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还是沉默，良久，才瓮声瓮气回了个字：“嗯。”

“带她回来，现在。”他又要求。

“周末回，放心，赶得及你们的婚礼。”

*

手机传来挂断的“嘟嘟”提示音，封楚涵却仿佛听不到，手背青筋凸起，暗自对着手中的死物使着蛮力，想摧毁，想施暴，呼吸渐促，如同困兽，与自己做着无谓的斗争…

老天，终究还是偏心他，而自己，又一次被完美落下，连反击都无力，从小到大，那人便是天之骄子，而自己，不过是骄阳下的暗影，可有可无。

“或许不能让你死，但，也一定不让你好过！”他这样阴狠狠想着，眼眸中布满血丝，脸孔愈发扭曲，仿佛已经折磨上对方，一丝变态的快感涌上心头。他习惯这种危险的情绪，也习惯蛰伏，从绝望中汲取足够多报复的能量，在下次机会来临时，狠狠反击，让对方生不如死，岂不更快哉？

“对啊！阿熠！难道你以为自己仍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就能得到？”封楚涵自言自语道。

“恐怕在泥里打滚久了，自己有多脏，都意识不到了吧？”他吃吃讥讽着笑开，仿佛对方能够听到。

“要不要我提醒你，如今的你，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凭什么和我争？”

“她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我会让她记住！”

他这样恶毒计划着，心，却毫无预警地突极速缩紧，仿佛被人伸手硬生生插入了胸前，扭转着，生疼生疼。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是吗？那你，又好到哪里去？难道宁传桦，不是死在我们一起编织的故事里？难道岳岐山，不是因我俩的蛊惑送命？我做了初一，你接着做十五，连如今对夏家，那个贱女人以及他们的私生子，我好歹想着放他们一条生路，而你，还是要斩草除根，究竟谁，更像禽兽？”

“阿涵，看看我们身边，究竟还剩下谁？”那声音又问。

“而你究竟将我，至于何地？”

“滚出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他双手环抱，狠狠甩头，疯了般想将那个声音甩出去。

“如果再没了我，你还剩什么？”

“没了你，我才真的快活！”他恶狠狠回击。

“是吗？没了我，你真的快活吗？”脑海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与此同时，封楚涵突然安静下来，充血红肿的眼眶深陷，一片血红中，他仿佛看到了曾经。

*

这对双胞胎，不需要用言语就能彼此感应出对方所想所愿，关系之复杂，希望我能表达的清楚，简单来说，是谁都离不开谁，互相厌恶却又要彼此扶持。

宁传桦是双胞胎的生父，是他们第一个报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