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就显得他足够无辜了。
而此时熟睡中的方遥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谢听就站在她面前,周遭的场景很虚幻,应当是在屋里,光线很暗,好像是拂晓又好像是黄昏。
他嘴角噙着笑,俊俏的眉眼间是那熟悉的温柔小意,嗓音低沉喑哑,带着点引君入瓮的意味:“好奇我的腰有没有这么细?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然后就拿起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际,他就穿着晚上睡觉的那套里衣,斜襟松散,很容易地就能探进里面去。
方遥心中震颤,可是梦中的赞成仿佛不受她思维的操控,真的就这么被他攥着手腕拭进了衣襟里。
他的腰确实很细,但不光是细,还很有轮廓感,肌理线条清晰分明。
谢听本来都打算入睡了,感觉原本放在侧腰的那只手忽然移到了前面去,隔着衣料滑上滑下,胡乱地动了起来。
他还未来得及震惊,那只微凉的手竟挑开了他的衣襟,刚一触碰,就冻得他打了个颤。
谢听倾身凑近她,确定她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确实是在熟睡中,复又躺了回去。
柔软指腹沿着肌肉生长的轮廓轻轻描摹着,时而轻掐一下,时而揉一揉,仿佛没触碰过这般手感的东西,谢听盯着天花板,喉咙发紧,心绪复杂。
这个人修真的是……要么就冷若冰霜,要么就热烈如火。
要死。
第二日,天蒙蒙亮。
方遥悠然转醒,意识朦胧间,脑海中还残留了些昨夜梦境的片段,记忆犹新。
这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这么清心寡欲的人,为什么会梦到如此靡靡的场景。
大概是那蜂腰郎君的话本子给影响了。
她睫毛动了动,在浮动的日光和尘中缓缓睁开眼。
刚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眸色深沉的狭长眼。
谢听侧躺在她身旁,与她面面相对,清凌的眼中没有丝毫困意,仿佛已经提前醒了很久。
方遥的脑袋懵了一瞬。
心想,怎么又换人了,阿圆呢?
手指也跟着动了动,这一动,她更发现了异常的手感,她的手竟然紧贴着他的腹部,手心里甚至还拽着他的裤带。
“………”
方遥仿佛被烫着似的,迅速缩回手,腾地坐起身来。
谢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微挑的眉尾,那眼神仿佛在说,是你的手贴在我的腰上,扯着我的裤带,我可什么都没做。
方遥心虚地撇开眼,一片明显的绯红漫上她的耳根脸颊。
【??作者有话说】
方遥:摸道侣犯法吗?
——
蜂腰郎君的故事取自《诚斋杂记》
——
昨天漏了两个宝子的营养液,“爱吃西瓜的小海豚”2瓶,“乙酰胆碱有点咸”13瓶,这个自动感谢调好时间,每次一修改就会恢复默认,可恶啊,还好我及时发现。
珍珠
◎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她的脸。◎
“我……”
方遥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不是故意轻薄他的。
谢听眼中眸光闪烁,趁着俩崽崽还没醒来,倾身启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阿遥,你若想与我欢好, 白天岂不是更方便?”
晚上俩崽崽都在, 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白天他们都去上学了, 屋里只有他们俩个人。
男人的墨发散在肩后,右眼睑下方那抹泪痣红得妖艳,胸前的衣襟有些松散,露出的锁骨白若覆雪, 眼尾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 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遥手心冒汗, 耳后爆红, 仿佛在滴血。
“我晚上做了个梦,不是故意……轻薄你, 你也不要误会。”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可是偶尔的颤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虚紧张。
“我们本就是夫妻,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何谈轻薄和误会?”谢听眉尾挑了挑。
“你, 小声点。”
方遥慌乱地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睡觉的俩孩子,不知为何更有种偷情(?)的感觉?
谢听冷笑一声, 一边做梦一边还能这般撩拨他, 她睡得倒是熟, 醒来张口一句什么都不记得, 而他可是被磋磨了半宿, 一点都没睡成。
“也快到他们起床的时辰了,正好叫他们起来去上学。”谢听的音量一点没收着,似乎巴不得把孩子们叫醒。
他独自带娃这些年,第一次这么盼着俩崽子去上学。
上学,赶紧去上学!
俩崽崽果真被二人说话的动静吵醒了,阿圆翻了个身,睁开眼,发现自己贴贴的人又变成了哥哥。
肯定又是爹爹干的!
