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厌说的是明芃不厌,若连大面儿都圆不过去,且还不如把她留在家里,总有父母兄弟能够看顾着她。
如今也没甚个上策下策了,能想着法子就是好的,梅氏点一回头,又落了许多泪,纪氏别无办法,只等着她哭够了再送她回去。
澄哥儿的事定在二月初二这一天,日子有些紧了,袁氏那里一着急,纪氏这头就把预备好的东西全抬了过去,袁氏上回吃了她的气,这回看她办了东西,心里高兴,还装模作样道:“难为二嫂想着了,我倒不好意思,怎么好叫你破费,不如的把这些个东西折给我罢。”
她想着纪氏是惯作好人的,在澄哥儿跟前尤其如此,她便是张了这个口,纪氏也必是不会应的,才端了茶盅儿啜一口茶吃,脸上笑还没收下去,就听见纪氏道:“成啊,改明儿我把帐单子给你送过去。”
袁氏叫这一口呛的咳嗽起来,她茶盅儿还没搁下来,纪氏又是一句:“得啦,也别改日了,你这儿事多,一改日可不就混忘了,干脆今儿把帐了了。”
把单子往她跟前一递,这些东西去个堆头还要一百两,袁氏气的面皮紫涨,可又不能赖帐不给钱,恨不得自打嘴巴,只好把钱拿出来,再想着叫人往澄哥儿跟前嚼一回舌头,心里念着她当亲娘有甚用,碰着事儿,还不是算得清清楚楚。
哪知道纪氏转身就叫了澄哥儿过来,把这一百两银子给了他:“你要讨媳妇了,手上总得有钱花销,这一笔先拿着,等花用了,我这头还有。”
澄哥儿只是推着不肯要,纪氏却叹:“这钱,你还没过继时我就给你预备好了的,原来你没媳妇,这钱留着也看不住,等她进了门,总有人能替你打理了。”
澄哥儿拿了银子回去,自家置办了些东西,还给赵静贞打了一套金头面,他手上银子不多,租子叫袁氏拿捏着,月例又是减了又减,他纵有用处也不肯跟颜老太爷开口要钱,原还想着要给静贞置些什么才好的,纪氏这银子送的正当时。
除了纪氏这里补贴他的,还有明潼给他送了银子过来,一气儿给了两千两,叫他收好了,最好是置在赵静贞名下,就说是嫁妆银子办的,袁氏若想沾手,赵家必得出头。
到得二月实二这一天,出嫁的在家的俱都打扮齐整了往北府去,明洛明沅坐在花厅里,听着袁氏在那儿夹枪带棍的说:“咱们家这喜事还真是没断过,才刚办了四姑娘的,又轮着咱们澄哥儿了。”
一面说一面去看明洛,这下刺了两个人,梅氏纪氏全叫她带进去了,纪氏不欲理会她,梅氏却忍不得这一口气儿:“三弟妹,这点儿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总该往外头招呼娘家亲戚。”
袁氏倏地的变了脸色,她哪里还有娘家亲戚肯上门,袁妙的事儿把同她亲近的大哥哥哥家得罪光了,这回澄哥儿成亲,她帖子是发出去了,那头却连个响都听不着,不说没礼送上门,半点音讯也没,只把她当作泼出来的水了。
这就是当着夫家亲戚面打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