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蓝曦臣的脸带着病态的笑容,他一点一点的靠近,阴影笼罩,夺取了魏无羡最后的光亮。
魏无羡骤然被吓得直接惊坐而起!
外面的天早就亮了,房间内没有蓝曦臣,也没有蓝忘机,只有他一人。
又是梦。
魏无羡连忙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这次不是梦里。
“呼。”
他长舒一口气,扶额发了会儿呆。
这梦太奇怪了。
魏无羡想起什么,连忙将手弯曲摆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指甲。
梦里外翻脱落的几个指甲,在现在,的确有些不一样,颜色比其他指甲看起来要浅一点。
魏无羡用拇指摸了摸,梦里的恐惧慢慢的侵蚀着现在的心。
梦,恐怕是真的。
魏无羡翻开被子起床,屏风外的两个软榻被褥已经被叠的规规整整,他简单洗漱一番,走出卧房,站在外面的走廊,看着楼下的两人,一个正在写纸条,另一个则将纸条绑在了被抓的鸟儿身上。
魏无羡默默看着,没有发出声音。
蓝忘机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停下手中的笔望了上去,蓝曦臣也看了过去。
魏无羡立马转变表情,一脸好奇,双手撑在栏杆上,问:“你们在做什么?”
蓝曦臣解释:“我与忘机商议了一下,让鸟带着我们的求救书信,无论谁发现了,都是一线希望。”
“这倒是一个办法。”魏无羡敷衍了一句,便转身下楼。
蓝忘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魏无羡的身影,眼里满是探究。
今天魏婴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想不出什么的蓝忘机收回视线继续提笔写信。
魏无羡下了楼,也没看他们写的信,直接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便离开了。
蓝忘机又一次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无羡。
蓝曦臣发现了自家弟弟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无事。”
他再次低头书写,心中疑惑不解。
魏婴看他们的眼神不太对,虽然语气如旧,表情如故,但眼神却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魏无羡离开木屋后,凭着梦境模糊的印象找到了他攀爬的石壁。
溶洞的位置,包括峭壁的形状都和梦中相差无几。
魏无羡上前,将手掌放在石壁上,感受着它的冰冷坚硬。
可怕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
梦,的确是真的!
至少现在,已经确定了蓝曦臣。
只剩下蓝忘机了。
魏无羡心里下意识希望蓝忘机和这件事情无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着撇清蓝忘机。
小古板啊,你可千万别是同谋。
“嘶嘶。”
耳边响起一个生物的声音。
魏无羡盯过去,就看见一条一米长的矛头蝮蛇盘在峭壁突出的一块石头上,和自己仅隔了一臂的距离。
那条蛇头呈三角,肤色青斑,它支起了一部分,一动不动,偶尔吐出长长的舌头,细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魏无羡的方向。
它蓄势待发!
魏无羡也盯着那条毒蛇,他的眼睛淬了毒一般,冰冷没有温度,似钢刀尖锐!
————————
魏无羡回到木屋的时候,蓝忘机站在门口等着,见他回来,松了一口气,问:“去哪儿了?”
魏无羡笑着,拎着一条死蛇轮了几圈,将尾巴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朝蓝忘机展示:“打猎去了,今天中午咱们做蛇肉吧~”
蓝忘机接过死蛇又握住魏无羡的手仔细检查,言语之间全是关切:“可有受伤?”
“没有,我是谁呀,小小毒蛇,还奈何不了我!”
魏无羡进入木屋,蓝曦臣还在整理最后的信纸。在他们自制的木笼子里已经有五六只鸟了。
这天坑这么深,抓到这么多鸟也算厉害。
魏无羡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笼子,上前帮蓝曦臣整理:“我来吧,蓝湛他在厨房做蛇肉,泽芜君不如去帮他。”
蓝曦臣了然,将手中的纸笔放下就去了厨房。
厨房内,蓝忘机确实在处理蛇肉,但是蛇已经死了,倒不必两人帮着做什么。蓝曦臣便去备菜。
很快,魏无羡也来到了厨房,他不会做菜烧饭,只能烧火帮忙。
他脸上全是对蛇肉的期待,还提出要求:“蓝湛,蛇肉多放点辣椒,要火辣辣的那种!”
