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鱼兜着罩帽,看见垣市出来,忙是褪下帽子走过去。
扶住垣市,便有酒气,让晏七带路,一路送回了柳王府给垣市居住的偏院。
进了院子,有人来伺候,晏子鱼放着人去了,在殿中坐了一会儿,索性也去梳洗了。梳洗完,垣市还未回来,人便在书案前转了转,发觉垣市画误了的几幅画,捻起笔,给她补了几笔,发觉自己纵使有心学,还是不及垣市那般自然的。
失笑的放了笔,抬头见垣市被人扶着进来,迎了过去。
“你们出去吧。”晏子鱼随着人扶着垣市半躺在凉榻上,自己挨在垣市身侧,揽过她的头,轻轻按着她的额际两侧。
垣市半梦半醒,酒气渐晕的脸,以前的时候还会有些泛红,现在,是连红也不见了。
“怎么就出宫了?不是等着我去接你么?”
垣市人渐渐清醒,头还是疼,赖在晏子鱼怀中,仰头看了一眼,这才发觉晏子鱼的下唇破了,眸底瞬间敏锐起来,挽过晏子鱼的腰放缓了她,冷道,“怎么回事?”
晏子鱼没有出声,指尖顺着垣市拢下的发勾到了垣市颈项,拇指摩挲着垣市的脸颊,平静道,“是我等不及了,想来看看阿市。”
“事情差不多了,等到各地京府将折子递进京,届时迫政的局面被我一句下嫁之言解了,你就可以娶我回去了。”
垣市笑着,眸底却是没笑意,唇际越压越下,抵着晏子鱼的唇上撕裂的伤口,轻轻吐着气,“宫里的情况,今日没传回来,你这人出来了,便不打算给我一个说辞?”
晏子鱼眸底动了动,难忍的情绪倾泻出来,指尖滑下,压着垣市的腰身将她反放在了榻上,倾下身便欺上了垣市的唇。
晏子鱼自来是温柔的,这样的她垣市从未见过,纠缠之间,晏子的眸亮的像是星辰。血气挤进来,柔软的舌也跟着缠进来,垣市本来有些晕,被晏子鱼不同寻常的举动激得全无了醉意,反紧着她的腰身,抵住了她的舌头,就那样地看定了晏子鱼。
晏子鱼眸底晃了晃,额头轻轻碰了碰垣市的额头,如此温软讨好的碰触霎时让垣市再没了执意究根问底的心念,主动复缠了晏子鱼。
垣市想要反身,晏子鱼却无言地径直以膝面上屈的贴进阻止了垣市,人埋进垣市的颈项,温柔小心地贴进一些,更贴进一些……
垣市始终不能放下心底的疙瘩,伤在唇上,并非一般,然而晏子鱼的太过小心,让她几近有种被含在唇瓣的云端之感。
晏子鱼越游越下的时候,垣市仰了颈,半合的窗扇外,单单挂了一盏廊灯,随风晃来晃去的,她人也颠荡来颠荡去的……
那廊灯是宫中制的,巧的很,朱木做骨,雕着云鹤,四扇为面,细致的花纹透来的光也是疏浅的,像是某些骨子里伸出来的枝丫,一点儿一点缠绕着垣市的呼吸、颤抖,以及不能抑制的涌动……
看不清廊灯的时候,垣市弓起了身子,极致地贴进了晏子鱼的身体,嘶哑地唤了一声,“晏子鱼……”
血气再度覆来,晏子鱼捧着垣市的脸,压进了所有的绵缠,抵在垣市腰间的身体已经在邀请。彼此是最熟悉不过的,垣市自然知晓如何才能让这人愉悦。
沉寂下来的时候,垣市的酒也彻底醒了,指尖滑着晏子鱼的肩头,眼角却是懒懒看着窗外的那盏灯。思忖了良