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修士,耳聪目明远超凡身,自然都听到?了这?句话?。
“这?是何意?”有人问。
半空中,姚月从阖眼?调息回神,缓缓抬眸。
她的视线轻移,须臾间落在了浅洺身上。
轻英刚想制止下方的修士进一步开口,姚月便启唇道:“不必阻止,让他?们说?。”
“这?——”玉台上,一名天机宗的男弟子双手一合,露出焕然大悟的神情来,高声道:“浮泽血脉......难不成,天青宗收了一位皇室子女为?弟子?”
“道友说?的不错。”角落里,一个道士打扮的散修摸着?白髯,开口解释道:“浮泽血脉,那是楼氏子女生而携有的!不过历经千万年?,血脉传承已经极为?稀薄了。”
“可那也是妖兽啊——确实是怪胎!”
“荒谬,血脉而已,又?不能代表人的品性!”一个紫衣女修抱剑冷声道:“什么妖兽,话?也说?的太难听。”
周围窃窃私语,身处话?题中心的人却?没?什么表情。
浅洺散漫地叹了口气,她的眉眼?秀丽深邃,面上没?有丝毫难堪卑怯,坦然自若。
还记得宁安曾在幽冥镜大比后对她说?过,血脉出身,如果自己不在乎,那便是虚妄至极的东西,不应该让其影响心神。
“本殿虽身怀妖兽血脉,剑意却?纯粹无比,怎么......”耳旁人音一静,浅洺垂眼?低低笑了笑,对着?那口言妖兽的两名男修,出其不意道:“你们要?试试么?”
玉座上,姚月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兴味。
旁边的轻英听了,也眉毛轻挑,转头对她传音道:“时生,本尊这?小徒弟不错吧?”
“不错,心性超然,绝非池中之物?,只是执念难除,六根不净。”
“......和宁安比如何?”
“各有千秋。”姚月敛眸道。
话?虽这?么说?,神姿高彻、清冷如玉的仙尊又?在心中添了一句别的。
怀黎,自然是哪里都好。
旁人比不得。
场上,在一片静寂中,浅洺上前将玉筒拿在手里,懒散道:“既是我的对手,这?琉璃珠,本殿便替她收着?了。”
话?落,她便要?伸手去拿。
谁知残雪飘飞,冷香覆面,玉座上的姚月突然身形微顿,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从自己身上划过,须臾消失。
她怔然向场上望去。
只见战台之上,浅洺还未来得及动?作,就不知是谁,一脚将玉筒踢到?空中去,琉璃珠伶仃作响,瞬间就暴露在空气里。
墨色绣金的袍角在空中翩跹而过,如刀锋轻掠,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