩拨姜怀雨的心弦,萧默这男人实在太过危险,姜怀雨只觉得今天一定要想办法逃离他的身边。

约莫一小时左右,萧默将车停在市区的蔬果店前面,他拿出皮夹里头的信用卡,一把塞到姜怀雨手上。

「等等你自己进去看,想吃什么就买,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买好就拿着我的卡去结帐。」

姜怀雨点头,只是他正想伸手拉下脸上的眼罩,却被萧默立刻按下,萧默又开口要求姜怀雨,到了店内才能动手摘下眼罩。

萧默牵着他走下车,那是一间专卖herbivore食用蔬菜的店面,只是这间店面的格局与其他店面不一样,店里头前方有一个空间,这里可以让carnivore主人坐在外面等,前方的等待处一路走到底,会见到一扇铁门,打开铁门,里面才是真正贩卖蔬菜的地方,在墙外,多数主人并不会特意来这种店面买蔬果,只因为carnivore闻到蔬果的味道就会反胃,更何况是走进去里面买,但仍有部分宠爱herbivore的主人,会亲自带着他们过来挑选,为了不让carnivore闻到难闻的蔬菜味,所以只要是这种贩售蔬果的店面,店内格局一律都隔成两个空间。

萧默拉着姜怀雨大步走进店内,他打开通往蔬果区的铁门,将姜怀雨迅速推了进去,关门前,还对着他交代,在里面姜怀雨可以拿下眼罩,但他若买完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要戴上眼罩才可以走出来。

一进店内,姜怀雨马上摘下眼罩,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摆满蔬果的生鲜区,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间店内几乎半个人都没有,姜怀雨在里面绕了好几圈,却仍没见到半个店员及客人。

蔬果店内的空间其实并不大,姜怀雨在里面胡乱地绕着,他试图在店里找出大门以外的出口,孰料,姜怀雨还未找到其他出口,却先看到一抹小小身影瑟缩在角落啜泣。

姜怀雨靠近男孩,他伸手轻拍了男孩肩膀,男孩被这么一拍,吓得猛地一抬头,姜怀雨一见男孩,很是讶异:「小贝?你怎么会在这里?」

名叫小贝的男孩一见姜怀雨,立刻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嘴里不断重复喊着他好害怕,他想回家。

小贝和姜怀雨一样同是育幼院的孩子,他是个开朗又黏人的十岁男孩,以前姜怀雨还在学校读书时,若碰上长假,他总会坐车回到育幼院,看看里面的孩子,而姜怀雨是育幼院里最特殊的孩子,儘管有领养人却是迟迟不将他接回家,所以姜怀雨也成了育幼院里唯一的大哥哥,里头的孩子都喜欢缠着他玩,尤其是小贝,每次只要姜怀雨回育幼院,小贝总是跟在姜怀雨身边打转。

「小贝乖,你别哭你去年不是被领养走了吗?你的爸爸妈妈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姜怀雨话才说完,小贝却哭得更厉害了,嘴里直嚷着他没有爸爸妈妈,这里好可怕,他想回家的话,而且仔细一看,小贝的脖子被套着项圈,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伤口,看上去就像是被施虐的伤痕。

小贝奇怪的反应,身上的伤痕,以及这间蔬果店,打从姜怀雨进来到现在,他都没见到其他人再走进来,这种种的一切都让姜怀雨毛骨悚然,他赫然想起,昨晚萧默的话以及李乘今早惊诧的神情,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他原先住的世界根本就不是这样,萧默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小贝还在姜怀雨眼前不停哭闹,心乱如麻的姜怀雨想抱着他去外头找小贝的父母,但小贝却打死也不肯踏出门外。

「不、不要主人在外面,我不要出去」小贝坐在地上哭闹不休。

当小贝说出主人这字眼,姜怀雨宛如晴天霹雳,这不就是萧默一直对他强调的话吗?打从他俩第一次见面,萧默就要姜怀雨认他当主人,他本以为这只是萧默低劣的恶趣味,但怎么现在小贝却也同他一样认了个主人?

接踵而来的一切,终于让姜怀雨再也冷静不了,他必须找萧默问个清楚,他究竟瞒了他什么,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姜怀雨也不顾萧默的命令,他没有戴上眼罩就将门打开,姜怀雨见到等候处坐了一个男人,但那人并不是萧默,姜怀雨猜想,他应该就是小贝口中说得主人,但姜怀雨现在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这件事,他只想立刻找到萧默,向他问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

姜怀雨快步衝出蔬果店,他猛力将等候处的大门推开,一踏出大门的瞬间,他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蔬果店的对面,全是卖着肉食的餐饮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少行人手上还拿着肉食边走边吃,有些人手上拿着生肉,有些人手上是拿着加工过的肉品,姜怀雨很快就明白,这些人绝对跟自己不一样,他们全都是和萧默一样的carnivore!

站在车边讲电话的萧默,他才刚挂上电话,一回头却见到姜怀雨没戴眼罩衝出店外,他脸色蓦地一沉,气急败坏扯着姜怀雨:「我不是说过,出来就要戴上眼罩,你为什么不听话!」

「萧默这到底是哪里?」姜怀雨的脑袋早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无法思考,他失神地看向萧默,嘴里不停对着他呢喃问道。

「」

「萧默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默望着姜怀雨那空洞的双眼,沉默良久,萧默终于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里是墙外的世界,一个没有我保护,你就活不下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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