她气咻咻地起身,正要找爹爹算账,发现爹娘已经起了,正面面相对坐着,不知是在吵架还是闲聊。
阿圆迅速被方遥通红的耳朵吸引了注意力,歪头问:“娘亲,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狐族的耳朵若是红成这样,那肯定是生大病了。
阿圆一时着急,忍不住用软软的小手覆上娘亲的耳朵:“好烫,娘亲,你怎么了?我给你吹吹?”
说着往方遥的耳边吹了两下。
“……”
方遥在她一声声追问里,恨不得当场遁地,快速穿好外袍,落荒而逃。
阿圆只好纳闷地看向爹爹。
“你娘亲做了亏心事不敢承认,只会落跑。”
谢听凉凉地哼了一声,披衣下榻,去柜子里给俩崽崽拿衣服。
“叫哥哥起床吧,去上学。”
“唔。”
亏心事?娘亲能做什么亏心事?
阿圆挠头,愈发纳闷不解,为什么爹爹看起来有点生气,但是眉眼间又像是很愉悦的样子?
真是奇奇怪怪。
……
“师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武场?”
苏明画今日心血来潮,来到武场想练一会儿剑,没想到迎面碰上方遥。
“我也来练剑。”方遥眼神有点不自然地飘忽道。
没想到她在擂台上从未惧过敌,从未服过软,竟然被一个凡人道侣拿捏成这样,有家不敢回,白天也不敢在屋里呆着,漫无目的地在宗里逛着,一个没注意就来到了武场。
主峰的武场中设有许多露天的擂台,给弟子们平日切磋所用,如今正在大肆修正扩建擂台和看台,准备作为日后宗门大比的主要场地。
已经建好的擂台上,仍有不少弟子在对招练剑,方遥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辛子柏的身影。
连辛子柏平日这般游手好闲、偷懒耍滑之人都跑来练剑了,看来对于这届在家门口举办的宗门大比,弟子们都相当重视。
除了掌门亲传弟子,内门弟子要先通过宗内选拔获得参加大比的名额,长老的亲传弟子也不例外,所以辛子柏才会这么勤勉。
“师妹,随我上台?”
方遥看向苏明画道,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沉心练剑,将上次输给唐岐的事彻底放下。
苏明画本来今日来此,就是想试试剑,当然不会拒绝,纵身同方遥来到擂台之上。
苏明画一袭明媚红衣,手持鸣潮轻剑,她明眸善睐,也是一个让人见之印象深刻的大美人,而与她过手的方遥雪衣乌发,眉眼清绝,气质泠然,俩人往台一站,仿佛是蔷薇配雪梅,瞬间吸引了台下众多弟子的目光。
“台上那二人就是掌门座下的俩位师姐吧,仙子似的,真好看……”
一个不常来到内门的外门弟子,不由地停下手里砌砖的活儿,傻乎乎地看着不远处的擂台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人感叹道。
另一个有些年长的弟子揶揄地反问他:“那你知道比仙子描眉更养眼好看的是什么吗?”
“什么?”
年长弟子笑嘻嘻地说:“仙子打架!”
苏明画遥遥朝她拱手:“师姐,手下留情啊……”
方遥点头,随后将修为压制到和苏明画同境界,俩人即刻便在擂台上打了起来。仙子们衣裙翻飞,长发飘飘,看似美如画卷,实则招招凌厉,身姿如电,剑风四起。
苏明画久未练剑,难免生疏,被方遥的攻势一直压制着,勉力防守。方遥不为输赢,刻意放慢了剑招,让苏明画逐渐适应她的攻势,引导她反攻。
苏明画看出师姐的意图,但她一站在擂台上,剑鸣声响起,曾经她被唐岐一剑挑飞手中的剑的画面,周遭弟子们的唏嘘声,师父眼里划过的失望,那诸般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让她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手中的剑招也乱了起来。
“明画!”
耳畔大师姐清冷的嗓音响起,让她猛然回神。
“你的心神摇摆不定,你的本命剑也会失了杀意。记住,擂台之上,只有你手里的剑,还有对手。”
方遥手中的雪寂剑尖抵着她的剑身,一步步地逼着她往后退,她神色冷肃,一字一顿道:“对剑,最忌讳给敌人制造机会,输也要竭尽全力地输!”
师姐的话字字撞进她的心里,苏明画心头一凛,调整好紊乱的气息,再抬眼时,游移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手中的鸣潮剑的剑意陡然一变,游龙般地朝方遥刺来。
方遥眼里滑过满意之色,一边游刃有余地喂她剑招,一边还有功夫给她指点从哪个方位进攻。
半个时辰后,苏明画被方遥一道剑气打退,跪坐在地上,她趁机抬袖抹一把脸上的汗。
自从上次宗门大比惨败之后,她就再也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擂台了。
这样痛快的感觉,让她找回了自己以前练剑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