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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车(1 / 1)

余度和秦云认识的第一个周末,秦云把他带回家吃了顿饭。饭是秦妈妈亲手做的,她病得不轻,但精神状态还不错。自从查出来这个病,秦云已经很少再让她张罗家务了。这次难得碰见儿子带朋友来,她可以亲手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给孩子们吃,她感到很高兴。

余度从前在家里也不太做家务,这会就看着秦妈妈和秦云在走廊的公共厨房里忙活,自己顺手把小桌板支了起来。

他当时给秦云提的建议,这几天秦云一直在考虑。余度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也没着急要一个回应,只是提出要不先带秦妈妈去医院里系统的检查一下,看看秦妈妈的病到什么程度了。在以前的世界他身边也有同学的家长患癌,早期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就是最后不幸去世,也有坚持了七八年之久的。

就凭现在的秦云,一个高中肄业的未成年,就算是再拼命,也不能够给秦妈妈提供良好的医疗条件。不如先去上学,狠狠卷一把成绩。在余度的记忆中,这个年份的教育体系还没有他当年那么严肃。如果秦云的成绩很好,是有可能通过各种竞赛拿到奖金甚至跳级或者保送大学的。

有学历就有了本钱,到时候去卖笔记也好,拼命参加比赛也好,给人做一对一家教也好,怎么也会比现在出卖体力劳动要轻松且更有机会一些。

甚至进入了良好的教育环境里,说不定还能碰见赏识他能力的人愿意提供帮助,或者有同学或学生的家长在相关行业工作,能给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

不管怎么说,既然秦云已经考上了好的学校,就这样放弃,肯定是所有选择中最坏的那一项。

在这期间,母子两个人的生活,余度可以尽量去负担。

自己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在挣钱这一项上总不会不如秦云一个孩子。

再不济他还能买房子呢。

余度在心里乐观的想。

但等他第一次带秦妈妈去了市里的医院之后,余度的心情陡然沉重了下来。

秦云妈妈居然没有医保。而他手上那两万块钱,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只勉强够两次化疗。

化疗三周一次,两次只能撑一个半月。如果要支撑住这个家,余度得找一份月薪起码一万五的工作。这还不算检查费和手术费。

这对于现在的余度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个结果他没让秦妈妈知道,单独告诉了秦云。秦云一听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上学了。余度的心态倒是平衡,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这会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一个月累死累活挣两千块钱就不算少了。他和秦云两个人,就算是一个人掰成三个人使,也搞不出来这么多钱。

于是他告诉秦云,你现在跑出去挣钱,你妈妈也会死,你现在回去读书,你妈妈也可能会死。你希望你妈妈去世的时候,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苦情故事,还是一个健康、优秀,会永远铭记她的爱和善良的儿子?

秦云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

余度叹了口气,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我发誓,我会尽我的全力让秦阿姨活下去。”

那天以后,秦云很久没跟他讲话,但他知道秦云听进去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因为秦云不再排斥余度进入他们的生活,自己去找了原来学校的老师。余度教他话术,让他跟校领导说,接纳他回学校可以给学校带来很好的广告效益,学校可以借此标榜自己的慈善事业。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话说服了校方,当然也有可能是校方本来就怀揣着难以磨灭的教育理想,秦云不仅回了学校,还带回了学校以校长个人名义出的两万块的捐助。

余度这会正继承着秦云未竟的事业,白天厂里打工晚上保安看门闲暇时间蹲在巷口卖洗衣粉。他上完夜班头昏脑涨的拖着麻袋蹲在巷子口,这会儿倒是终于能理解为什么秦云要在早上和中午卖洗衣粉了——别的时候没空。

一个月前的余度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对他来说是超负荷的消耗,这会儿坐在碎砖上向后靠着墙,没一会眼睛就睁不开了。半梦半醒的不知道坐了多久,可能是二十分钟,可能是一个小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摸他的脸。

余度猛然惊醒,第一反应居然是“不会有人偷我的洗衣粉吧”。

他定了定神,脑袋一仰看见来回摸他的脸的是个穿西装夹公文包的胖子,看见他抬头,咧嘴笑出了一口黄牙。这个淫贱的笑容把余度恶心的一哆嗦,差点直接给对方一巴掌。

那胖子看见他要翻脸,相当有预见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还很正式的清了清嗓子,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张折了角的名片递到了余度面前。

