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不到两个时辰,沈霜照又动身回水澜城。独自走在青城河边,沈霜照不由想起四年前发生叛变的那一个清晨。她跑去质问陆清容是否要与洛骥成亲,陆清容决绝地承认了。当时心神俱焚的她淌着泪如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河边。
如今想来,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愤恨,甚至开始羡慕起以往的自己会哭会笑,会冲动会惹事。
“进展得如何了?”
正发着愣,沈霜照便听见身后一人高的芦苇丛中传来一阵悉索声。循声回头,发现洛骥从中走来。
沈霜照警惕地朝四下望了望,见没人才敢走进芦苇丛中:“万事俱备,只差那块令牌。”
洛骥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我姐床榻里侧的床沿下有个暗格,你去找找。”
“我不与她睡一张床。”沈霜照冷冰冰地说。
洛骥嗤笑一声,话语意味深长:“我姐这么爱你,竟然还没碰过你。”
“够了,你的那些话我不想听。说到底,就是要拿到那块令牌。”沈霜照打断他,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若我没记错,半月后是洛期的生辰。令牌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藏在那里,那么当晚,我一定会拿到令牌。”
“这般有信心?”洛骥问,“陆清容那边,你可也说好、安排好了?”
“这是自然。”沈霜照应道,“详细的改日见面我会与你详谈。届时你等我的信号,莫要轻举妄动。”
一想到能彻底摆脱洛期,洛骥觉得自小到大所受的委屈顿时都涌了上来,眼睛里虽然泛着泪光,可心里却是难掩兴奋:“好,这次……一定要成功。”
沈霜照看着他,缄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若是可以,我想见一见彩儿。”
闻言,洛骥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除了一丝戒备外,还掺杂着愤恨与妒意。他握紧拳头:“不行。与你见面本就是小心翼翼,我不能带着她一起冒险。你若是真想见她,且等事成之后再作安排。”
沈霜照悻悻然,她想好好向彩儿说句“对不起”,如此看来是没机会了。她从芦苇丛中走出来,抛下一句:“那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水澜城渡口的时候,天色渐暗,荒芜的城郊已然没什么人出没。
“沈霜照。”陆清容一行人正要回沙海,去郊外坐船的时候,她恰好看见了不远处独来独往的沈霜照。
幻红自然也看见了,她急忙拉住陆清容,按住她的手:“小姐,你莫要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城主的事更要紧!”
陆清容皱着眉,无奈也只能就此作罢。她驻足在原地,借着夕阳落下后的一丝微光去望那人越发模糊的身影。不知为何,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她的心很是不安。她们之间仿佛是隔了千万座山河,无论怎么努力,手与手终究是牵不到一起。
“她已经走远了,莫要再看了。”幻红心焦得很,陆清容像是流连于玩具摊前的孩子,非要自己硬拉着她走才能迈出一步。
陆清容收回视线,态度坚决得很:“我迟早会带她走。”
幻红只是在无声地叹气,这几人之间的纠缠何时才是个头。她亲眼看着陆清容从一个果断自持的人,变成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