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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1 / 1)

“师兄!”

一道强横的剑气震动结界,只听“嘭嘭”声响,那剑气带着颇为诛天的阵势向玄袍赤带的修士攻来,而面对波涛汹涌的剑意,修士一脚后退半步,凌风接御住,余下的气波却将周遭的事物都碾碎荡平。

亓官玦提着柳苍术予它的剑满脸兴奋,不过它更为柳苍术抵挡剑意时后退那半步感到心荡神移,天道异数,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居然能以元婴撼动大乘。

此番虽不能胜,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胜率,但对此亓官玦已然很是满意。它收了剑之后近身至柳苍术身侧,内里大悦,抓着修士的手,恭维道:“近来这些时日,当真是多谢师兄照拂!”

这只异鬼的容貌当真是一等一的好,色如桃花,睁眼英冷,垂闭风流,齿白唇红。尤其是有意谄媚人时候,一双眼眸看谁都情深义重。

眼下便是如此了。

柳苍术低头看向抓握他的手,这些年来床笫间的事都做尽……他原先也未觉着这容色极盛,到底是个男子。

如今越看却越……

柳苍术拂开这只鬼,明明是温凉的触碰,他反倒觉得热的很。

鬼修被拂开又重新拽回,它将身子往修士身上靠,兴至而低声言问:“师兄今晚想用个什么姿势?”“还是我自个儿来?”这浮峰上只一人一鬼,多年被困肏,它几乎习以为常,且愈发口无遮拦。

青天白日,这话入耳犹显淫乱,柳苍术听了不言,打量了鬼修两眼,再度拂开。

他便不是个话多之人。

这回被拂开亓官玦便不拽他,一味跟着柳苍术走,跟到院子里,见柳苍术修炼打坐,它便独自在院子周围,对着几只未开智的野兽说话。

捏玩地上的玄驹,不时啧啧称奇又并喃喃自语,这便是多少有些对牛弹琴的憨痴迹象。

可这也无怪乎它如此,亓官玦曾试图挑几只兽类开灵解闷,可尽管这圣极峰灵气浓郁,又加之它助力,竟也达不成!这圣极峰可谓是怪异至极。

“小小蝼蚁!”鬼修曲着身躯对地念叨,神色像个顽童,透着几分傻气。它原也不是有许多话之人,是能够一入化坐道几十载的修士,可做鬼后它便不成了,那“师兄”也不成。

待双修的时辰又至,柳苍术传唤它,它才收敛那股子傻气,回木屋内上与人缠绵,被人肏得一塌糊涂,它抱着“师兄”乱语,从前讨要着人间俗物,柳苍术皆应了。

它如今又讨要,还欲跟着出去,修士便沉思起来。

放眼望去,如今这木屋寝居,玉屏锦床,珊瑚珠子金箔遍地,极像人间富贵谷,哪里还像个清修的地儿?自柳苍术抖落他母亲在他幼时损去,亓官玦便也与他说起过往,指求更加无度。

“师兄……”交媾后鬼修喘息着同躺身侧,它长长的叫唤。柳苍术终归是同意了,他修炼入坐时亦能探听到鬼修不时的喃喃自语,但他自幼不喜与人交往,这浮峰上渐也无人,更没得那开智兽类。

几日过后亓官玦再返俗间,车水马龙,观觉幻梦。它是从闹往僻静去的,不能摆脱那一丝俗性,辟谷不知多年,在长街上仍就叫嚣着要用热汤食。

一只鬼有什么可食的?

还好筑体后它并不怕日,没得薄魂时那般苍白。

圣衍宗脚下的小镇不比皇国繁华,亓官玦挑了个最敞亮的酒楼,待小二上菜后,还却挑剔着那些酒肉。

它当真是许多时不与人言了,自然,柳苍术不算。亓官玦指着一碟拽着那小二掰扯,“你当我是瞎了眼,你们管这狗食叫珍珠玉白?什么狗屁亓国名肴!若在亓国非得拿厨子杀头不可!”