余度一看,这死胖子还是某家娱乐会所的老总。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的衣着,确信这个娱乐会所的体量应该不能比对街那家麻将馆大多少。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胖子替余度痛陈利害,总结下来中心思想就一条,请余度去他们会所里坐台。

当然,话说的很好听,说余度长得好看的没边儿了,腰细腿长脸嫩,去他们会所做男模分分钟能挣几百万上下,拒绝这条道路不仅是余度本人的损失,而且整个鸭届都将为此感到遗憾非常。

余度本人对下海没什么想法,但那个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饼还是叫他可耻的心动了。他冷着脸赶走了胖子,胖子塞的名片却没丢。

这样的生活节奏又持续了一个星期,每天除了上班、带秦妈妈去医院看病以外,就是买饭回集体宿舍跟秦云秦妈妈一起吃,偶尔还看看秦云的作业。

秦云的生活没有因为上学而变得更轻松。他强迫自己要在每一次测验中拿到第一名,这样才能配得上他付出的代价。在学习之外,他处于感恩,几乎承包了余度家的所有家务。

他自己在外面摆摊是靠吃馒头维持生命的,但余度在外面替他摆摊,吃得就是秦云下课赶回家做的饭。肉是肯定没有的,但几乎每顿都有鸡蛋。

有好几次余度看见秦云一边给他洗衣服一边背英语单词,困得不行就掬洗衣服的水洗脸。余度看着挺心疼,却说不出来“别洗了放那我洗”的话,因为这种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生活已经让他不堪重负,额外动弹一下感觉就要死掉了。他感觉就算秦云不给他洗他自己也不会洗的,可能会把脏衣服翻个面劝自己忍忍继续穿。

日子一天天过去,h市迎来了第一波大降温。随着汹涌的寒潮,余度生病了。生病对他满满当当的工作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工厂请假很难,余度得的只是普通的感冒,他不想因为这个影响自己的工资,只好忍着头疼在岗位上坚守。

但人一生病就容易变得脆弱,更何况是余度这种短期内人生经历了翻天覆地变化的人。白天他还以为自己能扛住,路过诊所了问了一下速效的价格,犹豫了一会没有买。等到半夜,他坐在工厂四面漏风的保安室里,披着秦云不知道从哪给他翻出来的棉大衣,一面冻得打颤一面痛哭。

哭过了还只能拿早上在早餐摊位上顺的纸擦鼻子。

早上六点,余度趁着小诊所开门,给自己买了一颗速效感冒胶囊。小诊所的老大夫颤颤巍巍的拿着剪刀把感冒药从铝板上剪下来放进了余度手里,余度顶着通红的眼睛在诊所里接了一杯免费的热水,把药咽了下去。

然后拖着一个月也没卖出去半袋的洗衣粉回到巷口摆摊。

二十分钟后,他看见一辆豪车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那辆车的牌子余度见过,这个款式在二十年后也算贵的。具体价格余度不记得了,但肯定得有七位数。余度乍一看那车,感觉有点恍惚,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砖房旧路,又把头扭了回来,默默把洗衣粉袋子往里拉了点。

老桥这边的路原本不窄,但电动车、自行车、杂物和违建堆得到处都是。这司机也是胆子大,愣是开进来了,余度看着都替他胆战心惊,心想这要是刮一下,把整个巷子里的电瓶车全卖了都赔不起。

他默默又往路边缩了点。

车开到距离余度只有二十米的地方终于开不下去了,车上的司机狠狠锤了一下喇叭。余度左右看了看,确定目之所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自己确实也没挡他的路,于是站了起来,想问问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蹲在那看不清楚,站起来才发现开车的居然是个帅哥。一手夹着烟蒂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余度眼神不错,一眼就看见帅哥手背上鼓起的青筋,看起来非常性感。

帅哥脸色漆黑,眉毛紧皱,看起来相当不耐烦。这会儿看见他,要说的话似乎顿了一下,过了会反应过来,伸手点了点车门外面那辆三蹦子。

余度了然,走上前把三蹦子往前推了点,尽力给帅哥腾了个开门的位置。帅哥从夹缝里挤出来,看了余度几眼,抿着嘴没说话,走进了余度出来的那条巷子。

余度一直看着帅哥的背影走进了小卖部,才遗憾的收回了视线。他以为这种大款摆完阔能甩点小费侮辱他来着。

他又坐了回去,继续卖他的洗衣粉。背后隐隐传来帅哥跟小卖部老板争执的声音。余度背着身,边听边百无聊赖的想这大款脾气挺火爆啊,小卖部那老头这么好的脾气都能跟他吵起来。