“嗯。”
蓝忘机似有若无的打量着魏无羡,见他一如往常的生火,没有之前的陌生,安心了不少。
蓝曦臣的目光也在魏无羡身上,他对之前的回忆片段一直觉得奇怪担心。所以最近面对魏无羡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魏无羡察觉到了视线,抬头和蓝曦臣对视,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像是烈阳灼热。
蓝曦臣耳尖一红连忙低头继续清洗手中的青菜。
就在两人都专注作自己的事情时,魏无羡脸上的笑意一收,面色冰冷。
魏无羡往灶台里添了一些柴火,随之丢入火坑的还有一些小纸条卷,正是绑在鸟身上的。
魏无羡沉沉的看着灶台中的烈火燃烧,柴火噼里啪啦作响,白色的纸条也很快被火苗吞噬化为乌有。
下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雨珠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
醒来之后的迷茫因为这场小雨变得宁静平和。
蓝曦臣来了兴致,煮起了茶。
三人坐在窗边,静静赏雨。
魏无羡反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搁在背椅,他的头枕在手臂上,慵懒地像一只小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摇尾巴。
他看着窗外的雨帘,好似有感而发:“其实在这儿生活也挺好的。”
“修身养性,的确是个好地方。”蓝忘机接过蓝曦臣递来的茶,接着来了个转折:“不过于你来说,恐怕不是。”
这个地方与世隔绝,自给自足,但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自由,永远都是这一方土地。按照魏婴的性子,恐怕也只是刚开始新鲜,后面便不喜欢了。
蓝曦臣也认同:“魏公子性子活泼,恐怕这个地方是长久住不下去。”
魏无羡笑了一声。
其中所包含的嘲讽,只有魏无羡自己明白。
多讽刺,明明都明白,却还是将我关在了这里。
指甲重新长出来至少也得三个月,而我却在他们都觉得不适合的地方行尸走肉的活了小半年。
或许更久。
蓝曦臣又倒了一杯茶放在魏无羡面前:“魏公子请用。”
魏无羡将头偏过去,不再看雨,而是看向蓝曦臣,目光很温柔,就像是冬日的暖阳,声音也软绵绵的:“谢谢。”
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并没有细品。
蓝曦臣也不在意魏无羡的失礼,相反他很喜欢魏无羡的这份洒脱。
忽而,魏无羡问:“如果我们一直被关在这里,会怎么样?”
蓝忘机只道:“不现实。”
蓝曦臣也认同:“的确不现实。就算我们不传求救信号,姑苏蓝氏也会因为我们的失踪而四处搜寻,被找到是时间的问题。”
“是吗,那就好。”
魏无羡漫不经心的再次转头看着窗外的雨。
不知不觉,他便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着了。
若不是在这里,若不是身上的伤,若不是噩梦,本该岁月静好。
蓝忘机发现魏无羡的气息渐缓,他慢慢走到魏无羡的身边,脱下外袍盖在魏无羡的身上。
魏无羡现在的身体没有原来的高,且消瘦不少,宽大的衣袍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蓝忘机将睡着的魏无羡从背椅上抱起,一步一步上了楼,到了卧房,将他好生安置在床上,随即关上了卧室的窗户,避免风雨侵入毫无防备的睡美人。
他理所当然的照顾贪睡的魏婴,就像本该如此。
蓝曦臣也跟着,在蓝忘机关上窗户时,他靠近床边,展开被褥,代替了魏无羡身上蓝忘机的衣服。
他动作轻柔缠绵,如对待恋人一般。
蓝忘机看着这般情景,脑海里突然想起一段记忆。
也是这样的雨天,他处理完事情从外面回来。
魏婴不在静室,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便打了一把伞去寻。
后山魏婴常去,抓鱼喂兔子,或许他见是雨天,给兔子挪窝了吧。
可惜,后山没有魏婴的身影。
蓝忘机又去了藏书阁,担心魏婴调皮惹恼了叔父被罚抄书。
可惜,藏书阁也没有魏婴的身影。
蓝忘机面上冷静,实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就连端正举着的伞也略微歪侧。
他想起了虎视眈眈的兄长。
魏婴重生以来,他先一步发现了。因此后面的种种蓝忘机都领先了蓝曦臣一步。
他与魏婴一同寻找真相,在怀柔政策下,魏婴顺利跌入了他所布置的温柔陷阱。
他们两情相悦,结为道侣!
一切都很顺利。
可兄长不曾放过手!
蓝忘机的伞跌在了湿润的泥土地上,他不在乎细雨的洗涤,快步来到了寒室。
里面很平静。
似乎是暴风雨的开始,也似乎是风浪后的平静。
蓝忘机心里忐忑,敲了敲门。
他听到了里面穿衣的声音,那一刻他知道,
这是风浪后的平静!
门打开了,蓝曦臣脸上表情自然,理所当然的让蓝忘机进入,脸上带着惯例的温和微笑,却多了几分得意:“找阿羡吗?他累了,正在睡觉呢。”
蓝忘机一言不发,沉着脸进入内间。
内间的床榻凌乱不堪,一点也不符合主人家平日的作风,地面上零零散散有许多破碎的衣服碎片,而这些碎片蓝忘机认识!
今早,是他亲自给赖床的魏婴穿衣的。
这些都是魏婴的衣服!
