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带着点沐浴露牛奶味的淡香。
她在她身体的温度里,不由得,丢下手包,抱住了刘树义。
过了两分钟,刘树义从她的怀里退开来,伸手帮她抹去腮边的眼泪。
刘树义说道:“黄裳,不哭的。”
杜黄裳的嘴唇动了动,她道:“树义,对不起。”
陈东梁道:“虽然小孩子在幼儿或者少年时期已经建立了对周遭环境建立了相对应的行为反应模式。但是,这个模式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以后的生活和生存发展,最终,她仍旧可以建立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式和方法。”
刘树义渴望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可以吗?”
陈东梁点头,道:“当然可以。环境的力量固然强大,过往对人的影响固然深刻,但最深刻,仍旧是这个人的本身。”
刘树义抱紧了自己胸口的熊仔娃娃,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咚咚,咚咚,咚咚咚。
陈东梁道:“从广义的角度来看,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人的经历和生活也是八九不离十。各有各的困难,各有各的欢快。科学家也总是用着各种衡量的标准和尺度来将人类进行分类和分析。将人划分成几个不一样的种类或者成分。从肤色上来将,有白种人,黄种人,黑人。从种族上来看,有蒙古人种,尼格罗人种,欧罗巴人种等等。从心理学家的角度,也会划分成抑郁型人格,焦躁型人格,完美主义人格等等。”
他停顿了两秒,道:“我要说的是,你可以轻易就将自己划分进某一个群体里面。同时,不排斥的是,在每个人自己的心里,自己才永远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树义,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思维以及情感的,这东西,是外界再怎么代替也无法取代的。你就是你自己。你不是别人。你可以有选择,你可以做出跟以前不一样的行为和选择。”
刘树义问道:“那我该做什么呢?我....根本就不知道。”
陈东梁微笑,他道:“该不该做,该做什么。我无法回答你。但是你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指向性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心底,最想要什么。”
刘树义看着杜黄裳,这个从她少年时期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杜黄裳在某些时候,代替了父亲、母亲、朋友,她担任着她需要的一切角色。
黄裳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吧。
黄裳可以给予,而自己永远是在她的身上“得到”。
若没有她,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更无聊?也许更没用?也许....更加空白罢了。
她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人,完全是不同的人,她也拥有着“她”自己。
她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会为自己的目标去做努力,去追求。
她有她的选择。
难道要因为她对自己做的选择而去怪罪她吗?
自己给予或者回报过她什么吗?
刘树义想,我也希望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够回报你一点点。
她拉着杜黄裳坐到沙发上,笑了笑,道:“黄裳,你是我的好朋友。”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唯一的了,我很幸运,遇到了更多的人。
刘树义对杜黄裳道:“过去就过去啦,我没事啦。”
杜黄裳非常非常的不好受。
就像陈冰说的,她其实也是自私的,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她现在自私的希望,当她伤害过刘树义之后,刘树义更够马上原谅她。
事实上,刘树义也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