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露薇心中忐忑的进了门，屋里很暗，大约有四五秒的时间，蒋露薇适应了房间的光线，一间房，大约有十五六平米左右，用一道布帘，隔成了里外间，布帘的下方，是一个长沙发，油乎乎的沙发，看起来很脏。

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摆着饭菜，应该是剩的，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

靠窗的位置，有个低矮的电视柜，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只眼睛斜着看向蒋露薇，quot找谁啊？quot

quot奶奶，我找燕子姐姐。quot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称呼老太太奶奶，因为她的年龄摆在那儿呢。

quot你是你是薇薇？quot老太太想了一下，突然笑起来，quot燕子带着孩子去接你了，你自己倒跑来了，这孩子，还挺聪明，这七拐八绕的竟然自己能找来。quot

蒋露薇不好意思起来，她是一早就出来了，并没有打算让燕子姐姐去接她，不过，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燕子姐姐真是好人，说到做到，真的收留她了。

蒋露薇打算再出去，老太太嗓子不好，性格却很爽朗，和燕子姐姐很像，quot别去了，找来找去的，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你到外边公用电话打一个电话给她就行了，对了，吃饭没？quot

quot我还不饿。quot蒋露薇期期艾艾地说，其实，她是觉得桌上的饭菜太难看了，虽然真的有点饿了。

quot你这傻孩子，冰箱里给你留着烧鸡呢，你燕子姐姐一个劲儿的唠叨，说你喜欢吃烧鸡，溪溪都没舍得吃，全都给你留着呢。quot老太太说着，已经站起来去开冰箱，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塑料盒子，盖子一掀开，烧鸡的香味，扑入鼻息，蒋露薇的肚子，应景似的叫了起来，老太太都笑了。

quot算了，我去打电话，你吃饭。quot老太太拿着一张纸条，不顾蒋露薇的拦阻，快步跑了出去，蒋露薇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很明白，老太太是怕她觉得难堪。

想想自己曾经所谓的家人，蒋露薇心中百味陈杂，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十七年的人生岁月，虽然不长，她却全都尝到了。

老太太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看到蒋露薇站起来，笑道：quot孩子，在自家还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快点吃，我给你买了冰淇淋，你燕子姐姐说，你最想吃冰淇淋。quot

蒋露薇的声音哽咽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她的后背，让她坐下。

吃过饭，蒋露薇收拾了桌子，洗了碗，好歹，屋子里有自来水，否则，真无法想象冬天该怎么过。

燕子姐姐一直不见踪影，老太太唠叨了好多次，蒋露薇准备出去打个电话，刚开门，就看到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人扬起手来，似乎正准备敲门。

quot你找谁？quot

quot小姑娘，请问这是付燕燕家吗？quot

quot是，你是？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