魏无羡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晕倒,他衣不蔽体,蓝曦臣也没有给他盖被子,活似故意让蓝忘机看到。
他的魏婴浑身遍布暧昧的痕迹,有昨夜他留下来的,也有今日被兄长吻过咬过的痕迹。
魏无羡的双手被抹额捆住绑在床头,手腕上的淤青很明显,应是奋力挣扎的恶果。
腿心更是惨不忍睹,整个肿大了一圈,一点一点流出的正是蓝曦臣强行射入的精液。
此刻的魏婴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虚弱的侧躺在床上,没有意识。
蓝忘机紧握拳头,恨不得立马拔剑和蓝曦臣大战!
那是他费尽心思得来的爱人!
蓝曦臣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
蓝曦臣自然看到了蓝忘机眼中的恨,他坐在床边,顺着魏无羡脊骨往上抚摸,慢悠悠的说道:“当年为了得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有份,你也有份。现在他死而复生,你却起了私心想要独占他,可能吗?既然你先下手,我后来者居上,理所应当。”
蓝忘机隐忍不发,半晌,他才平息心中怒火:“兄长强迫他,魏婴不会喜欢的。”
蓝曦臣笑了:“强迫?我不过是醉酒表明心意的痴情人罢了。”
蓝忘机皱眉,看了眼身后桌子上零散的酒坛。
戏台子的确搭的很好。
蓝曦臣继续说:“这件事情后,只有两条路。一是你我相争,阿羡会自以为破坏了你我兄弟感情而愧疚离开。二是你我像从前一样齐心,共同拥有阿羡。”
蓝忘机不说话。
好不容易得到了死而复生的魏婴,蓝忘机自然不甘!
可他清楚。
就算自己再怎么对魏婴温柔,也掩盖不了当年他与蓝曦臣做下的事!
蓝曦臣有把柄。
蓝忘机取下绑住魏婴的抹额,并没理会蓝曦臣,而是脱下外袍裹住魏无羡被疼爱遍的身躯,小心抱在怀里,宛若对待瓷瓶一般疼惜。
临走前冷声道:“兄长若真能说服魏婴容下你,我自然无话可说。”
蓝曦臣坐在床边,抚摸着魏无羡躺过的地方,脸上全是势在必得。
——————
一只手搭在蓝忘机的肩上,回忆中断。
“忘机,怎么了?”
蓝忘机抬头与蓝曦臣对视,冰冷似刀,孺慕之情全部消亡殆尽!
蓝忘机抬眼那一刻所展露的恨意被蓝曦臣一览无遗。
可很快蓝忘机便收回了视线,淡淡地回应:“无事。”
蓝忘机离开了房间坐在窗边开始梳理自己零碎的记忆。
首先,魏婴和自己是道侣,感情不错。再有,兄长一直觊觎魏婴并且设计强要了他。最后,就是他和魏婴吵了一架,魏婴让他去死。
后面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蓝忘机推测,是不是因为蓝曦臣做了什么,才让魏婴和自己反目?
这个地方很大可能是关魏婴的地方,魏婴没有金丹,无法御剑飞行。那么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要救魏婴吗?
蓝忘机想起最初自己醒来的地方,他下定决心:总之,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带魏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夜晚,洗完澡的魏无羡躺在床上,他放空的盯着床顶。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挡住了蜡烛的光,巨大的阴影覆盖。
魏无羡坐起身,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蓝忘机:“蓝湛,怎么了?有事?”
蓝忘机坐下,他神色凝重,伸手覆在了魏无羡的手上,目光专注。
魏无羡身子一僵,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蓝忘机也不拐弯抹角,他是趁着蓝曦臣洗澡才能来单独和魏婴说话,时间有限。
“魏婴,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记忆中我们是道侣,感情很好。”
道侣?
