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搬去那边?”江行起直觉不太对:“你不是更喜欢这里吗?”
犹豫一瞬,看着面前的儿子,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跟你爸爸离婚了。当然,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如果法律上要他们分开的话,那太难了,不是凭他们两人意愿就可以达成的事,毕竟只有这样,双方所代表的利益也才有所保障。
江行起就沉默了一会儿:“原因呢?”
现在连原因都不愿意敷衍他了吗?
回应他的是母亲哀伤的目光,夏小姐反问他:“你知道不是吗?”
知道?缘由他当然知道。可惜江行起并不知道此时的情绪,并不明白她哀伤是因为心疼,她只是心疼儿子自小到大明知如此还要粉饰太平的隐瞒,却被江行起在怔愣的数秒中曲解为一种痛恨的哀伤,因为他心虚,心虚又消极。
他没说话,因为无法开口。正好有人来拜访,家里的佣人去接待了,这一插曲让夏小姐勉强笑了一下,尝试缓和气氛:“我请了你一个朋友来家里一起过生日。”
江行起并不关注来人是谁,他仍旧坐在原位,好像才反应过来,问:“你都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夏小姐却问他。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
宋泽被佣人带了进来。江行起还是坐在那里出神,脑子里反复想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声音太多,有他自己的质问,也有来自母亲的质问,不断地重复拷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你的伤好些了吗?”
突然一道问话把他从杂乱的声音里拉出来,大脑顿时清净许多,江行起下意识点点头,侧脸看过来时才发现是宋泽。
其实他很意外泽泽的出现,只是现在一切又变得混乱,有些脱离掌控,他张了张唇,更不知道说什么。
感谢他来给自己庆祝生日吗?还是攻击性地问他为何出现?或者等候安排——是他自作多情,宋泽是因为和母亲的交情,受她的邀请才来到这里?
已经在他面前暴露出那样的姿态了,再人模狗样地说些漂亮话、做出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模样,也改变不了人本是禽兽的事实,江行起还在犹豫,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妈妈已然有些失态,在匆匆交待:“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