“哎哎你这客官……你你!”那少年模样的小二胀红脸,不知是气恼的还是怎地。

“松开。”柳苍术沉言,鬼修不服气撒开。

“此地距亓国千百里远,这道菜传过来有所不同也算寻常……莫非客官去过亓国?如此还望这位客官见谅海涵。”这时又来一年长的小二过来赔罪圆场,亓官玦这才作罢,叫那二人下去,给柳苍术斟酒。

才用两口它便又叫上了,不过没惊扰那小二,只对柳苍术言:“这酒不香不醇师兄……一点也不如亓国的一品香,师兄你记得寻我回来那府邸么……”

“他只怕已至暮年将死。”修士突然冷述。

“啊?!谁?”鬼修不解。

“陈蕴。”柳苍术注视它。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亓官玦一想还真有。

柳苍术见它神情迷惑不作假,便也没再提及,他记得还有修明峰的弟子,唤作秦什么……

他便晓得这鬼修是个没心没肝的,亓官玦一脸无畏,继续吃吃喝喝,柳苍术内里静淡,生不出高兴之绪。

原只是下山采买便回,它央着又待半月,在俗间日日闹得鸡飞狗跳,极像百八十年没见过人。

再待得更久一些,亓官玦便不想回去了,但俗间灵气稀薄杂糅,最不利修炼。

一日在客栈它刺探“师兄我当年劫死,你真损了修为?”它见柳苍术如今异常强横,便觉着这人是不是唬它。

话至被修士冷剑厉眼,它笑笑转换:“师兄没得法子解了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么……毕竟师兄造诣已能丹至九品,万一那日我又被劫雷劈死,岂不是又连累师兄。”

这倒不是假说恐吓,做鬼修炼来的雷云比它从前做人来的凶猛多了,何况,它很快又将步入当年没渡过的大乘雷劫。

柳苍术听了不与它废口舌,将鬼装了便带回圣极峰。

亓官玦却不肯,说着什么大乘雷云波动过大,定然会引来宗门众人。

“我如今这模样他们不除我已是顾念旧情,那还有脸面在宗门招摇过市……”它倒也心知,念旧情是一回事,到底是它没祸过旁人,不然圣衍宗也定然不会顾念那玩意儿。

“师兄,我欲至亓国国境渡劫。”万一此番凶险得连残魂也不剩,那便泯灭在旧土中,倒也算有始有终。

柳苍术听着不为所动,到底还是应它一同前往。

“糖葫芦……”

“卖烧饼,烧饼!”

集市上熙熙攘攘,有人粗布麻衣不减风流容色,盖因那粗布麻衣与姿容很不相配,破布缠白玉,鬼修走动间引来路人侧目,它却若无其事的上酒楼带了几盅琼浆,辗转又到了吃茶说书的地方。

里面蹲地的坐的倚的热闹,亓官玦占一开阔处。

堂内安静,只得一人语。

“那小郡王一向欺男霸女惯了,竟抬腿一窝心脚,将那丈夫踹的登时断了气!”一窝子人围着个老朽,男女老少皆有,个个听的聚精会神。

“吁……”

“早晚要遭天谴嘞……”有人感而愤言,有人听着听着砸吧嘴。

半大小子布衣布裤吐了一嘴瓜子皮,懒懒出声:“这老头儿甚么恶霸强人的事,也值得来遍的说,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这浑声不大不小,传的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那说书的老胡子听了话蛮瞪一眼,好不尴尬。

“你这小子,忒不懂礼!且看你有什么新鲜事来说。”老胡子瞪眼不悦,谁家小子没事跑来拆台。

“这不是李浑儿?能有什么新鲜事?去去去,别来打岔。”

“边去儿!”听书的被人扰乱,不高兴的挤蹭。少年被人推搡,急急嚷嚷:“怎的就没有新鲜事儿,我偏知道,推我干什么?让我讲就讲……”

没人理会他,老胡子趁此档口吃了一口茶润嘴,正待开口,那叫李浑儿的的少年已经自顾自的,有模有样的学作说书人到:“我有新鲜事儿!咱们城里出了掠人的妖精!我二舅说的,他可是在衙门里当差哩。”

“什么妖精不妖精的,呸呸呸!净瞎说……”

“就是。”

“什么瞎说,前夜豆腐西施家的盈秋在闺房里平白无故地没了!”“四五日前,张员外的女儿也是没找着!”