魏无羡半信半疑。
说实话,他竟然对自己是蓝湛的道侣这件事轻易就接受了。
“我知你可能会怀疑,但记忆不会骗人。”
魏无羡仔细观察蓝忘机的神情,的确不像在说谎。
他问:“如果你是我的道侣,那我怎么会在这儿?泽芜君又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这个我不能断言。”零星的记忆无法让蓝忘机做出结论,况且记忆中蓝曦臣对他说的‘你也有份’就是个危险信号:“但他不可轻信。”
和魏无羡想的差不多,蓝曦臣的确不可轻信。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零散的记忆中,他们亲密的牵过无数次。
或许他们真是道侣。
只是想不到听学时候冷眼相对的蓝湛,会在此刻握住他的手,对他说是他的道侣。
蓝忘机继续说:“明日我会找个理由出去,你记得过段时间也出来,朝木屋的南方走,我在那里等你。”
“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
“时间不够,”蓝忘机用力握住魏无羡的手,他的神情很认真:“你相信我,我会带你出去的。”
魏无羡蜷曲手指,也握住蓝忘机的手:“我信你一次。”
只这一次。
。”
蓝忘机没有反对,他与蓝曦臣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要你能找到他,我都答应。”
蓝曦臣笑了。
在外的魏无羡本打算浪迹天涯孤独终老,可还没流浪几个月,蓝曦臣和蓝忘机便找到了他。
再次回到云深不知处,一切都变了。
蓝曦臣和蓝湛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和谐共处。蓝曦臣甚至当着蓝湛的面找自己,两人都没动手。
蓝忘机的无动于衷让魏无羡更难受。
他好像被剥夺了选择权,什么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在他们三人不伦不类后的一个月,魏无羡迎来了他最黑暗的时刻。
温宁单独找上了他。
他知道了曾经的一切。
他气愤,尤其是蓝忘机!
魏无羡愤怒的推倒了书架,残酷的真相剥开了圣洁的外衣,一切都覆水难收!
蓝忘机抱着他,说爱他是真的。
蓝忘机承受着魏无羡的怒火,承受着魏无羡的杀意,只为了不让他的魏婴离开自己。
魏无羡却觉得悲痛:“我明明只有你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重回现世,他孤苦无依,曾经的美好全部成了难以触碰的梦。
只有蓝忘机陪着他。
在这世上,能让他肆无忌惮的只有蓝忘机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连他最信任最爱的人也成了拉他入深渊的魔鬼?!
魏无羡想要离开,却被蓝曦臣和蓝忘机关入了地下室!
精神控制失败了,他们开始了肉身的控制。
————————
地下室没有阳光,只有长明的蜡烛,昏暗暧昧的烛光照亮着摇曳的床幔,两道模糊的人影在床幔内相交。
魏无羡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每一次被压在自己身上的蓝曦臣顶弄,他都抑制不住的发出呻吟。
两条裸露的双腿高高抬起勾着蓝曦臣的腰身,两只脚踝处是硬邦邦的铁链。
每一次进入,暧昧的肉体拍打粘腻的声音都伴随着铁链清脆的汀泠。
这段时间,阿羡很乖,没再闹着出去,对他们的到来也乐意接受。
蓝曦臣这样想着,越发怜爱,深深捣入软糯湿润的花园,撞的魏无羡声音越发高亢!
“蓝涣~”
魏无羡伸手抱住了蓝曦臣裸露的肩膀,他将双腿更加紧紧的缠绕在对方的腰上,最大限度的敞开门户,接受体内炽热硕根的横冲直撞。
只是铁链太短,承受不了魏无羡太多动作,很快他就痛呼一声,双腿无力的垂下,双手也放下了。
刚刚还享受着魏无羡主动拥抱的蓝曦臣察觉到了异样,他停下,看向了魏无羡的脚踝。
方才被扯厉害了,双脚脚踝血肉模糊,被坚硬的铁链拉下了一大片的皮。
魏无羡哭了,窝在蓝曦臣的怀里:“蓝涣,我疼~你松开脚镣我们再做好不好?”
蓝曦臣犹豫了。
这段时间阿羡的确很乖,甚至主动和他们说话聊天。他好像被关傻了,记忆错乱,只记得三人在一起的美好,对于自己被关在这儿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还不足以让蓝曦臣放下戒备。
魏无羡又疼的叫唤了一声:“咝~蓝涣……你帮帮我……我好疼~”
蓝曦臣最终还是拿了钥匙解开了脚镣。
打开脚镣后,蓝曦臣没什么多余的动作,随时警惕着魏无羡。
魏无羡却并未逃跑,他攀上蓝曦臣的肩膀,获得自由的双腿继续勾着蓝曦臣的腰贴近,贪吃的吞食着坚挺的硕根。
爱欲继续,蓝曦臣也慢慢放松警惕,沉浸在魏无羡的主动无法自拔。
到临界点时,魏无羡浑身颤抖,被体内滚烫的白浊刺激,身下敏感的收缩呼吸!
蓝曦臣俯身亲吻着,从魏无羡的唇,再到脖子。
魏无羡那双原本充满缠绵情意的双眼恢复清明,一只手暗自摸向了枕头下。
蓝曦臣没有发现魏无羡的小动作。
突然,一把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旖旎!
蓝曦臣闷哼一声,退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才还缠绵悱恻的魏无羡!
魏无羡握住匕首又往蓝曦臣的身体插了几分,鲜血染红了床单,他们交合的痕迹从白色变成了红色,暧昧的麝香味被血腥代替。
魏无羡红了眼,看到血液流出,受了惊吓般撒开了手。
蓝曦臣见魏无羡这副模样,上前握住魏无羡的手,带着他再次握住刀柄:“阿羡,若要杀一人,还应再深,要不要我亲自教你?”
