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以温执言丧心病狂的程度,如果她真的动了江澜,那恐怕不只是她,就连倪家上上下下都会被迁怒,下场很有可能比温家那些人还要不堪。
她抬手,擦了擦眼底溢出的一丝温热,对温执言道:
“我保证不会跟你对着干,我只想知道温云祈在哪。”
只可惜,温执言除了江澜,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不会心慈手软,哪怕倪丹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有本事救温云祈出来,温执言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纰漏是从自己这里说出去的。
他习惯掐死所有的不确定性,最终也还是没告诉倪丹,温云祈的下落。
只说:
“温云祈活着,如果哪天他死了,我会派人把他的骨灰送回来交到你手上,算是报你一饭之恩。”
倪丹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温执言这种人,与魔鬼无异。
而这件事也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温执言不会看在任何情分上,透露出任何有关温云祈的消息。
她看着温执言冷漠凉薄的脸,声音有些颤抖:“温执言,当初我就该看着你死在温家。”
温执言不在乎倪丹说什么,他点了支烟:“倪家一直在帮温云祈,我没对倪家下手,就是最后的仁慈,你该庆幸,也该知足。”
说罢,他不再理会倪丹铁青的脸色,径直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一转弯,就看见了靠站在墙角,盯着他看的江澜。
温执言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
江澜张了张口,看着温执言垂在身侧,夹着烟,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问他:
“你冷吗?”
温执言在这一刻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江澜的问题。
他知道,江澜听见了他和倪丹的对话,他沉默片刻,直言道:“我只是因为极力想要隐瞒的事被拆穿,而导致血液流速减缓。”
“血液流速减缓是会感觉到冷的。”
江澜没有抬头去看温执言的脸,只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温执言身上,然后问他:“累不累?”
温执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江澜已经半蹲在自己面前,说:
“上来,澜哥背你。”
温执言轻笑出声,俯身,趴在江澜后背上。
江澜这些年保持锻炼,身体素质一直不错,托住温执言结实修长的大腿根,直起身,将人往上掂了掂,便一步步稳稳当当朝着停车场后方走去。
温执言的司机等在车里,老远看见江澜背着温执言过来时,什么都没问,只是下车打开了车门,等着他们上了车,才坐回驾驶位,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