没一会儿,一张鲜红的钞票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余度看着那张随风飘过来的钞票,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用脚踩住了。心里的魔鬼狠狠地诱惑了他一下。他悄悄侧头观察了一圈,看见帅哥还在那跟老头纠缠,下手飞快的把钱捡起来塞进了自己兜里。手抽出来的太快,还把之前那死胖子塞给他的会所名片带了出来。

“你干什么呢?”

抽出的手臂被人钳住了,余度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想不到第一次做贼就被人逮了,等会是要死不承认只说自己是地上捡的呢,还是痛哭流涕的道歉说大哥我错了呢。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做贼心虚的事情,余度很是考虑了一会儿。逮他的人没什么顾虑,抽空还看了一眼掉出来的名片。

“xx会所?你蹲这接客呢?”

余度无语,抬头冲大款翻了个白眼:

“就一百块,用得着这么侮辱我吗?”

“就一百块?”帅哥的重音放在“就”字上,意思大概是就一百块你费这么大老劲往兜里塞。

余度面子过不去,使了使劲把手抽出来掏兜:“还你还你。”

帅哥很不屑的“啧”了一声,站直了说:“别还了,留着给你洗洗屁股吧。”

嘿!

余度火噌一下上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帅哥,忽然笑了一下。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我说您怎么这么关照我这屁股呢?”余度上半身往前倾了倾:“您喜欢我这款啊?”

帅哥本来就难看的脸色这会儿更难看了。

“放屁,你……”

“十万。”余度说。

能把七位数的车开到这里来,说明眼前这位似乎并不怎么把钱当钱。

“什么意思?”帅哥一愣:“我骂你一句你要讹我十万?”

余度被这话搞得笑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才找回感觉,清了一下嗓子说:“十万块,让你操操屁股。”

帅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屁眼镶钻?”

余度这回绷住了没笑,向前迈了一步正好踩在那张名片上,脸缓缓凑近了帅哥的脸。

对方也没躲,定定的看着他靠近。

两个人的唇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扰乱了对方的呼吸,又喷洒在各自的脸上。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三秒,余度重新拉开了距离。

冷风重新在二人之间流动,方才被温热浸润的皮肤感觉到了一阵更加强烈的寒意。

帅哥盯着余度的脸看了一会,说:“银行卡号多少?”

余度这会儿是真笑了。

帅哥看他笑了好半天,有点毛了:“你刚不会耍我呢吧?”

余度边笑边摇头,过了一会端正了一下神色说:“我收现金的。明天晚上你带钱过来,我拿了钱就跟你走。”

这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帅哥脸上写满了“howdareyou”:“我先把钱给你?你跑了我上哪逮你去?”

“我要是拿了你的钱跑了,你可以告我抢劫或者勒索。”余度试图晓之以理:“但你要是睡了不给钱,我又不能去派出所告你强奸。”

帅哥有点气笑了,心想这傻逼穿的破破烂烂的,没想到还挺懂法。他伸手扯了一把余度长度堪堪盖住臀部的卫衣,劣质的布料渐渐紧绷,勒出来一个明显的腰臀曲线。几秒钟过去,他松了手。

“行,明天下午六点,在这等我。”

赵甘亭甩上车门的时候仍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真的会带着十万块跑到这片贫民区来只为了嫖一个鸭子。

看见余度蹲在巷口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至少说明他没有沦落到更差的境地——被一个鸭子耍着玩儿。

同时,余度也看见了他。这大款今天开了一台稍显低调的豪车,套了一件跟贫民区格格不入的皮衣。他再次感叹了一下金钱的魅力,然后主动上前接过了装钱的袋子。

他伸手去拿,赵甘亭却没有马上松手,两个人的手挨在一起,僵持了几秒,赵甘亭才把手放开。

余度拿过袋子,咧开嘴很真诚的笑了一下。

“稍等,我回去放钱。”

“回去放钱?”赵甘亭第一次见到这么得寸进尺的人:“我跑来这里给你送钱,还要站在这里看你跑路?我很像二百五?”

