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若我不是白曳,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制得了他?”
花佚神色一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邪魔歪道,赶快滚出去!休要冒用我师尊的仪容!”
白曳看着花佚,突然古怪的笑了。
白曳伸手抚上了花佚的长发,将花佚头上的素簪取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花佚的长发,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抗拒的熟悉感,让花佚的心头狠狠一动,花佚的眼底通红,伸手死命的拽着衣角,手捏的死紧,可是却咬着牙没有说出一句话。
白曳的梳理好花佚的长发,用素簪将头发固定好。
“束长发,正衣冠,佚儿,我十年前送你去水天一线之时对你说的话,如今可想起来了吗?”
花佚没有说话,可是白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白曳神色寂寥,他轻轻地吻了吻花佚的长发,然后起身到了花佚的面前,看也不看花佚,神色平静的与刚刚判若两人。
“我既然放不开你,你便摆不脱我,佚儿,这天涯海角,若是我想,便没有做不到的事。”
花佚眼底通红,身体微微颤抖,他看着白曳,用相当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师尊。”
白曳垂眸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你既不想认,那便不认了吧。”
白曳说完便出去了,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花佚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兽一般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
束长发,正衣冠,我十年前送你去水天一线时对你说的话,如今可想起来了吗?
我若不是白曳,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控制得了他?
我既然放不开你,你便摆不脱我,佚儿,这天涯海角,若是我想,便没有做不到的事。
你不是我的师尊。花佚在心里又一次的说道。
即便是你化作了师尊的模样,得知了师尊曾经说过的言语,可是你绝不可能是我的师尊。
我的师尊是世间最为无欲无求的修士,他超脱世俗,道法通达,从未被尘世所羁绊。
那不可能是我的师尊。
我的师尊绝不可能是一个如此心怀不轨,强取豪夺的歹徒!
这不是我的师尊!绝对不是!
花佚抱着自己的头将他的身体缩成一团,他将头埋于双腿之间,试图远离刚刚看见的一切,就如当年初次面对那漫无边际的大海一般彷徨无助。
那不是他的师尊。
可是为何,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可是为何,他束发的一举一动是如此的相似。
那不该是他的师尊。
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师尊。
那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敬畏敬仰之人,那是他遥不可及的人,那是他应该仰望崇敬的人,那是将他从山野中带回,教导他诗书礼仪,引导他道法修行的师尊,那是他这一生中唯一愿意对他低下那颗高傲头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