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狸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些年可真的不容易。
姜狸看了看徒弟的表情,开始嘲笑他是个老古板——哦不,小古板。
徒弟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开始嘲笑虎崽九岁时穿着衣服下河游泳的童年趣事。
金色的面具下面色逐渐狰狞。
尤其是姜狸坐着的时候喜欢蜷着腿。裙摆就像是花边一样,露出阳光下半透明的皮肤。
姜狸认为被他看见了也无所谓,甚至很喜欢他的注意力被她吸引过去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很美,并且从不吝啬展现自己的魅力。
她说:她又不穿出去,在家里穿穿怎么了?
他回答:她这样穿当然没什么问题。他没有任何意见。
他把外袍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腿上,面无表情地警告她:但如果她不想要屁股开花的话,最好不要老是这样在他面前晃。
姜狸震惊地看着他。
他微笑了一下:哦,也许可以换个说法,比方说她不想大白天被按在窗边光着屁股被搞哭的话,最好不要。
他很有礼貌地问她:听懂了么?
姜狸震惊地走了。
虽然她知道徒弟表里不一,但是小漂亮,他怎么这么粗鲁?他怎么会讲这种话呢?多不文明啊。
姜狸也觉得徒弟在恋爱后开始大变活人了。
她吃完饭的时候问徒弟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学坏了,他这些年的素质呢。
徒弟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手:如果她不想让他吃饭,想让他吃她,可以继续这个话题,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素质低下。
姜狸闭嘴了,她一脸震撼地离开了徒弟十米远。
……
姜狸再也没有觉得徒弟像虎崽了。
她坐在那里看书的时候,经常偷看徒弟英俊的侧脸,欣赏他发丝垂下来的时候那种阴郁而旖旎的风情。但是姜狸每次都装作只是喝茶时的无意一瞥。
尤其是他现在在不归墟日复一日有了前世的架势。经常一本正经的样子。姜狸就很喜欢在无人的角落里把他亲得气息不稳,听他说“狸狸别闹”。
但是同样的,她不太喜欢真的屁股开花。
所以她只会在徒弟很忙的时候招惹他,然后一击就退。
如果发现徒弟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也要来收拾她——那么姜狸就需要回天衍宗办点急事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只不过,他们都是浅尝辄止,理由也是,太快了。毕竟从秘境出来到现在还不到几个月。
……
姜狸以为他们的爱情如同渐入佳境的舞曲。
但是就连姜狸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下意识地给自己留余地——随时退回亲人关系的余地。
克服了心理障碍后,姜狸的恋爱观非常健康积极:尝试一段爱情,并且享受爱情带来的欢愉,如果这段体验不好,那就叫停。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她的爱人是个极端又阴暗的人。
正因为姜狸过于健康积极,他才总是觉得患得患失。
她带着阳光雨露而来,又可以随时轻盈地抽身离去;而玉浮生不行。他的爱是沉重的积雪,甚至说出口会阴郁地把她吓跑。
六月份,姜狸在下雨天突然说:“小漂亮,我好像比昨天更加爱你一点点了。”
她的爱还在缓慢累积,像是雨水滴答。
他的爱却已经是这窗外不化的连绵积雪。
虽然厚重,但是他只会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仅仅有一片雪花那么多。
他看着窗外的雨水说:“我也一样。”
只有一点点的爱,会让人轻松愉快地说“下雪啦”;漫天大雪般的爱,却会压弯树枝、冻结土壤,泛滥成灾。
七月份。
放逐之地很顺利地被攻破。玉浮生变得很忙,经常一到夜里就人间失踪。偶尔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风尘仆仆的血腥味。
姜狸也意识到了不归墟变得肃杀了几分,但是她对徒弟很放心,她并不担心他处理不好,于是她很少过问。
她开始翻起来从大师姐那里找到的上古典籍,寻找关于擎天柱的记载。
姜狸拿着浮生溯回到了三百年前,冥冥之中,她认为自己可能是带着某种使命来的——比方说三百年后的灭世之局。
而且,江破虚真的死了么?姜狸不太确定。就算他没死,姜狸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么一个伪君子身上。
她坐在摇椅里翻书,听小蝴蝶讲虎神过去的故事。
突然间,姜狸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