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事发
“杀!”
金成英杀红了眼,见着李懹的一瞬打马冲了过来,看到近前,马背上起手就是一枪,持剑的青年以步对骑不敢硬接,猛的朝旁扑过去,落地身子翻滚中,冲来的马匹越过身侧,兜马回转的一瞬,抬起的马蹄照着人身踩了下去。
砰——
马蹄踏空,翻身滚开的李懹半蹲而起,上方,长枪带着无尽的恶念戳刺下来,李懹来不及格挡,只来及勉力朝旁一侧。
“啊!”
“休伤我侄!”
血光迸射的一刻,提着长剑的李助从侧方闪出,正看见一杆长枪自侄儿身上挑起,一抹鲜血映在枪头上,闻听喊声的金成英冷笑着转头看向这金剑先生。
瞳孔紧缩,眉毛立起,双眼眼白灌满血丝,总是和善笑着的中年人面孔陡然变得狰狞可怖:“死——”
低沉的咆哮从喉间发出,脚步迈动之际,手中长剑挺起,须臾间,一抹亮光在马上将眼中闪现。
金成英心中一惊,连忙挥枪抵挡,当的一声响,不待变招,又是一道寒芒急刺而来,狼狈的用着长枪左支右挡,不过几个呼吸,手臂、胳膊、双腿乃至战马的身躯,在一道道纵横的剑影中被割的鲜血淋漓,温热的血液浸湿了衣裳,也带走了马上之人心中的胆气。
“滚开啊!”
绝望地吼声中,马上的人想要控着战马逃离此处,然而战马此时并非奔驰状态,对面的剑势展开之际,那马纵然想撞开面前的人逃跑,对面刺来的利刃立时在身上添一个血洞,疼痛难忍之际,这畜生也是怕的连连后退。
“要你们命——”
喉咙里的嘶吼发出,持剑的身影猛地一挨,一道寒芒自左至右在马腿关节处一闪,随后踏步上前的身影绕过长枪,又是一剑斩出,随着剑尖儿的移动,歪倒的马腹处一道伤口显现出来,持剑的手向右平伸,剑锋上的血滴落下来,眼前血光飞溅中,半截腿连带着马镫飞上半空。
“啊——”
惨叫与马嘶声同时发出,侧倒的马匹重重砸在地上,不住悲鸣的同时,其余三条完好的腿在不断踢蹬着,沉重的马身压着那条完好的腿,让身上的骑士一时没法退出来。
吐出一口气,红着眼的金剑先生带着一抹狞笑慢慢走进压在马下的人,眼光有些伤感的瞥去侄儿的那边,突然一怔,脚步倏然一停,那边的青年艰难翻身半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耷拉着胳膊的肩膀,半边身子染血的李懹,对着李助扯出一难看的笑容:“叔父……”
这金剑先生的面孔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眉头舒缓之际,快步走到金成英面前,这汉子失了半条腿躺在地上,视线里,持着长剑的人影在靠近:“别过来!走开!”惊恐的吼叫中,躺在地上勉力拿起长枪挥向面前的身影。
当——
长剑猛地一挥,那枪吃不住力飞了出去,李助过去抖起长剑往下一刺,“啊!”的惨叫声响起,金属的剑身带着鲜血从肩膀处抽出,抬脚踢晕噪音的来源,李助一剑将衣服下摆削下一片,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快步走向侄子:“伤的如何?”
“被戳了个洞……”李懹嘴唇动了下,吸了口凉气:“让叔父担心了,是侄儿学艺不精。”
“莫多说话。”瞥了眼年轻人失血而有些发白的嘴唇:“希望梁山上有补血的物品吧。”
“我等要上梁山?”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叔父我想再观望一阵也不允许了。”
两人口中说着,这金剑先生快速给自家侄儿上了药包扎好,李懹龇牙咧嘴的忍着药粉的带来的疼痛,抬起头看向依然有喊杀声的村子:“不知其余几位叔父如何了?”
“又非大军冲杀,翻不了车。”轻笑一声,李助站起身,望向一旁蠕动的伤者,眼睛眯了起来:“这倒是个宝贝,还不能让你死了。”
……
村南的方向。
“快!这里有人,杀了他们!”韦扬隐带人冲来,端坐马上,指了下两边的房屋。
呼喊声中,放纵的庄勇跳下战马跑入简易的房屋,没人骑乘的马匹随意走动了两步靠近房屋。
一声沉闷的响声,进去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脑袋不正常的歪在一边,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谁!”惊怒的叫了一声,勒着的马匹暴躁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转头瞧看的骑士就见一手提虎眼竹节钢鞭的汉子走了出来。
“你爷爷我!”
面色不渝的壮汉吼了一声,看着旁边的空马,猛地飞身而上,对面懊恼的眼神中,已是拉起了缰绳。
“哪里来的贼汉,可是梁山上的贼种?”韦扬隐举着长枪喝骂一声,身旁几个祝家庄骑士见状,不急着抄家杀人,连忙退出房屋绰枪上马,跑到自家领头的身后。
滕戡大嘴一咧,并不答话,一催坐骑,马蹄旋起泥泞,陡然冲了过去。
“找死!”
韦扬隐见状大怒,端起龙舌枪打马冲上,看到近前,抬手一枪搠了下去,滕戡挥动钢鞭,当当两声将长枪打开,两马交错的瞬间,抬手照着人头就是一下。
呼——
钢鞭带出的恶风从鼻尖拂过,仰倒的身影躲过一鞭,起身的瞬间,就见后方持鞭的汉子与几个庄勇当当的交手数下,荡开长枪的同时,一鞭一个抽在人身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纵使没身死当场,韦扬隐也断定这几个人活不长久。
该死!
暗骂一声,韦扬隐勒马回转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抬起龙蛇枪与同样回转的滕戡硬拼几下,却是半点占不到便宜。
“伱这厮端的是谁?!”
“我是你爹!我的儿,来叫声爹爹!”
“放屁!”
双眼怒视,韦扬隐恨不得将这混蛋戳死当场,只是适才几下硬拼也知急切间拿不下这汉子,只有等汇合其他……
不对!
这般长的时间竟是除了适才带着的人,再没有过来的,这厮武艺又这般强,分明是把我拖在此处!
不能等他等合围!先转进他处再说!
隐约觉着猜到真相的汉子一勒缰绳,也顾不上放句狠话,打马就跑。
“我儿去何处?同为父说一声啊!”
“我儿,别那般快,小心摔下马!晚上回家吃饭否?”
滕戡见韦扬隐逃跑,连忙一打坐骑跟上,嘴中大呼小叫的占着便宜,气的前方之人牙根痒痒,然而此时心中焦虑,不敢稍停,只是拿出弓箭,朝着天空射了枚响箭。
村中,有厮杀的人早就胆寒不已,不敢去收同伴的尸体转身打马跑了出去,后方追杀的壮汉持着三尖两刃刀追了一程,只能愤恨的看着人远去。也有正在对女人施暴的汉子正到紧要关头,听得响箭,没当回事儿,挺枪继续冲杀,可惜兵械不够润滑,靠着蛮力厮杀的人只觉阻力甚大,专心向前之际,后面走入持着雁翎刀的马劲,一刀将人劈做两截。
“腌臜厮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