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又少。
既一下就叫她说中了,她便信口胡扯,说那野鬼是个年轻女人,身上血淋淋的,张着口在府外头等了十来年了,专等着家里的定盘星一倒,好进来吃黄氏的血肉。
黄氏叫她咒的就是庶长子,生辰八字儿都给了她了,前头那个野鬼可不就是这个年纪,嬷嬷一道下的手,黄氏不曾听着,她先唬得满面土色,吓得自家摸了二两银子出来给那师婆,叫她画得一道符给她保命用。
连猜带蒙,知道了这桩隐秘事,师婆心里乐开了花,这么好的由头不用白不用,干坐在家里等着银子送上门,七套八问的,把那人死时的情状也能说得差不离,吹风说道她死时不闭眼儿,只等着府上气运衰退了,就来索命来了,不独要黄氏的命,还要纪舜华的命。
黄氏听了夜里就作起噩梦来,一时梦见老太太,一时又梦见那个死鬼,死了这许多年,她早不记得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了,却真个是立在院墙外头,长着一张纪舜英的脸,只等着满府的红光衰落下去,就能爬进来吃人了。
她夜里惊叫一声醒过来,心口怦怦直跳,怎么也睡不着了,点着灯到天明,嬷嬷自家心里也怕,两个人嘴里念得佛号,挨了一夜,天亮了她这才睡过去,第二日赶紧叫嬷嬷出去求那师婆再画符来,又许了她许多金银,等过得这当口,才有银子给她。
师婆眼见得她上了勾,第二天又来,就知道是鱼儿咬勾子咬得紧了,作个不接银子的模样:“这都十六年了,早已经成了气候,我也不要你的银子,收不了。”
她若要钱,黄氏还心安些,她不要钱,连嬷嬷都慌了,作好作歹,那师婆才画了一道符,宰了一只公鸡,拿鸡血画了符,说这符只可保得几日平安。
黄氏急病乱投医,便保几日也是好的,心里不住悔起来,倒忘记了是那师婆嘴嘴舌舌勾得她要下咒,哪里还能想着后头那些财物,她连老太太的房都不敢进了。
病的病,闹的闹,一屋子人竟没一个着手料理丧事,还是捂不住了这才往纪氏那里报,纪舜英回来不过一刻,那头纪氏的车轿也到了。
纪老太太的丧事是往上头上表的,这会不说章程,她见着府门还不曾贴白,气的眼冒金星,扶了喜姑姑的手一路气冲冲往院子里来,这才多少功夫,她已经全身换了素,连着跟的丫头婆子也换上香色衣裳除了钗环。
一进院子就见着这乱烘烘的没个章法,也不斥责丫头婆子,骂她们也是无用,该管事的人不出来,那两个也挑不起大樑,她想都不必想,那些个定是一门心思在算计着老太太的私库呢。
她进门见着小胡氏跟夏氏两个,冷笑得一声:“大嫂子病了?家里便连个管事的人都没了?”
☆、第231章清汤面
夏氏小胡氏两个一见她,都立起来迎,小胡氏快步往纪氏跟前一站:“只等着你呢,咱们俩也拿不准主意,大嫂子病了,大伯娘也病了,一院子倒得七七八八,只咱们俩个,且不知道怎么拿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