蓝曦臣的手在用力,魏无羡看着匕首深入,眼看着就要到致命的地方,他骤然抽回了手。
他心软了。
魏无羡哭了,气自己的心软!更气蓝曦臣那般相信自己不会杀他!
魏无羡撑着床后退:“是你们先动手的!”
是你们拉我入地狱的!
蓝曦臣看着哭泣的魏无羡,叹了一口气,自己抽出了匕首。血液溅出,沾在了魏无羡的脸上。
至少阿羡心软,对自己还有几分留念。
匕首被丢在了床下,蓝曦臣捂着伤口慢慢靠近着魏无羡,想要抱他入怀,安慰他:“阿羡,别伤心,我会心疼的。”
“你别过来!”
魏无羡一直后退,看到床头案桌上的小花瓶,他一把握住不管不顾砸向了蓝曦臣!
蓝曦臣眼前一黑彻底倒在了床上,没有了动静。
魏无羡惊魂未定,他小心翼翼地探向蓝曦臣的脉搏。
幸好,没死。
魏无羡连忙从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里衣撕成条状简单给蓝曦臣的伤口包住。
他到底狠不下心。
魏无羡简单擦拭了身体,便找了新的衣服穿上,看着床上躺着的蓝曦臣,想着他的习惯,又找来裤子给他穿上。
随后偷了蓝曦臣乾坤袋里的钥匙和令牌就打开了地下室逃了出去。
蓝忘机今日不知外出办什么事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蓝曦臣自然会被救治,他不用担心。
黑夜让魏无羡的逃跑之路变得顺畅。
魏无羡绕过弟子巡逻,在林间穿梭!
很快!
很快就能离开云深不知处了!
锁链拖拉的声音打破了林子的寂静,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坠落挡住了魏无羡的去路!
来人披头散发,没有瞳孔,一双黑眸望向魏无羡。
温宁!
还没等魏无羡反应,温宁已经举起利爪朝魏无羡攻击!
魏无羡习惯性的摸向腰间,却空空如也。
对了,陈情早就被他们收了!
魏无羡只好徒手相对。
那天温宁找上他之后,就被蓝曦臣他们用曾经薛洋用过的办法控制住了。
魏无羡只好吹起口哨,试图控制温宁,可很快他的声音被一阵琴声盖住!
原本行动变慢的温宁再次快速攻击魏无羡!
魏无羡看着御剑在上空回来的蓝忘机,咬牙切齿,朝温宁吼道:“温宁!你醒醒!温琼林!”
林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巡逻的弟子,蓝忘机加快了弹琴的节奏,温宁攻击越发狠决!
锁链绕住魏无羡的脖子,死死交缠,强烈的窒息感立马让魏无羡浑身无力。
温宁跳过树枝,长长的锁链瞬间吊起,魏无羡双手抓住脖子上的锁链,什么话也说不了了!他死死挣扎,眼睛被血充红,死死地盯着蓝忘机的身影!
曾经,他就不该将全身心交托给蓝忘机!
现在,温宁竟成了自己的凶机!
蓝忘机收起琴,转而取出了避尘缓缓落地。
他还是那般清风霁月,让人移不开眼。
魏无羡的眼睛已经充血,他看着站在远处无动于衷的蓝忘机,不曾转移过视线!
巡逻弟子赶到时就看见温宁发疯了一样企图吊死近日卧病修养、许久不见的魏前辈!
“不好了!鬼将军发狂了!”
魏无羡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他的世界被一片血红代替,双手无力的垂下,彻底没了挣扎的动静!
蓝忘机掐准时间当即用避尘斩断锁链,他抱起魏无羡软乎的身体,命令赶来的弟子:“结阵压制住温宁!”
“是!”
趁着弟子注意力在温宁身上,蓝忘机取出一粒药丸,送入了魏无羡的口中。
原本还微弱的气息,瞬间,全部散了。
鬼将军发疯杀死了魏无羡,最后逃离云深不知处。
这件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众人都以为魏无羡已经下葬,长眠于地下时。他却已经被关在了一处隐秘的天坑。
再无逃跑的可能!
第六天到了。
魏无羡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蓝曦臣在楼下清洗衣物。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转身,看向蓝忘机,从阳台的边缘坐回了软榻上。
蓝忘机来到魏无羡身边:“你找我何事?”
今日午后,魏无羡便递给了蓝忘机一个纸条,让他单独找他。
这几天蓝曦臣和蓝忘机都知道魏无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一般他们不会在这个时间上楼打扰。
魏无羡握住蓝忘机的手,道:“我想今晚就回去,攀岩爬出去,你灵力还能用,带着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蓝忘机不解:“怎么突然想这么快出去?”
