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媚。
两把大刀在碰撞,交击的锋刃有火星跳起,侧旁模样凶悍的匪人兴奋的嚎叫出声,挥舞着刀枪在给场中的两人助威着。
“长了些本事。”
两马交错而过,两把长杆的刀兵没有回撤,三尖两刃刀顶着大杆刀哗哗哗的拉出一连串火光,刀锋末尾分离,“锵——”的震颤出声。
提缰回转,钮文忠挥动手臂再次挥刀照着那汉子砍去,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劈下的刀身闪过光芒。
那汉子一夹马腹,陡然间猛然前蹿让过刀锋,大杆刀横起切向对面铁蜻蜓的胸腹。
钮文忠“喝啊——”吐气开声,劈下的双手一错,用刀杆硬生生扛下一刀,双臂用力间,猛地将对方大杆刀推开。
马上汉子顿时失了重心,身子不由朝后一仰,钮文忠趁机勒马回身,纵马追了上去,那汉子急忙起身,却到底是不如这铁蜻蜓来的快捷,方将身子坐直,耳中马蹄声音已是近在咫尺,余光中一道雪亮的光华亮起,啪的拍在腰肋之间,巨大的力道登时让他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变成滚地葫芦。
得得得——
翻飞的马蹄在主人勒紧缰绳之时缓了下来,迈着马蹄在躺倒的人身前走着,垂着的三尖两刃刀因着角度关系反射的光芒照在汉子的脸上,这人撑起身子看了看,又放松下来呈大字型躺到地上:“大哥还是这般利害……”
“你也成长了。”钮文忠笑了一笑,勒住了战马跳了下来,手一提向下一用力,“嚓——”三尖两刃刀插入地中,随后这铁蜻蜓走过去盘膝坐在曾经的手下跟前:“怎样?继续跟着我吧,咱们兄弟再次在这辽东大地驰骋。”
汉子出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半晌沙哑出声:“你不是说这辽东太小容不下你?”
钮文忠索性双手后撑,仰望着天空:“是啊,可是出去一次才知道天地之大,辽东确实太小了……”
顿了一下,又重复一遍:“太小了……”
有风吹起,带着草腥的味道吹入两人鼻端,一旁马上的十几个马匪见状相互看看,搞不清那边两人在做什么,只是遮莫是打不起来,一个个也就下了马看着那边,相互之间小声说着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某一刻钮文忠陡然发声“所以——”,一用力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老兄弟:“这次过来我想让辽东变得大一些,张翔,有兴趣没有?”
地上的人影动了一下,猛地用力坐起,吐出一口气:“罢了,咱们本就是拳头大的有理,再说俺也没怨过大哥。”
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看着钮文忠:“哥哥恁说吧,下一步做甚?”
“不急。”钮文忠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原野深处:“我等先壮大力量,有着那一天的。”
张翔的声音有些兴奋:“那去找曹洪吧,那厮手下也有不少响马。”
风吹过原野,草尖儿被压的低下了头,马蹄跑动的声音响起,逐渐远去。
……
天庆五年,孟秋,天气炎热。
辽阳府中有一股新兴势力在升起,名叫刘赟的人靠着不俗的武艺挨个打服闲汉、地痞,逐渐将这些在城内被视为害虫的人攥在手心,辽阳府有个风吹草动基本逃不过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