其实挺像的。余度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安慰到:“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要是跑了你就去派出所告我。”

赵甘亭无语。但他来都来了,为了余度妥协了这么多步,已经有点麻木了,一时感觉好像也不差这一会儿两会儿。于是他又好脾气的忍了。

这一忍就是四十分钟。

按理说十万块钱对他来说也不算大钱,扔了就扔了,为了这种事情闹到派出所去,对他这种人来说显得很掉价。

话虽如此,赵甘亭在心里发誓,如果这小子敢这么耍他,他绝对报警抓他。

幸好这桩不体面的性交易最终还是没有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在赵甘亭要转头去派出所的前一秒,余度终于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居然还换了身衣服。

赵甘亭被这一通折腾搞得都有点没脾气了。本来想说“干什么去了这么久”,看见余度这一身浅色毛衣配运动裤的打扮,出口又变成了:“你不会还是学生吧?”

余度顶着大款质疑的神情,心想“可不是吗,还是名牌大学大学生呢,赚死你得了”,面上还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赵甘亭点头,他虽然这么问,却没有求证的兴趣,反正余度也不能去告他强奸。

他现在对狠狠“报复”余度一顿兴趣颇浓。

赵甘亭好心的帮忙拉开车门,看着余度坐上副驾,又贴心的帮他扣上安全带。

余度从他动作里品味出了一种“你小子跑不掉了”的意蕴,狠狠的深呼吸了几下。

车开到了市区一家很有名的高级酒店。开了房门,赵甘亭先把余度让了进去。

穿来以前余度的家里也只是小康水平,一晚上四位数的酒店他都没怎么住过,此刻倒是很符合人设的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咔哒”一声门锁扣住的声音唤醒了他。他后知后觉有几分紧张,回头刚想说话,就被一股力道按在了玄关的墙壁上。

赵甘亭优越的鼻子凑到他的后颈处吸了一口,温热的呼吸喷在余度敏感的皮肤上,叫他打了个激灵。

劣质香皂浓烈的香精味此刻还残留了一点在他的皮肤上,这种稀释过的香味在此刻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赵甘亭笑了一声:“回去洗澡去了?”

余度半张脸贴着墙壁动弹不得,没办法再点头回应。他说:“是啊,这不为了尊重您的用户体验嘛。”

“洗得明白吗你?”

热度转移到了余度的耳垂。每一次动作的发生,余度都以为他会遭遇一个滚烫的吻,但事实上一次也没有。

赵甘亭问完这句话,没期待他的答复,自己把他放开了。余度扭扭肩膀转过身来,找场子似的说了一句:“放心,洗得深入浅出。”

“那就别磨叽了,直接来吧。”赵甘亭还保持着那种似是而非的笑容,抬手指了一下那边的大床。

那种表情看的余度毛毛的。他定了定神,心想不就是卖个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抬脚走到了床边,一件一件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赵甘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靠着沙发边抿边看。那目光十分有存在感。余度脱完了衣服,甚至把衣服连带内裤叠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还是没有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事实上从余度脱下毛衣开始,赵甘亭就硬了。从背后看他的腰部线条相当美妙,裤沿上方居然还有一对腰窝。

等裤子脱下来,他心里竟隐隐有种“这十万块花的真值”的感觉。

余度的皮肤很好,透着一种莹润的白,乳晕颜色也浅。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肌肉,看起来不像是长期为生活奔波的,好像也没有刻意锻炼过。他并不瘦削,腰却很细,肉都很乖巧的去了该去的地方,屁股不是特别翘但看起来相当圆,目测后入的时候会带来一种极端美妙的视觉体验。

赵甘亭看一眼就能想象到手指捏住皮肉的软弹触感。但他不愿意这么轻易的让余度明白他的痴迷。于是他很有耐心的欣赏了一会儿对方的手足无措。

他看见余度先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跪坐姿势,大腿上的肉因为姿势原因挤压出了一个看起来就极富弹性的形状,这个动作显得有点像高档日式餐厅的侍应生。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马上又准备换个姿势。

这时候赵甘亭终于动了,他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走上前制止了余度的动作,仔细看了一下刚才勾起了他好奇心的地方。

羞耻感让余度的皮肤都泛着红。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伸手捂裆的动作,但没想到赵甘亭会直接上手。热度偏高的手指搔过性器根部的青皮,余度直接又打了个激灵。

“刚剃的?”赵甘亭问。

余度垂着脑袋看着赵甘亭的手和手背上性感的青筋,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看他的脸。

“昨天剃的。”

赵甘亭的语调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戏谑:“第一次啊?”