“我怕……”魏无羡没有细说,他低下头,似乎在担心什么。
在他衣领微敞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个红色的暧昧痕迹。
蓝忘机当即靠近,一把将魏无羡的衣服拉开推至肩膀,原本光滑白皙的锁骨上,多出了一个红色的痕迹。
像是吻痕。
记忆中蓝曦臣借醉酒的名义强要魏无羡的事情再次在蓝忘机脑海中浮现,他努力压抑着愤怒,问:“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魏无羡一惊,双肩裸露的他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暴露,慌张的把衣服重新穿好,见瞒不住,这才说出了他的‘苦衷’:“泽芜君说他才是我的道侣。”
“你相信了?”
魏无羡痛苦的扶着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只想离开这儿。”
他抬头望着蓝忘机,眼里满是祈求:“所以你能带我走吗?我们今晚就走!”
“好,等他睡后,我带你离开。”
话毕,蓝忘机俯身,强势的将魏无羡压在软榻上,对着锁骨红痕的位置重重的噬咬。
原本魏无羡揪出来的红痕,变成了真正的吻痕!
魏无羡敏感,嘴里发出缠绵的呻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更深入是事情。
等吻痕彻底覆盖,蓝忘机这才抬头,他凝视着被亲得可怜的魏婴,身下立马起了反应。
魏无羡太熟悉蓝忘机现在的眼神,他勾起嘴唇,双手勾住蓝忘机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二哥哥,你醋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那一声二哥哥,语调上扬,颇有撒娇的意味,撩拨的蓝忘机心尖发痒。
他抱着魏无羡的腰肢,让两人贴近,凶狠的含住魏无羡软糯香甜的唇瓣,用力的碾磨,甚至伸出舌尖,搅得魏无羡不得安宁。
大手滑过衣衫,从领口一路到腰封。
腰封落地,衣带松散,整个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手心划过每一寸肌肤,更加缠绵的娇吟从魏无羡口中发出。
一声声喘息,让外人听见还以为蓝忘机把魏无羡欺负的有多狠。
楼下的蓝曦臣站在屋檐下,他的手上还抓着一件湿漉漉的衣服,却不见他清洗,而是一动不动脸色阴冷的站在那里。
他听着楼上的动静,想象着魏无羡是怎么在蓝忘机身下承恩,是怎么含住蓝忘机的硕根不肯松口。
光天化日,敞开的阳台,阿羡会不会害羞的一味缩紧穴口,紧张的一直流水?
“二哥哥,你别……啊~你别在这儿,你抱我进去吧~”
没一会儿果然听见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从阳台消失。
阿羡现在一定是挂在蓝忘机身上,吞食着炽热,贪吃却又娇气,每行一步便折磨的他娇喘不止!
蓝曦臣将手中的衣服丢回盆里,发出水声,浑似顶撞魏无羡花心的声音。
然而事实上,蓝忘机并没有对魏无羡做进一步的事情,他只是简单的亲吻抚摸,谁知道魏无羡敏感成这样,娇喘不止,听得让人恨不得立马将他办了!
他不是不想办了魏无羡,可现在他的记忆全是好的。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一个正面形象,所以他不会在这里,还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与魏婴交合。
蓝忘机抱着他进入屋内,魏无羡打了个呵欠。
“困了?”
魏无羡点头:“嗯,我还没睡午觉呢。”
蓝忘机便放过了魏无羡,给他穿好里衣,让他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魏无羡确实困了,很快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而一场暗地里的火,却烧的越来越烈!
这一日,魏无羡睡得有些久,快到晚膳了才醒来。
蓝曦臣的脸色越发不好了,却一直隐而不发。
深夜,蓝忘机和魏无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卧房。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熟睡的蓝曦臣却睁开了眼。
蓝忘机来到木屋的大门,刚要打开,一只大手从背后揽住了站在蓝忘机身后的魏无羡!
魏无羡惊呼一声,蓝忘机立马拔出避尘折身就要刺向蓝曦臣!
蓝曦臣揽住魏无羡的方向一转,避尘剑尖所指的对象立马变成了魏无羡!
魏无羡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知道避尘不会伤害自己,蓝曦臣也清楚这一点。
果然,蓝忘机迅速收势,避尘停了下来!
蓝曦臣看着自己的弟弟,又低头注视着怀里的魏无羡,自我嘲讽着:“我真傻,还真信了你。”
魏无羡没有说话,他早就猜到蓝曦臣并没有睡着。
蓝曦臣若是听了阳台的声音还睡得着,那才奇怪。
蓝忘机依旧举着避尘:“放开他。”
昔日和自己合谋的亲弟弟现在成了举着长剑的正义之辈,蓝曦臣怎么看都觉得刺眼:“忘机,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他就该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说到这儿,揽住魏无羡腰身的手徒然用力,魏无羡眉头一皱,心里不安。他将手按在蓝曦臣的手臂上却不能撼动分毫,最后只能泄气:听蓝曦臣这语气,他这是全想起来了?