“我二舅说了,城北的山林子里有个大洞时有怪声,里面铁定有妖精。昨儿个我二舅他们上报请了仙士,已经去收妖了!”少年振振有词,话说十之七八。

众人嘘声,面面各异。城里接连丢了年轻女子这事人尽皆知,但官府从未声张妖邪一事。李浑儿的二舅确实是官府衙役,至于有没有妖异,众人半信半疑,谁知道是不是这浑儿胡编乱造。

“官府并未张告,谁知道是不是你造谣?”人群里有人回应,镜城许多年没有怪事发生,倘若真的妖怪……寻常百姓,惴惴难安。

“我造谣做什么?”李浑儿见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自个儿身上,洋洋哼声。对着说书的老胡子挤眉弄眼,好不得意。

围观的众人中不知何时来了两个玄袍蓝带的青年,在那小子说尽后便在众人中消去,亓官玦瞧着那眼熟的法袍跟上。

城北茂林。

一条有人腰粗的黑蛇在林草间缠行,大缠大拱,两草地压扭的歪歪斜斜,缠断枝干,痕迹鲜明。每隔一段路便费尽力气留痕,生怕旁的野兽或者什么人不知道它的踪迹。

林尽至山石,确有李浑儿所说的,树枝藤蔓遮掩的秘洞。黑蛇匍匐过洞外白骨,却也不能说是白骨,血迹伴着肉碎,人骨兽头森森。

“嘶~”

“我已按照尊者的吩咐办事,但求尊者饶恕我一命。”气息沉重,黑蛇口吐人言嘶哑如同鸭声,蛇躯盘动,姿态极卑极低。

“极好。”洞中浊出一团黑雾缭绕,雾中的嗓音空沉沙哑,令人难以分辨出是男是女。

“妖物还不现身!”

洞外突有男声凛然大喝,黑蛇洞内瑟缩,黑雾中响朗声似笑非笑。

只听“砰砰轰”,秘洞被剑气砍炸,那团黑雾中渐渐凝聚出一只黑手,“尊……者!”

原以为那黑雾出手是应对被它引来的修士,没曾想那黑手骤然扼勒它的蛇头,黑蛇瞪眼,全身勒紧雾手,不多时蛇身缠硬,雾手嘁笑一声翻出丹珠,吞食后周身的黑雾更浓。

来者便是两位玄袍蓝带的修士,破洞后看清地上的蛇尸黑雾,虽有困惑,但当即射剑收拿。只那黑雾很不寻常,双斩束身阵网加持皆无用。

“咻咻”破风。

亓官玦匿蔽在一旁观看良久,它比那两个弟子更先到此。

“师兄!”那两个玄袍蓝带喝叫应对,突然这二字叫的响亮,鬼修反射性一僵,四处探看没那人后,鬼脸愠色磨齿。

叫这么大声做甚!

“嘶……啊!”

“小心!”

风中残叶碎石,不到百来个回合,两个玄袍蓝带的修士不敌黑雾渐落下风。空中飘荡着血腥味,杀意更浓,两个修士神色惨淡。

“援手太远赶不到师兄!”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团黑雾以黑气肆意凌虐着,破阵割伤,并享乐叫嚣:“你们圣衍宗的修士,血肉元丹都是进补的极品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会儿我便将你们二人拆吃入口!”

“你做梦!”

“邪物休的猖狂!”中有一人啼血催动经脉,另一人欲阻止叫喊“不要师兄!”

“想自爆?!嘿嘿嘿,可惜我向来爱惜吃食!”黑雾大散朝着受伤的二人抓来,亓官玦这时也终于听够了那左一声又一声的师兄。

他娘的!叫得它头痛!

它便也随手向那黑雾一抓,空中威压骇凝。

“什么人……!”似男似女的邪声陡然被什么扼住,瞬息间便再也什么都发不出。

抓取易如反掌,亓官玦将黑雾拿在手里滚成黑珠,抛看几眼,张口即时将那黑珠吞入。

此间转变的极快,一叫一欲自爆的两修士瞠眼,随即面色更加死灰一般。

鬼修那透白昳丽的诡异模样,怎地也不像正经修士,更何况他们自始自终也未能感知这突然出现的诡怪的气息!

恐来者不善,此刻他们亦无力能应对。

“你……”一人颤声。

鬼修嚼吧两下,这邪灵的修为不够,增益不多,它转身走。

“师兄!”

亓官玦走远了还能听到那破铜烂铁的嘶喊,再叫它当真有种回去将那二人一起吃了的冲动!

它游荡着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法子虽不比双修增益更快,却比被人绑压着挨肏快活多了,奈何它不能早发现。也是,在那鸟不拉屎的圣极峰上,它能吃什么?!

需得寻些元婴大乘的妖邪进补,若能再进一步……

鬼修双目璀璨,鲜红的舌尖细舔嘴角,天道异数,果然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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