余度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头。

赵甘亭没有发表看法。

“转过去,把屁股撅起来,趴好。”

余度听话的转了过去,慢吞吞的把屁股撅了起来。

圆润的屁股和收窄的腰果然摆成了赵甘亭预想中的形状,他想也没想就往那臀肉上抽了一巴掌。

“唔!”余度惊的一缩,因为脸埋在床面上所以只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很快他就察觉到自己的义务,又重新把屁股撅了起来,几乎是送到了赵甘亭手上。

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浮现。赵甘亭比划了一下,感觉他的手掌几乎可以包住余度半个屁股。他也确实这么干了,拇指按住股缝的边缘一捏,一张浅色的穴就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眼前。他随即伸出另一只手在穴眼上按揉了几个来回,慢慢挤了一根手指进去。

即使是在家的时候已经清洗过,这种侵入还是让余度感觉到了不适,虽然勉强能忍。他努力的放松肌肉,呈现出来的效果却使赵甘亭的手指被狠狠的吮吸了一下。

赵甘亭笑了一声,抽查两下马上插了第二根手指进去。余度这会儿没工夫尴尬了,屁股又是一缩:

“等会儿!”

“又怎么了?”手指抽出,赵甘亭马上又切换回不耐烦模式。

“你好歹搞点儿润滑什么的吧……”几次三番的出幺蛾子让余度有点心虚,但他觉得自己这回提出的属于正当诉求。

赵甘亭认可了他的诉求,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一瓶酒店提供的润滑剂,拿尖嘴对准了他的穴口慢慢推进了一点儿,随后用劲挤压瓶身。

余度感觉到冰凉的东西在进入他,一时甚至不觉得那是某种液体,过了一会,那种独属于液体的黏腻感觉才彰显了它的存在感。余度忍耐着,忍不住张嘴叼住了自己的食指指节。

尖嘴拔出去的时候,带出来一些溢出的液体,拉成透明的细丝滴在床单上。余度感觉像失禁,他努力想要夹紧,但润滑挤得实在太多了,他越是努力溢出的就越多。

“放松。”

赵甘亭伸出两根手指强硬的破开了穴肉。粘稠的液体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他的手指一边抠挖一边细细的在肉壁上摸索什么,过了一会儿,等余度有些适应了手指的粗细,那处细微的凸起也落到了赵甘亭的指尖。

赵甘亭没急着按下去,先装作没发现一般来回搔弄着那处。他明显的感觉到穴肉夹紧了,支撑身体的大腿也哆嗦了一下。

这对他而言可以说是鼓励。他继续“不经意”的摩擦着那处,等余度的反应平息,似乎渐渐能适应的时候,突然按向那一点开始了猛烈的抽插。

“咕叽咕叽”的水声响起,余度的腰弹动了一下又要往前缩,这回赵甘亭没让他得逞,另一只手捞住了他的胯把他固定在了怀里。

余度刚才还只是半硬的性器这会儿已经全硬了,无法逃脱的陌生快感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撑起上半身,可一把指节从嘴里拿出来他就压抑不了喘息。他的大脑卡顿,好像不再能发出清晰的指令,只能不断的重复上一个环节的内容。

接受他,不管他做什么,接受他。

余度想着,另一只手攥紧了床单,在冲击中随波逐流。

这个姿势看不见余度的表情,赵甘亭在他颤抖的频率超过自己抽插的频率时停了手。他把手指从翕张的穴肉里抽出来,又把上面沾的拉丝的液体蹭在余度歪倒的屁股上。随后,他拉开了裤子拉链。

未至高潮的空虚让余度下意识的扭着腰去蹭床单,一时竟没有注意巨大而狰狞的阳具已经对准了他的穴口。

赵甘亭把着他的腰窝把他的屁股扶正,烫人的肉棒在穴口来回磨蹭,把透明的水光蹭蹭的到处都是。

股沟传来的热度让余度猛然回神,他虽然没亲眼看见,却隐隐觉得这个粗细不是他能容纳的了的。他想回头看看,刚动了一下屁股又被甩了一巴掌。

“乱动什么?”