“兄长,魏婴是我的道侣,你就算关他一辈子,他也不可能会心悦你!”
蓝曦臣听了就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他低头,凑近魏无羡的耳朵,缠绵的问道:“阿羡,当年你重生后,忘机是不是就是这样?骗你相信他?”
魏无羡偏过头,躲避着蓝曦臣吐露在自己脖颈的气息:真可惜,蓝曦臣恢复记忆了……他还想看一场兄弟相残的戏码呢。
得不到魏无羡的回应,蓝曦臣也不戏弄魏无羡了,转而盯向蓝忘机,一字一句,拉着蓝忘机进入地狱:
“不是我要关他。忘机你忘了吗?地下室甚至是这里的木屋,都是你为阿羡打造的。囚禁他,是你提出来的。”
蓝忘机初时是不相信,他看向魏无羡,今日午时看向自己时还满心欢喜的眼眸,此刻全是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他骗了自己!
原来至始至终,魏婴就从未相信过自己!
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混乱不堪,画面一直闪现!
避尘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蓝曦臣丝毫不在意魏无羡语气的冰冷,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不曾松手:“得多亏你,我今日受了刺激,反而全部想了起来。阿羡,你想挑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残杀,恐怕是不行了。”
“是吗?”魏无羡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迅速反手向后一刺!
蓝曦臣身形一滞,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了,他捂住腹部的伤口,还未来得及抓住魏无羡的衣角,又是一声匕首抽出的声音。
蓝曦臣彻底跌坐在地。
魏无羡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身后的蓝曦臣,只听见毫无起伏的语气,带着些许惋惜:“那还真是可惜。”
最后一刺,是蓝忘机!
魏无羡大步向前,毫无犹豫停顿!直接趁着蓝忘机记忆恢复的关卡,狠狠地将匕首刺入蓝忘机的腹部!
看似冷漠无情,实则那双眼睛早就红了,他对上蓝忘机难以置信的眼神,凄凉一笑:“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伤你半分,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伤害温宁,还污蔑他,借他的手让我彻底和世界脱离!”
匕首继续深入,蓝忘机没有反抗。
他心疼的抬手想要抹去魏无羡的泪痕,可就在此时,匕首抽出,魏无羡也后退了几步。
“伤不致命,但是刀刃淬了蛇毒,你们运功调息半个时辰就能好。好自为之。”
魏无羡收起手里的刀就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几步,蓝忘机抓住了魏无羡的一只手。
就连蓝曦臣也未打坐调息,站起身,勉强朝他走来。
他们都知道,若此刻放任魏无羡离开,他们调息半个时辰后恐怕就追不上魏无羡了!
魏无羡对他们此刻的模样一点也不意外。
他好心提醒:“调息最好在一刻钟内进行,不然蛇毒深入心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蓝忘机没有理会这句话,似乎根本没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一回事。
蓝曦臣亦然。
“阿羡,你若离开,我们便不调息。”
魏无羡觉得可笑:“到现在,你们还觉得我会心软?”
两人没说话,明显认准了魏无羡不会弃他们不顾。
魏无羡也好说话,他松开了蓝忘机的钳制,转而坐在了桌子旁,悠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行吧,你们调息吧,我不离开。”
蓝曦臣和蓝忘机对视,没有料到魏无羡这么好说话,原以为还要纠缠一番。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席地而坐开始调息。
而魏无羡也确实如他所言,没有离开半步。
我给了你们一条好走的阳关道,你们却非要选独木桥。
到时候你们来求我,我可不会心软。
魏无羡喝了一杯凉茶,去给他们拿来药箱,顺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时间快到了。
不知不觉,回到原处的魏无羡又犯困了,他单手撑着脑袋,歪着头望着他们,见他们快要调息差不多的时候开口了:“其实你们初次醒来破坏的不是阵法,是我的阵眼。当时我设下这个阵法本想让你们失去记忆困在此处,尝尝我的痛苦。可没想到被你们发现,破坏了两处阵眼,我遭到阵法反噬,竟也被阵法的效力影响失去记忆。”
说到此处,魏无羡打了个呵欠。
蓝忘机和蓝曦臣调息完毕,魏无羡点了点桌上的药箱:“自己上药吧。”
蓝曦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蓝忘机也奇怪。
魏无羡好像太平静了。
蓝忘机问:“最后的阵眼在哪里?”
