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白色的纽扣静静地躺在被褥上,他坐在一旁呆愣了半晌。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端着饭碗,菜夹到一半,又开始出神。
“魂丢了?”陆老头敲着饭碗,“吃饭时想什么呢?”
“爸,你看这萝卜。”
“萝卜怎么了?喷香!”他爸夹了一块放嘴里砸吧,“多吃,通气!”
“你看这萝卜像不像纽扣?”
陆老头用筷子在汤碗里叨起一根长长的秀发,“你瞧,像不像针线,合着这道菜是你妈用手缝的啊。”
陆母发话了,“嘴闭上赶紧吃。”
陆漭际埋头吃完饭,回到房间,对着手柄上圆圆的按钮,又是一通出神。
好在,晚上,他一沾上床立马就能睡着,否则他睡觉也得睁着眼出神。
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场景光怪陆离地不停变幻着,一会儿是艳阳天,云栀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结果不小心摔在石子路上,他急忙哄她,“云栀,我给你买可爱多,你不要在我哥面前告状,好不好?”云栀一边说好,一边撒开了腿往前跑。他追赶不上,在后头喊,“云栀你去哪里?等等我呀。”云栀笑着说:“我要去森林里,找杜楠跳舞,不带你玩咯!”
陆漭际好不容易追进森林,突然下起了雨,云栀左手牵着杜楠,右手揽着石聪,跑进房子里躲雨,他也跟着跑进去。奇怪,室内怎么这么宽敞?好多眼熟的同学和老师,还有校长,校长站在台上打了个巨响的喷嚏,陆漭际一下子就在人群中辨别出云栀的笑声,他急忙找过去。结果石聪就坐在她旁边,回头挑衅地朝自己看了一眼,对着云栀问:“你喜欢陆漭际吗?”云栀说不喜欢,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石聪冲着他得意地笑,拉着云栀跑出房子。
“跑,跑,我看是你们跑得快,还是我骑车追得快!”是的,在梦里,陆漭际也骑上了他骚包的小红车。
又出太阳了,又毒又辣的太阳,陆漭际骑着车找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他发誓要把云栀翻找出来,他要带着她远离石聪这个坏蛋。可石聪竟然带着云栀搭乘上公共汽车,这叫他如何追赶得上?他把汗流尽了,把鞋踩烂了,终于才找到云栀。云栀一个人蹲在路边哭,他安慰她,“云栀,不要哭,你丢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云栀满脸不解,似乎是不记得了。陆漭际着急地说:“你不是说丢了本杂志吗?我问过同学,然后给你买了本新的回来。可石聪带着你一路跑,我都没机会给你……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马上回来!”
太阳下山啦!终于凉快了,他高兴地捧着杂志,去敲云栀的门。结果云栀背着他,和杜楠在讲悄悄话。云栀说,她要出发去大海,去寻找爱的人。陆漭际怔怔地低下头,手里的杂志突然变成了一张船票,上面写着陆枞然的名字……
陆漭际在梦中真真切切地崩溃了。
为什么云栀一直都在离开他?于是他做了个决定,他要把云栀关起来,不让她再跑。他跪坐在云栀身上,用力地将她的双手锁在背后,这下她动都动不了,更别说逃跑。可是,云栀不肯听他的话,一直都在挣扎,他的手只好越锁越紧。他着急地说:“云栀,你别动了,我怕我弄疼你的手腕。”云栀果然不动了,但仔细看,能发现她的肩膀在偷偷耸动。陆漭际以为她哭了,慌张地将她翻转过来,结果云栀……她的脸上……潮红一片。
云栀穿着件圆领衬衫,前襟上的扣子全不见了,露出细细的白色吊带来。她的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似乎又要哭,陆漭际心急地哄她,“哦云栀好云栀,别哭,千万别哭,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我真见不得你哭。”云栀的脸蛋红得要滴血,嘴唇一张一合道:“鲁莽鸡,那你摸摸我。你摸摸我,我就不哭了。”
“轰——”地一声,陆漭际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冲向头顶,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云栀雪白的肩膀,又滑又嫩,他吓得立马缩回手。云栀咯咯地笑,牵引着他的手说:“漭际哥哥,你别光摸那里呀,你往下来点,对,再把手伸进来。”
于是陆漭际把手伸进了她白色的吊带下……
好软,好挺翘,盈盈一握,云栀的真心就躺在他手心里,陆漭际的心里柔软一片,他轻声细语地哄对方,“云栀,别走了好不好?不要着急长大,不要把我抛下,我陪着你一起长大好不好?”
“好,那你再亲亲我。”
“亲哪里?”
云栀闭上眼睛,用手指着嘴巴,他便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云栀又指着鼻子,指着眼睛,指着耳朵,他都一一做了。
云栀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精灵古怪地掀起自己的吊带说:“这里也要。”陆漭际低下头,他的心砰砰跳……云栀的胸好美,美得不真实,美得快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他害怕自己要醒了,于是急忙俯首含住,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含着一团棉花,轻轻柔柔的;又忍不住吸吮了两下,他感觉自己也快变成棉花了,头脚都轻飘飘的。
他想要更多,问云栀可不可以,云栀伸出手,甜甜地笑着:“你帮我全脱了吧。”
云栀的衬衫、吊带、裙子、内衣全部都是白色的,替她脱衣服,就像是在,一片又一片地剥开栀子花的花瓣来……他终于见到云栀的花芯了,竟潺潺地流淌着花蜜,他忍不住伸手蘸了点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陆漭际胡说八道:“云栀,我是小蜜蜂,你能放我进去采花蜜吗?”
“好呀,我数一二三,你就进来。”
一、
二、
三。
陆漭际从梦中惊醒过来,裤子上一塌糊涂。
他的枕侧,静静地安睡着一枚扣子。
嗯,是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