赵甘亭看着肉臀上两个对称的红印感到十分满意,停了摩挲的动作,龟头抵着肉穴往前狠狠一顶。

“啊你……”

余度猛烈的挣动了一下。赵甘亭正是箭在弦上的时刻,没注意竟真让他往前爬了两步。他拧着眉毛伸手就要去拖余度的脚踝。余度回头看见了他的动作,也看见了他oversize的性器官。

“等一下,等一下!”余度飞快的把脚缩起来,觉得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自己有必要说两句。

赵甘亭还保持着来抓他的预备姿势,双手和一只膝盖撑在床上,抬着头死死盯着他,气势相当骇人。动作和外露的性器官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头锁定了配偶的猛兽:“你不会要反悔吧?”

余度怀疑自己要是说“会”的话故事的走向八成要往强奸发展,他强迫自己短暂的头脑风暴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最可行的方案:“我们换个姿势。”

赵甘亭看了一会他被床垫蹭得绯红的肩颈皮肤和膝盖,僵持一会儿还是配合的上床靠着大床的靠垫。余度趁他愿意配合,非常迅速的扒了他的裤子,自己跨过了他的腰,跪在了他的小腹上方。

他来回撸动着自己小了一号的几把,后穴里没排出的液体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滴在赵甘亭的龟头上,像淫水,也像前列腺液。

这种景象让那根肉棒相当诚实的弹动了一下。

赵甘亭的耐心告罄,他在心里默默给余度倒数,准备数到十个数就不管不顾的插进去,狠狠把这个小骚货操到求饶。事实上他在数到“五”的时候就已经把手放在余度的腰上了,这正好给了余度一个扶手。

余度握着赵甘亭的手,另一只手握上了他各方面都很惊人性器,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即顶着他不耐而隐忍的目光慢慢往下坐。

赵甘亭的性器长得很标准,没有包皮,龟头就是器官上最大的部分。余度尽量放慢速度,却还是进得艰难。他只好上下抬放屁股,尽量去适应抽插的频率,再趁着肌肉放松一点一点往下探索。

但是他显然忽视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甘亭的鸡巴不是不会动弹的按摩棒,还有就是,暴脾气大款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某个余度往下坐的瞬间,赵甘亭攥着他的手腕狠狠顶腰。

“啊!“

后穴一下子吃进了三分之一,余度不堪重负似的发出一声痛呼,脑袋垂下来抵着赵甘亭的肩膀。这个姿势像在拥抱。赵甘亭感觉到穴肉一阵痉挛,紧得要把他夹断,他松开攥着手腕的手,往前伸掰开了余度的臀瓣,马上顶了第二下。

这一下擦过了穴肉的敏感点,胀痛之外,余度品到了一阵酥麻,他感觉自己的腿软了,不需要赵甘亭顶弄就在往下坐。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去抱赵甘亭的肩。

赵甘亭没让他得逞,手又收回来把余度的手扭再了身后。余度腰细手腕也细,这个动作他一只手就能完成,另一只顺着腰线抚摸上了乳肉。

他的手划过哪里余度就痒到哪里,手不能动用,腿使不上力,后穴里没吃到底的肉棒成了他身体唯一的支撑。

“不行,真的不行……”

屁股一点一点往下落,性器一点点凿进穴里,胸前泛着磨人的痒。

余度没忍住弓了腰,赵甘亭却没放过他,把着他的胸膛,拇指来回拨弄那粒嫩红的乳珠。他越撩拨余度的身子越弓,几乎是自己把另一边奶子送到了他嘴边。赵甘亭没有客气,张嘴用口腔包裹住乳晕吮吸,舌头模仿着大拇指的姿势来回挑拨乳珠。

后穴失了守,乳头也被人擒进了嘴里。余度终于压抑不了喘息了,他只能尽量强迫自己不吐出不体面的音节,但一下又一下深沉又急促的呼吸显然更能加重对方的欲望。

赵甘亭给余度最后的仁慈是让他自己把肉棒吃到了底,虽然是半强制性的。

操到底的时候余度出了一身的汗。他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居然主动选了个这么深姿势。赵甘亭腿撑着床开始一下一下的挺腰,每一下都深得可怕。敏感点被一次又一次的辗过,水声回荡在房间里。

