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想,为什么你的身上总有那么的疑团,虽你是沐青云的女儿,但失忆后的你,却总是那么容易牵动着我的心,你明明那么倔强而夺人,现在偏偏又如此安静和脆弱。这样的你心动的想让我好好的疼爱,可是心底却不由得想要狠狠的折磨你。”他低着眼,手触着她的脸,一道道试去她的泪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眼泪。”扯了下嘴角,有些懊羞。“我也觉得好难过。”“看着你的坚强,我欲想撕毁你的伪装。”
这样的我真的很坏,很坏。
沐雪染呼吸停促了一下,那个结徒轻轻的被拨动了一下。
“现在,我想说,如果你真的找不到为什么留下,为什么存在的理由。”终于,男子抬眸直视,茶色的眼眸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情意。
“忘掉以往的那个我,就现在的我可不可以,我能不能当你的这个理由?”语气轻喃,微有企求。羽泽沂双手扶正沐雪染的脸,些小的摩娑她粉嫩的脸颊。
那隐约着清澈干透的明瞳镀上一层诧异的神采,沐雪染瞬间胸膛停止起伏。那个结,啪的一声就断了开来。
我能不能当你存在的理由?
沐雪染的心微微牵动,薄唇欲轻启的时候,一男子突然气喘吁吁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似乎有着紧急的事情,男子弯腰行礼,将头埋下。
“暗主!”
羽泽沂沉静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仪欣一眼,茶色的眼眸溢出不一样的火光,便轻轻淡淡的有着咬牙切齿的韵味道:“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你就惨了。”
虽轻轻淡淡的话语,但听着仪欣的耳里,全身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凝重道,自己应该没有打搅到暗主的好事吧?
但缓缓的抬起的眼眸,对上那沉寂散发的冷意的茶色眼眸,还未褪去的寒颤又是一颤,额角竟然渗出些许冷汗。沉默了片刻,看了看一旁的沐雪染。
羽泽沂蹙眉,声音有些沙哑道:“说!”
仪欣迅速道:“目前清楚的查到滟绝宫的宫主独孤绝带着一匹人马化装成游玩的贵族公子前往城金国。”
身边的男子森冷的很,抬眼看向依旧矗立在面前的羽泽沂。
“还有什么事情吗?”羽泽沂冷峻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看着眼前虽无害,但是这森林的气息还是染一直静促泰山的仪欣愣了愣,反映有些迟钝递上了手中的玉佩。
羽泽沂一反常态的接过了仪欣递上的玉佩,神色瞬间凝重的问道:“这玉佩从何而来?”
仪欣似乎感觉那凝重的话语很是着急,立刻回答道:“先前一名女子将这块玉佩送来,指明要寻暗主,奴才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子会知道暗主此时在千影暗阁?”
“什么东西?那女子说了什么?”
仪欣递上一束白色的梅花,缓缓的说道:“那名女子说只要递上这花,暗主便会明白一切。”
“还有,奴才已经命人跟上了那名女子,可是跟随到半路,那名女子被跟丢了。请暗主责罚。”仪欣屈膝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一脸办事不利的凝重。
眉眼不动,但是他早已知道那个女子此时身子何处,羽泽沂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羽泽沂缓缓的道:“起来,这不关你的事,是对手太厉害了,下去安排一下,等会就随我出发。”
“可是,暗主你身上的……”仪欣欲想要提醒羽泽沂身上的伤,却被羽泽沂一个挥手,给打断了。
羽泽沂森冷的撇了撇他一眼,仪欣微微低头,随即便退下了。
一旁的沐雪染目不斜视,早已收起了先前那柔弱无助的那一幕,依旧懒懒的晒着她的太阳,对于先前的一切事情,好似根本没有发生过。
茶色的眼眸收回先前的森冷,坏坏的眯了起来,羽泽沂把脸凑的近了沐雪染一些。一手大胆的饶过沐雪染耳际,扶住她的脑勺,让她的目光对视着他,沉和的声音缓缓道:“对于那个我可不可当你那个存在的理由。你现在不必回答,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所以我便是你存在的理由。”恐怕如此霸道强势的话亦只有他才敢这样坦坦荡荡的说出,听来并没用半点的不妥,因为这样说话才是他以往的风格。
语罢,嘴居然要欺了过来。
沐雪染眼眶大瞪,忙把他推了出去。脸上浮漂红云两朵,沐雪染恼羞成怒。
“你,你这个,这个……”现在她才发现传说中这个嗜血狂魔的羽泽沂竟然是这样无赖的一个人,对于他的多变,她是见怪不怪了,这样无赖的他,真是让人有着几分怪异。而他静谧的时候能那么温柔而纤肃,动闹起来竟又如此桀骜和不羁,简直有人格分裂。
可以说他是她见过最奇怪,最多面的男子,对于现在这样的他,她亦不确定这样多变的他,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这个什么?”他凑近一步,似一定要问到她接下来的话。
“没什么!”沐雪染身子一斜,躲过了他进一步的靠近,心里暗想到,先前自己肯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对他说出藏在她心底已久的话。
脸上不在是先前哭哭啼啼一脸无助的表情,一脸的冰冷严肃,断然披上了满身的伪装,心里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找到独孤绝,为什么她那日脑海里所展现的一幕,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撕心裂肺的痛,那冰冷的无助,那双冰冷沉寂的眼神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的身上,而自己究竟是谁?还是那银发红衣的女子到底是谁?
她一定要找出这一切的答案。
“小染。”后面的声音突收敛起来,带着以往的沉冷认真。
“什么?”收回先前的思绪,偏过半个脸,沐雪染洗耳恭听。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沐雪染则是微微一愣,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呢?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的防备他,或许是因为他的微变,而改变了自己对他以往的看法吧!现在我是我,他是他,他现在亦不能怎么她了。沐雪染扬了扬眉,嘴角突然勾勒起一笑,去就去吧!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
夜晚的城镇截然不同于那些白日的喧嚣浮华,就如洗净了铅华一般,沉淀的是它的安静,是它的温馨,它的柔和。万家灯火,从晕黄的灯光里,隐隐的欢声笑语流泻而出。晕晕灯火处,父慈子孝图。独立沐孤月,无处话凄凉。每盏灯火都会有一户人家,每户人家都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不为外人所了解的故事。
这似乎沉寂的夜晚,心情蓦地惆怅了起来,心里压抑的难受,跟随着羽泽沂的脚步,沐浴在夜色里,任由冷风吹散她心里的郁闷……
郁闷的来源便是那窗棂映照的每盏灯火都会有一户人家,每户人家都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不为外人所了解的故事。可她呢,一缕异世界的游魂,她的家在哪,她的灯火又在何方?最可悲的是,她根本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