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的话,他宁愿她死去。
至少她还在他身边。
他看着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随之流逝。
当她冷得发抖时,他就爬到床上,从背后紧紧地搂住她。
也许是过于灰心丧气,生命力一向强韧的他也跟着病倒了。
但这是个喜讯,因为这次他终于找到有效的药剂。
虽然仍然虚弱,但她不再全身发热,也可以醒来吃点东西了。
他闻着苦涩的药汁味,心中感到了一阵悲伤和一阵喜悦。
他迅速地低下头,用手指背拭去从眼眶中滑落的泪水。
07
她感觉头昏脑涨,坐起来的时候,有好一阵子无法摆脱晕眩的感觉。
室内无人,他去哪了?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出房间。
这座房子本来只是十分普通的乡下石头房,但是被他改造的十分复杂。长长的走廊几乎没有光亮。
她走出一侧的小门,站在朴质的黄泥夯实的庭院里,嗅了嗅从不远处的森林中传来的清新气息。
她听到背后的过道里传来响声。
是他吗?
她转过脸,看到了一个略为眼熟的强壮的男人,此时他正红着眼抓着一条沾着血污的十字项链——他是她前男友的哥哥——他像头发怒的公牛,像瞄准抖动的红布般朝她扑来:
“果然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该死的bitch!”
他粗壮的手指箍住了她的脖颈,她感到眼前一阵模糊。
生理上的痛苦使她本能地伸手去掰脖子上的手指,但是那些手指就像是长在她身上般难舍难分,它们仿佛要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地扎根,令她无法撼动分毫。
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刻,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回忆平凡无奇——
那就是他将她剩在盘子里不爱吃的东西,慢慢吃掉的样子。
08
瓦罐在地上摔成碎片,浓郁的药味令空气都变得苦涩。
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本就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一瞬间更是毫无血色。
好像在对手的手中即将被掐碎的,是他灵魂的内核,是他躯体内的心脏。
“啊——!”
他发出一声叫喊,随即扑了上去。
但是他并不擅长近身搏斗。他身手敏捷、感官敏锐,但并不是力量型的战士。
他和那个陌生的男人打斗起来,他们在地上翻滚,有时是一个在上方,有时是另一个在上方,他们的衣服沾满了黄泥,甚至连鞋子都掉了一只。但是这场缠斗很快就结束了。
一抹喷溅的鲜血为此划出一道休止符。
强壮的男人握着一把沾血的小刀沾了起来,他的面容充满了暴戾,因为他刚刚割开了一个人的喉咙。
09
她被对方摔在地上,一时整个人都陷入晕眩之中,等她终于摇了摇脑袋回过神来,她只看到他躺在地面,鲜血从他的脖颈上流下来,将泥土打湿。
他捂着自己的脖颈,鲜血也浸湿了他的双手。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她。
他的双眼充满了焦灼与恐慌,但并不是为了自己。
「快跑——!」
他无法再发出声音,只能用眼神传递心中的呐喊。
但是她好像是被什么亮晶晶的宝石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