只要破坏最后的阵眼,法阵自然会消失,到时候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阵法和阵眼是不一样的,阵法是死的,”魏无羡仰头笑着,宛若魅惑人心的妖怪,说出了下一句话:“但阵眼可以是活的。”
魏无羡再次取出方才的匕首,那上面还有蓝曦臣和蓝忘机的血液!
这次,他握住蓝忘机的手,将匕首交给了他,然后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
“最后的阵眼就是我,杀了我,法阵自然会消失。”
“啪嗒!”
匕首被蓝忘机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地上。
魏无羡瞥了一眼滚落地上的匕首,他好整以暇的再次用手枕着脑袋,什么也没说。
蓝曦臣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魏无羡的手质问:“你这样胸有成竹,一定是有把握我们会放你离开!这个法阵,对你有伤害?”
“是呀,”魏无羡承认了:“这个阵法是用我的寿元维持的。”
蓝曦臣愤怒:“你怎么能这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魏无羡没说话了,他的困意已经越来越大了。
恢复记忆的蓝曦臣和蓝忘机立马明白了!
这几天的午睡!甚至是晚上早睡!原来都是有问题的!
记忆中的魏无羡在以前从不午睡!就算午睡,也是睡一会儿便醒!况且晚上,他从不是比他们还睡得早的人!
只怪当初两人都失了忆!所以根本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魏无羡脸色已经尽显苍白,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这个阵法六天一次刷新,今天就是第六天,你们来不及了。”
该是你们跪着哭着也要带我出去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魏无羡就合上了双眸,陷入沉睡!
蓝忘机立马抱住,没有任何犹豫:“现在,我们就离开。”
只要在第六天完结之前离开这个天坑,法阵就波及不到他们!到时候再让魏无羡想办法解除法阵!
他们方才拉住魏无羡,求他不要离开,现在却是世界上最想他离开的人!
蓝忘机背着魏无羡,开始与蓝曦臣一起徒手攀岩。
岩壁陡峭,落脚点很少,有时甚至只有一丝缝隙够两人攀岩,狭小的缝隙甚至都没办法容下过多的手指,只能用指头。
魏无羡身上绑上了绳子,被蓝曦臣和蓝忘机轮流带着一点点的朝上面的地面爬去。
曾经魏无羡受的苦,一一在蓝曦臣和蓝忘机两人身上重现。
因为峭壁不好攀岩,又带着毫无意识的魏无羡,不过一百米,蓝曦臣和蓝忘机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甚至还掉了几个指甲。
可他们不能停!
他们也不敢停!
月亮慢慢移向正空,自魏无羡的眉心飞出了他下一阶段的六天寿命,白色的光团朝天坑飞去,与坑底融入。隐藏着的法阵开始显现,它覆盖了整个天坑,耀眼的红光慢慢蔓延,朝峭壁上升。
法阵启动,同时也唤醒了魏无羡,他睁开了眼,双目赤红,与法阵同色。
六百多米的高度,几乎垂直光滑的峭壁,两个时辰都爬不完。
更何况,他们出发的时候,离正子时只有半个时辰。
脚下的红光一点点逼近,魏无羡一点也不着急。
该着急的是他们。
魏无羡此刻是在蓝曦臣的背上。蓝曦臣察觉到魏无羡的动静,知道他醒了,还在安慰他:“阿羡别急,我们马上就到了。”
魏无羡看了眼尚且还有几百米高度的峭壁,没有揭穿他的自欺欺人。
“你们经历过绝望吗?”
上空的风很大,蓝曦臣有些听不清:“什么?”
他们当然没有经历过绝望,但却擅长给别人希望。
先让魏无羡陷入绝境,他们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点亮了黑暗中唯一的蜡烛。
魏无羡没有回答蓝曦臣,他松了绳扣,放开了手,直接从蓝曦臣的背上跳了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
法阵六天一次刷新,记忆重新压制,他们将忘记一切,直到最后关头想起记忆。他们会用最后紧急的时间企图爬出天坑,却永远差一段距离。
他们将一次次看着自己的寿命流逝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绝望。
细水流长的侵蚀你们的意志。
现在,也该是他的主场了。
魏无羡落崖,蓝忘机和蓝曦臣紧随其后!
“魏婴!”
蓝忘机先抓住了魏无羡,接着很快抱住他翻转,将自己作为魏无羡的肉垫。
两人对视,蓝忘机的眼里全是自责与后悔。他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便坠入林海,摔落在地!
蓝曦臣也摔了下来。
红光在上空形成闭环,它将天坑整个包裹,随后便消失了,恍若从未出现。
弯月西垂,太阳从东边渐露红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魏无羡揉了揉脑袋,从蓝忘机的怀里醒来。
他迷茫的看着昏迷的蓝忘机和蓝曦臣,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