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涪浅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只是问他:“要去哪里吃饭?”
因为后悔自己中午乱发火的行为,她很自觉的在下午主动给他发了短信,说要请他吃晚餐。
那人冷冷的呵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说要请别人吃饭却连吃什么都不想好,也太没诚意了。
可问题就在于他的口味不是一般的刁钻呐!
“我这不是久别故乡,不知道现在都有什么嘛,要不这次听你的?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却没想到她刻意讨好的一句话,正好踩到了小霸王的痛处。
肖裕夸张的‘哈’了一声,语气充满讽刺:“哦,您也知道您久别故乡呀,我还当您在资本主义社会乐不思蜀了呢!”
不得了,都您了。
裴涪浅抚额叹息:“你别老揪着过去不放啊。主席教导我们做人要向前看。”
“主席怎没告诉我呢。”他瞪她一眼,发狠道:“历史是现实的一面镜子,揪住历史不放的目的在于警告人们别犯过去的错误,遗留问题不解决,还怎么建设新未来。”
“吃个饭的功夫,您还要把马克思请出来。”
裴涪浅真是服了他了。
“你请。”
“成成,我请。”她看他一眼,耐心问道:“请问少爷,您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我可就知道这儿有全聚德和狗不理,还两对门儿。”
她在改变,肖裕看的出来。
不再是唯唯诺诺又小心翼翼的那副欠揍模样,她知道要和他开玩笑,知道在他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绪,会撒娇也会闹小脾气,这样多好。
他转身向后探头,然后伸长了手臂。
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映入眼前,裴涪浅震惊的望向那个红了耳根的男人,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嘴唇。
直到这一刻,她才相信许诃子说的,女人就是不可落俗的喜欢花,不管是不是爱的人送的,能收到花的心情都是喜悦的。
而因为是心爱的人送的,这束花便被赋予了更多的感情和感动。
“怎么办,我有点想哭。”她吸一吸鼻子,表情惨兮兮的。
“那下次不买了。”
“不行!”
肖裕一听就乐了,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边嘲笑:“裴涪浅,你真俗死了!”
她并不理他,微笑着低头闻了闻花的味道,那两只亮黑的眼珠子留恋的移动在每一朵花身上,看着看着,却突然愣住,表情渐渐不自然。
然后说:“这和慕笑忱送你的花一模一样。”
“......”肖裕猛地一拍方向盘,怒吼:“还回来!!”
☆、正文完
晚餐是在中戏对面的小餐馆吃的。
南锣鼓巷里车开不进去,肖裕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郁闷的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惯她呢。
好不容易找到停车的地儿,下车时,她又不忍心把那么一大束花扔车上,肖裕事先警告:“你要敢抱着它在路上走,我立马就扔垃圾桶去。”
开玩笑,她要抱着那一束花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他反正绝对不跟她旁边并排走。
傻逼死了。
南锣鼓巷里倒是和过去没什么太大变化,两排依然是些私人的小店铺,只是人多了,东西也比以前贵多了。
中戏门口还是过去的样子,她想去的那家小店就在这条胡同里,好多明星也在这里吃过饭。店门刚刚刷了红漆,看起来还有些未干的痕迹,她记得以前就一直是红色的门框。
推开门,门框上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