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峥天，你个娘‘t’真他妈让人看着恶心。”徐洁说话的同时一脚踹在张峥天的肚子上，接着一帮人蜂拥而上拳打脚踢，只打身上，不打脸，张峥天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以前不是很拽吗？怎么了？继续拽啊！对哦，你爹很有钱哦，但他是个贱货，他的钱宁愿给别人也不留给你妈”徐洁恶毒的嘲讽，又凑近张峥天的耳朵低声说：“所以你妈也是个贱货。”然后放声大笑。张峥天扑上去掐徐洁的脖子，怒吼：“你他妈可以踩我侮辱我，你不可以说我妈，你凭什么诋毁她？我爸是贱货，他把钱都给那个biao子，那个biao子才是贱……！”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直冷眼旁观者的王文虎突然从摩托上跳下来，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张峥天满脸通红，眼看就要窒息，王文虎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旁边的人见状赶忙上前想劝阻，手刚碰到王文虎的胳膊，刘被王文虎的眼神吓退了。此时王文虎的表情相当的狰狞，目露凶光，一副谁敢拦老子今天要杀人的样子。张峥天从一开始对王文虎拼命踢打反抗到最后越来越无力，也掰不开王文虎的手，她觉得大脑已经晕眩，最后她竟然放弃了挣扎，用已经不能完全睁开的眼睛盯着王文虎，嘴角一斜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像触电一样，心脏停跳了一拍，因为她的笑实在太让人毛骨悚然，像来自十八层地狱之下的魔鬼。

“够了！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有意思吗，偏要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程羽嘉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用力推掉王文虎掐着张峥天脖子的那只手。只有程羽嘉敢在这个时候推掉那只手，也只有程羽嘉能轻易的推掉那只手。她原本不想参与这种事情，这种校园暴力她见的多了，在有奇葩男纠缠她或者一些女混混因为嫉妒无端辱骂她的时候，她也喜欢用这种方式解决，只是她在抽完一根烟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那个女生的眼睛，很美，却透着浓烈的哀伤与几分倔强，无论怎么打她，她都咬紧牙关，瘦小的身板被踹倒了又站起来，再被踹倒，再站起来。程羽嘉的心莫名的颤动了。王文虎死掐住她的脖子，她知道如果她不上前制止，这个女生真的可能会死掉，她不想她死。

张峥天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慢慢有些好转。

王文虎看了程羽嘉一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怒，蹲下身子凑近张峥天说：“我要听你亲口说，你爸是贱货，你妈是biao子。”

张峥天笑了，笑的狂傲，笑的脸部肌肉都在抽搐：“哈哈，你爸是贱货，你妈是biao子。”

王文虎瞬间脸色大变，一个耳光抽在张峥天的脸上，张峥天依旧在笑，嘴里含着血沫子，满口牙都被染红了依然不停的笑，不知死活的笑，嘴里依旧不断重复着“你爸是贱货，你妈是□□”，王文虎还要上手却被程羽嘉挡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让开！”程羽嘉却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呦，羽嘉姐这是被虎哥惯的吧，你没听见这贱货骂虎哥他妈妈什么吗？你这是要我哥所有兄弟的面前下他的面子啊，还真把自己当……。”徐洁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程羽嘉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就连扇人，都是一个好看的弧度，张峥天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的人连扇人巴掌都是那么好看。“你算个什么东西！”程羽嘉是真的生气了，下手的力度也相当大。徐洁像是被扇蒙了，愣怔了一会就看向王文虎哭着喊：“哥，你看她！我姐活着的时候有多疼我，她是为了替你挡那一刀死的，你说过你替我姐照顾我，你怎么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对得起我姐吗？”

王文虎愣住了，想到为她而死的前女友徐好，心里充满了愧疚，于是看着程羽嘉面色难堪的说：“羽嘉，道歉。”程羽嘉笑了：“你明知道这不可能。”王文虎看着她，脸色越来越暗，直到他看见程羽嘉笑意越来越浓，那笑里还带着……轻蔑！“王文虎，你追我的时候，徐好才死了不到一年，你现在演什么重情重义。”程羽嘉话音刚落，王文虎就一个巴掌扇了下去，虽然最后还是克制了力度，但声音十分响亮。这一巴掌也震惊了除程羽嘉之外的所有人

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张峥天突然冲向王文虎，手里赫然提着一把水果刀。王文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但在社会上打架斗殴做大哥这么多年，他的身手也是相当敏捷的，他用力双手握住了刀柄。他没有想到，这个刚刚一直被人踢打却一声不吭，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瘦弱女生，竟然藏着跟人拼命的勇气。王文虎的兄弟们反应过来后都上前来夺刀子，徐洁等人吓的傻站在原地不敢动，场面相当混乱。突然间，世界变得安静了，有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风卷起干枯的落叶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那把闪着寒光的刀，正插在张峥天的心口。视线逐渐模糊，往事悉数涌上心头，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