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头去拉小辰的手,依依不舍。
“好!哥等你!秦朗你们快上飞机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看见小辰揉了揉亦晨的头发,点著头朝我们挥手告别。
转身登机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他拼命想铭记下一切凄凉目光。
飞机呼啸著从3000米高空的地方划过,这个北方的小城变成了越来越模糊的一个黑点,被远远地抛在了後头。
机舱里温暖的空气让人安心,亦晨的身上盖著厚厚的毯子,安静地靠在我怀中。
东京,那里开著的绚烂樱花是不是可以从此给我们一片完全不一样的天地?
我握了握他的手。
亦晨心有感应似地回头,挑起嘴角深深看向我。
part2
亦晨是被我抱下飞机的──我始终不愿意他用那种委屈的姿势坐在轮椅上,我一直都觉得他只是一个暂时疲惫了的孩子,需要我用双手搂著他给他温暖而已。
那样亲密的姿势,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能在第一时间明明白白地了解了,他对我而言,是怎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老爹正好在带著老妈做新马泰n日游,电话里听到我要回来,喜孜孜地大骂了一通小兔崽子你终於良心发现想回来了这类似的话,然後千叮万嘱了司机准时来接我。天助我也,正好免得我大废唇舌地把他们支开。
对於我向来的万花丛中飘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旦问题涉及到了传宗接代,事情怕是就不那麽容易过关。眼下先让亦晨的腿康复是关键,家庭战乱自然是越往後拖越好。
“哇!秦朗,这车真漂亮!”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小东西看到眼前的黑色宾利立刻来了精神。我微微一笑,冲著正下车开门的司机点头:“王叔,多谢你来接我!”
“这是你家的车?”看来是吓得不轻,眼睛都圆了。
“你喜欢啊?等你腿好了就给你开!”我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他缩了缩脖子,对我这种当众亲昵的举止依旧羞赧。
“少爷,您看您是坐这个车,还是……”有些尴尬的疑问句,王叔的眼睛一直在朝我身後瞟。
恩?还有别人来吗?
疑惑地转头,橘色的林宝坚尼里有张妆容精致不动声色的脸。
我愣了愣──今年还真撞大运,怎麽一下飞机就被个最麻烦的女人盯上了?
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林安,你也来了?”
“你很意外?”她直起身子,下车,嘴角勾出一个琢磨不定的笑容:“王叔,车你先开回去吧,秦朗坐我的车!”
“这……不大方便吧!”眼看王叔乖乖地把车开走,我暗叹反对意见发表得太晚。
“还愣著干什麽?”看我还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犀利地从亦晨身上一点点扫过。
“秦朗,我还以为你这次特意要在外面独住是为了要金屋藏娇藏个多漂亮的女人,原来……不过是个残废而已!”
残废两个字,林安说得漫不经心,怀中的亦晨却很明显地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