这个姿势让赵甘亭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余度的表情。眉毛拧着,眼睛微眯,雪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细密汗珠均匀的挂在脖颈上,给皮肤添了一层水光,左边的奶子被吸得又红又肿,还有一圈牙印。这跟赵甘亭预想的放荡勾引不一样,却比那个还要色情。

“怎么不叫?宝宝,叫出来。”

他哄到,说完就张嘴啃了一口余度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红印。另一只手摸上余度的脸,把他被咬的发白的下唇拨了出来,食指和中指撬开齿关插进去搅弄。

赵甘亭的手指也长,捅得余度一边呻吟一边仰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划落到脖子上,又被赵甘亭舔去。

这样抽插了几十下,赵甘亭忽然暂停了动作,手也从口腔里抽了出来。他把口水抹在余度没有牙印的那边奶子上。余度一时似乎没反应过来胁迫已经停止了,那截细白的腰还在扭动着,小一号的性器挺立,主动的在赵甘亭的腹肌上磨蹭,留下一片水光。

“啊!深……”

恢复自由的口舌吐出淫乱的话。如果不是双手仍被扣着,这个场景看起来就像余度在用赵甘亭自慰。

停顿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在余度堪堪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甘亭把他整个托了起来,摆成了跪趴的姿势,疯狂的抽插起来。

这个姿势没有骑乘操得深,却更容易找到敏感点。才操了几下余度就受不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某个感觉中枢正在被疯狂的攻击,让他几欲缴械。

“不行,你别这么动……啊…太快了………”

灭顶的快感穿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想往前爬,却是无用功。赵甘亭不可能再给他挣脱的机会,两手卡着他的腰窝把他当飞机杯操。

飞机杯不会高潮、不会崩溃,余度会。他爽得要哭了,阴茎却迟迟得不到直白的抚慰,只能塌着腰在床单上乱蹭。蹭着蹭着忽而脑中一阵白光闪过,他本能的害怕什么事情发生,却控制不了自己发情的下半身。

他射精了。

只被操了20分钟他就射精了。

“嘶。”赵甘亭听见他陡然拔高的呻吟,感受到穴肉猛的绞紧,差点被这一下吸射了。

他停下来平复了一会儿,揉捏了几把余度的臀肉,继续操干。余度还在不应期,短暂的失去了用阴茎获得快乐的能力,后穴的爽来的就十分明显,一浪接着一浪。

剧烈的抽插中,余度发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雌兽。他扭腰、呻吟,伸出手去抚摸自己疲软的阴茎,在床单上摩擦自己硬挺的乳头。

“操到哪里了?嗯?告诉我操到哪里了?”

赵甘亭有点失控,抓着他的手去按小腹那个明显的凸起。

余度昏沉的脑袋被唤起了一些神智,他看不见自己穴口被捣出来的白浆,看不到自己挂着掌印的臀肉,原本对自己身体的状况还抱有幻想。可手掌下皮肤的凸起,手背上另一只大手的桎梏一起碾碎了他的幻想。

他被操得很爽。

射过的肉棒颤颤巍巍又站起来。后颈刺痛,是赵甘亭压在他身上咬他。这个位置太高了,毛衣可能挡不住。于是余度又挣动起来:“不行……啊…别咬……会哈…会留印……”

赵甘亭心里不爽,握住他的肉棒撸动,把他整个人锁死在了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

“操到哪里了?回答我就不咬上面好不好?”

哪里?结肠?直肠?余度分不清楚,现在貌似也不是讨论人体构造的时机,这个问题简直无从答起。

总之是很深入的、让他很爽的地方。

“不会讲?我教你,嗯?”

炽热的呼吸喷在余度通红的耳廓上。

“操到宝宝骚心了。”

肉棒隔着温热的皮肉顶在余度自己的手掌上。他的头皮一阵发麻,想吐槽赵甘亭这话太土了,嘴唇张开却只发得出呻吟。麻意顺着脊柱往下蔓延,他感到自己的大腿开始不受控制的抖,然后是无端痉挛的穴肉。

赵甘亭比他更先发现他的失控,终于放开了后颈那块皮肉,回到了把着他的腰的姿势开始更加猛烈的冲刺。

麻痒在激烈的碰撞中被成倍的催化,迸射出一种叫人难以抗拒的极乐体验。余度的脑子一片空白,咬着牙挨过了他的第一次后穴高潮,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滚烫的热流冲刷进了他肠道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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